2013年1期
(总第56期)满语研究MANCHU STUDIES ɴ1,2013(Generalɴ.56)
收稿日期:2013-05-14
作者简介:李雄飞(1967-),男,山东招远人,副研究馆员,主要从事版本目录学、清史、满文文献研究。
李雄飞
(北京大学图书馆,北京100871)
摘要:《御制增订清文鉴》是由清高宗弘历敕修,保和殿大学士傅恒领衔修纂的一部满汉合璧释义辞典,
是在康熙敕修《御制清文鉴》的基础上增补、修订,并增加注音而成。该书旨在普及和规范满文的新词汇,在
满语文发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影响巨大。以往学术界多以乾隆三十六年武英殿刻本为其唯一刻本。我们
将北京大学藏《御制增订清文鉴》刻本与新编本以及故宫博物馆、辽宁省图书馆、大连市图书馆、国家图书馆
藏《御制增订清文鉴》刻本进行对比,厘清各刻本之间的异同,断定《御制增订清文鉴》的刻本不止一种。
关键词:满文古籍
;《御制增订清文鉴》;版本中图分类号:H221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0-7873(2013)01-0037-07
一、《御制增订清文鉴》概况
《御制增订清文鉴》(han i araha nonggime toktobuha manju gisun i buleku bithe )是由清高宗弘历敕修,
保和殿大学士傅恒领衔修纂的一部满汉合璧释义辞典。此前,清圣祖玄烨曾敕修过一部
《御制清文鉴》(han i araha manju gisun i buleku bithe )。这是第一部由皇帝敕修的满文辞书。《御制清文鉴》以明代梅膺祚所编《字汇》为基础订立条目,首列满文词语,
下列满文注解,再下附古书例句。该书在编排体例上取法宋代类书《太平御览》,设部、类两级分类,所
有条目以类相从。全书共20卷,卷首1卷,设36部、280个小类,收录词条约12110条。后附总纲4卷,
按满文十二字头顺序编排。正因为如此,后人在编制书目时,就很“自然”地将这部满文辞书归入子部类书类。同时,该书的功用也相应地发生了某种改变。
满族发源于我国北方偏隅,由于社会发展水平落后于中原的汉族地区,因此其语言的词汇量较为贫
乏,远逊于汉语。入主中原后,作为一个少数民族,要统治人口数量占绝大多数的汉民族,贵为“国文”
、“国语”的满语言文字显然跟不上“形势”了。为了适应形势的发展和统治的需要,满文自明万历二十七
年(1599)创制始,
大学学习委员竞选稿就在不断地创造新词汇,寻求自我发展和完善。为了普及和规范这些新词汇,康熙皇帝于康熙十二年(1673)下令编撰一部权威性的满文辞书,并命时任翰林院掌院学士的傅达礼(?-1675)主其事。而分类上的改变,使其在使用功能上由一部满文辞书变成了一部满文版的百科全
书。此书后被收入
《四库全书》,归入经部小学类。北京大学图书馆亦如此分类,将其归入“031类书类”,而未将其归入
“419语言文字类”。《御制增订清文鉴》是在《御制清文鉴》的基础上增补、修订,并增加注音而成。它在类目上增加了
12类,增补新定词汇4700多条,古代非常用词汇1600多条。其修订的重点是用新定的满文词汇,取代了《御制清文鉴》中的汉语音译借词,增加了满文的词汇量。但它删掉了注解下引用的古书例句。此书是清代满语文最为完备、规范和权威的一部辞书,是满语文发展的巅峰之作。但它并未能遏止满语文的迅速衰落。清中期,已经有相当多的满人不懂自己本民族的语言文字了。辛亥革命以后,本来作为文化符号的满语文,背负着“政治附庸”的“罪名”,随着清朝统治的瓦解被“打入冷宫”,倍受冷落。
《御制增订清文鉴》分为正编32卷,补编4卷,另有总纲8卷,补编总纲1卷。关于此书的卷数,各种书目多采取总括著录的方式,即总计为46卷。笔者以为单就此书而言,总括著录的方式似有不妥。因
为正编和补编是满汉合璧,总纲则是纯满文的,从对应关系的角度来说,应以分别著录为好。另外,补编总纲各书目基本都著录为2卷,只有《钦定四库全书》和陶湘所编《清代殿本书目》①(以下简称《陶目》)著录为1卷。翻看原书,正编的总纲8卷为每卷1册,每册独立计叶。而补编总纲虽为两册,但书衣题签并未分卷一、卷二,或卷上、卷下;且两册是连续计叶,故笔者认为著录为1卷是正确的。
说起此书的主要责任者傅恒(约1720-1770),其家族与这两部《清文鉴》有着不解之缘。康熙《御制清文鉴》的主持人为傅达礼。康熙十四年(1675),因经筵讲章不称,傅达礼被罢职,改由马齐(1652-1739)、玛尔汉接任主持,继续修纂《御制清文鉴》。而马齐就是傅恒的伯父。
关于《御制增订清文鉴》的详细情况,国内外已有许多相关研究成果,包括笔者好友、故宫博物院图书馆古籍部的春花研究馆员,在她的大作《清代满蒙文词典研究》中已有详细论述[1],笔者在此不再多费笔墨。本文着力探究的是该书的版本,准确地说是它刻本的版本。
二、《御制增订清文鉴》的版本
《御制增订清文鉴》是一部非常重要的满汉合璧辞书,在清代有着极其深远的影响。它的流传非常之广,有很多版本存世;反过来讲,正是有了如此之多的版本传世,其影响力才会如此之大。然而,就是这样一部影响巨大,而且是由皇帝敕修,旨在普及和规范满文新词汇的名著巨篇,其文本却多以抄
本传世,刻本只有一个乾隆三十六年(1771)武英殿刻本(以下简称“殿本”),这似乎有些不合逻辑。20世纪80年代以后编纂的三部最具权威性的满文书目:富丽先生编纂的《世界满文文献目录》②(以下简称《世界目录》)、黄润华、屈六生先生主编的《全国满文图书资料联合目录》[2](以下简称《全国目录》)和吴元丰先生主编的《北京地区满文图书总目》[3](以下简称《北京总目》),都只著录该书有一个刻本,即乾隆三十六年(1771)的“殿本”。难道此书真的只有一个刻本传世吗?
北京大学图书馆有幸藏有一部“殿本”《御制增订清文鉴》。线装,左侧装订。书高28.8厘米,广19.1厘米。全书包括卷首1卷、总纲8卷、正编32卷、补编总纲1卷、补编4卷,共4函49册。另附有《兼写三合汉字十二字头》ilan acangga nikan hergen kamcime araha juwan juwe uju i bithe)、《han i araha manju gisun i buleku bithe i utucin》(《御制清文鉴序》)和《御制增订清文鉴续入新语》(han i araha nong-gime toktobuha manju gisun i buleku bithe isirame dosimbuha ice gisunibithe)各1卷1册。白口,无鱼尾,四周双边。版框高22.3厘米,宽18.1厘米。正编版心自上而下分别镌nonggime toktobuha manju gisun i buleku bithe(增订清文鉴)、满文卷次、汉文类名(正面)、汉文叶次、汉文卷次(背面偶刻)。正、补编满
游戏厂商①②民国二十五年(1936)武进陶氏铅印本。
非正式出版物,中国民族古文字研究会1983年印刷发行。《世界目录》中另著录台湾故宫博物院藏有一刻本,
但语焉不详,未注明版刻年代。日本还有一藏本,著录为“乾隆三十六年(1771)十二月二十四日御制本”。这是典型的日本式著录语言,即其发明的所谓“序刻本”;而“乾隆三十六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正是殿本《御制增订清文鉴》卷首乾隆御制序的署年。估计此本就是乾隆三十六年殿本。富丽先生大概并未见到这两个藏本原书,而是据其目录照录了其版本。
股票当天买当天可以卖吗汉文相间16行,无直栏。16行分为4组,每组4行。每组首行先用汉文音注满文词条,次为满文词条的满文释文首行;第二行为满文词条;第三行先为汉译满文词条,次为满文释文次行;第四行为满文音注汉译文。《御制增订清文鉴续入新语》的体例与正、补编不同:类名分3行,左、中、右依次为汉文音注、满文词条和汉译文。每行先为粗体大字满文词条,下为小字双行,左为汉译文的满文音注,右为满文词条的汉译文。该本为国学大师陈寅恪先生私藏,每册书衣及书中均钤有“陈寅恪印”阳文朱印。大概是陈先生故去后,是本变为公藏,归属北京大学东语系,每册书中钤有“北京大学东方语言系图书室”圆形阳文蓝印。后终归藏北京大学图书馆。
日前,在北京大学图书馆未编古籍的编目工作中,笔者经编了一部《御制增订清文鉴》。该书高30.6厘米,广20.1厘米。全书内容包括卷首1卷,总纲8卷,正编32卷,补编总纲1卷,补编4卷,共4函
48册。线装,左侧装订。版框高21.7厘米,宽17.8厘米。首附《兼写三合汉字十二字头》1卷1册。此“新编本”与北京大学图书馆所藏“殿本”相比,行款版式均同,但版本不同。
首先是内容上的差异。“殿本”多出了康熙四十七年(1708)《御制清文鉴序》(满文)1册和《御制增订清文鉴续入新语》1册;而新编的这个本子无此二册内容。
其次是版刻上的差异。
1.版框尺寸不同。“殿本”版框高22.3厘米,宽18.1厘米;“新编本”版框高21.7厘米,宽17.8厘米。
2.“殿本”汉文字体方正,且略大;“新编本”汉文字体瘦长,且略小。“殿本”的满文字体细而紧凑;“新编本”满文字体则粗而舒展,比“殿本”显得瘦长。“殿本”的满、汉文字体是典型的清中期(乾嘉间)风格,而“新编本”的满、汉文字体则颇具康熙朝遗韵。
3.正编卷一卷端题名中,“殿本”的“订”字在toktobuha右侧下端,“新编本”则在toktobuha右侧中部。“殿本”的“清”字在gisun右侧下端,“新编本”的“清”字在manju右侧。“殿本”的“文”字在buleku 与bithe两词之间的右侧,“新编本”的“文”在gisun与i两词之间的右侧。“殿本”的“鉴”字在bithe与uju两词之间的右侧,“新编本”则在buleku与bithe两词之间的右侧。“殿本”的“卷”字在ujui与debte-lin两词之间的右侧,
“新编本”在bithe与ujui两词之间的右侧。“殿本”的“一”字在debtelin右侧下端,“新编本”在debtelin右侧上端。
4.卷端题名中“鑑”字右肩上一撇一横下的一点,“殿本”作一短横;“新编本”为一小撇。
5.正编卷一正文第一个词abka(天)的下端,“殿本”无标点;而“新编本”有满文用的逗点儿。
6.正编首叶正面最后一个词“蒼天”的“蒼”字的下半部分,“殿本”误作“君”;“新编本”的“蒼”字为正确的“蒼”。
7.版心下背面,“殿本”偶镌细笔划的汉文数字,是该卷的卷次;“新编本”相同位置则几乎每叶都镌有粗笔划的汉文卷次。
8.“殿本”卷一末叶(第二十一叶)背面版心下无字;“新编本”相同位置则镌有“補一”二字,但总叶次仍为“二十一”。
9.“殿本”总纲卷一卷端题名下是满文用的逗点儿,也就是一个点儿;而“新编本”是句点儿,也就是两个点儿。
10.“殿本”总纲各卷版心下正面分别镌“元”(卷一)、“贞”(卷二)、“利”(卷三)、“天”(卷四)、“
周震南2000还是1999太”(卷六)、“亨”(卷七)、“平”(卷八)。卷五版心下未镌字。正面未镌字者,或镌于背面。“新编本”总纲则用八卦名以别卷次:“乾”(卷一)、“坎”(卷二)、“艮”(卷三)、“震”(卷四)、“巽”(卷五)、“离”(卷六)、“坤”(卷七)、“兑”(卷八),而且是镌印在版心下的背面。
凡此等等。通过对比以上二本的差异,我们可以得出如下结论:
第一,“新编本”是一个与“殿本”不同的新版本,从而打破了《御制增订清文鉴》只有一个刻本(即“殿本”)的旧说。
第二,从字体风格来看,“新编本”有康熙遗韵,而“殿本”是典型的乾嘉间风格,因此“新编本”似乎比“殿本”刊刻要早。
第三,如果“其次”的判断无误,那么北京大学图书馆所藏“殿本”的身份就很值得怀疑了。正编卷一首叶正面“蒼天”的“蒼”字的刻印错误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疑问:堂堂皇家刻书,如何会出现如此低级的错误,且在正文首叶如此显眼的地方。另外,从刊刻刀法的熟练、自然和精细程度,以及书籍的装帧来看,也不像是殿刻本,似为翻刻。
建党多少周年第四,“新编本”虽似刊刻较早,但刊刻刀法亦略显生硬,不像是原刻原印,倒像是翻刻。
第五,如果两个版本确实都是翻刻,那么从上述各自的版刻特点来看,应该分属两个不同的版本系统;
也就是说,两个翻刻本的祖本应该是不同的。
第六,从两个版本满、汉文的避讳字来看:正编卷一第十六叶正面“虹霓”的“虹”字,满文音注讳作hūng(乾隆讳);卷一第一叶背面“黎明”的“黎”字,满文音注讳作lii(乾隆讳)。“殿本”所附《御制增订清文鉴续入新语》之“臣宰类续入新语”中有“校理”一词,“理”字的满文音注讳作lii(乾隆讳)。卷十六第三十叶背面“痈疽”的“痈”字,满文音注yung(嘉庆讳)不讳。卷二十二第二十二叶正面“器用”的“用”字,满文音注yung(嘉庆讳)亦不讳。补编卷四第二十八叶正面“汉燕”的“燕”字,满文音注yan(嘉庆讳)不讳。据此可知,这两个“翻刻本”也应该是乾隆间(1771-1795)所刻。
3月8日妇女节祝福语第七,“新编本”的发现,对北京大学图书馆“殿本”身份的存疑,以及两个版本都为翻刻本的推测,使我们有理由相信:《御制增订清文鉴》的刻本远不止两个、三个、四个。
其实,早在2009年的4月份,笔者就曾编过一部新版本,与上文所述的“新编本”是同一个版本,但某些叶版印模糊,应该是个后印本。只是当时没有意识到这个新版本的价值,也就没有去深入研究此书的版本问题。该本共4函32册,缺补编4卷。书高30.9厘米,广21.2厘米。每册书衣无题签。版框高21.7厘米,宽18厘米。
此后,笔者先后查阅了卢秀丽、阎向东先生编著《辽宁省图书馆满文古籍图书综录》[4](以下简称《辽图综录》)、杨丰陌、张本义先生主编《大连市图书馆藏少数民族古籍图书综录》[5](以
下简称《连图综录》)和黄润华先生主编《国家图书馆藏满文文献图录》[6](以下简称《国图图录》)三部有书影的满文古籍图录。
《辽图综录》中著录辽图藏有三部“殿本”,两部为47册全,一部为46册,缺补编总纲1卷1册。除了卷首1卷,总纲8卷,正编32卷,补编总纲1卷,补编4卷之外,三部“殿本”均为著录附有《兼写三合汉字十二字头》1卷1册。且著录的一部为毛装,由此笔者对其“殿本”身份也产生了怀疑。以北京大学图书馆所藏“殿本”与辽宁省图书馆所藏“殿本”书影比对,竟然发现二者版本不同。首先是版框尺寸不同:北京大学图书馆“殿本”版框高22.3厘米,宽18.1厘米;辽宁省图书馆“殿本”版框高22.8厘米,宽18厘米。其余正编卷一首叶正面的版刻差异,与北京大学图书馆“殿本”和“新编本”的差异完全相同。也就是说,辽宁省图书馆“殿本”与北京大学图书馆“新编本”酷肖,但不同版,差别极其细微。其差别如正编卷一首叶正面中间“天文类第一”的“第”字,北京大学图书馆“新编本”“竹”字头一撇一横下面的两点儿,就是正常的向右下方的两点儿;而辽宁省图书馆“殿本”是向左下方的两小撇。是为除北京大学图书馆的两个版本外,发现的《御制增订清文鉴》的第三个刻本。
除了“殿本”外,辽宁省图书馆还藏有两个“长相”酷肖的清刻本。从书影上看,这两个本子几乎一模一样,差别在毫厘之间。如不仔细比对,还以为是同一个版本的先印、后印的关系。经过仔细辨别发现:正编卷一首叶正面“上天”(dergi abka)一词的满文释义中,elbehe一词的起笔明显不同,检索号50040的清刻本起笔是直的,检索号30204的清刻本起笔是有弧度的。看到这里,笔者由衷地佩服卢
秀丽、阎向东老师的“火眼金睛”。这两个清刻本在内容上的差异非常明显:检索号为50040(《辽图综录》第114-115页)的清刻本,全书共49册,内容除了卷首1卷、总纲8卷、正编32卷、补编总纲1卷(《辽图综录》作二卷)、补编4卷外,还附有康熙四十七年(1708)《御制清文鉴序》1卷(满文)、《御制增订清
文鉴续入新语》1卷,与北京大学图书馆“殿本”内容相仿,只是缺了《兼写三合汉字十二字头》1卷1册;且“蒼天”的“蒼”字下半部分亦误作“君”。版框高22.4厘米,宽18厘米。以该本书影与北京大学图书馆“殿本”相比对,似为同版。另一个清刻本共有三部(《辽图综录》第116-117页),均为残本。检索号30204最全,共48册,所附内容多了一个《御制增订清文鉴二次续入新清语》1卷。版框高24.4厘米,宽18.3厘米。是为《御制增订清文鉴》的第四个刻本。通过比对辽宁省图书馆这两个清刻本的书影,似乎有一个疑问:两个版本如此相像,肯定是据同一个底本覆刻而成。既如此,为何两个本子的版框尺寸差距如此之大?而后一个清刻本的正文与上、下边栏之间,并没有扩展空间,故疑该版本的版框尺寸著录有误。
大连市图书馆没有“殿本”;《连图综录》著录有三个清刻本,都与北京大学图书馆“新编本”相像。其中,“经102-214”(《连图综录》第82叶)与北京大学图书馆“新编本”版本不同,但与辽宁省图书馆“殿本”同版。该本版印斑驳,应该是个后印本。“经102-215”(《连图综录》第81叶)与北京大学图书馆“新编本”似同版,而与辽宁省图书馆“殿本”不同版。0722-1(《连图综录》第80叶)的版印极
其模糊,与北京大学图书馆“新编本”不同版,似与辽宁省图书馆“殿本”同版,但刷印比“经102-214”更晚。需要说明的是,《连图综录》的书影较之《辽图综录》的书影,清晰度差很多;再加上大连市图书馆三个清刻本有两个是后印本,版印很差,模糊难辨。因此,北京大学图书馆“新编本”与大连市图书馆三个版本的对比或有偏差。
《国图图录》(刻本第29页)著录国图有一“殿本”,46卷,版框高22.3厘米,宽17.8厘米。附书影二幅,左侧为《御制增订清文鉴总纲》(满文)卷一首叶正面;右侧为康熙四十七年(1708)《御制清文鉴序》(满文)的前书衣。与北京大学图书馆“殿本”核对,版本不同。北京大学图书馆“殿本”总纲卷一首叶正面版心下镌“元”字,而国家图书馆“殿本”相同位置无字。又北京大学图书馆“殿本”总纲卷一卷端题名下是满文用的逗点儿,也就是一个点儿;而国家图书馆“殿本”与北京大学图书馆“新编本”相同,是句点儿,也就是上、下两个点儿。但国家图书馆“殿本”与北京大学图书馆“新编本”的版本不同。从刊刻刀法的流畅、自然程度来看,北京大学图书馆“新编本”明显好于国家图书馆“殿本”,而国家图书馆“殿本”应该也是翻刻本。因无辽宁省图书馆“殿本”和大连市图书馆三个清刻本总纲卷端的书影,故无法确定国家图书馆“殿本”与辽宁省图书馆、大连市图书馆四个刻本哪一个同版,哪一个不同版。
看过北京大学图书馆、国家图书馆、辽宁省图书馆、大连市图书馆四家馆藏的《御制增订清文鉴》刻本,我们可以梳理出一个比较清晰的脉络。
经过对比、分析、归纳,我们可以肯定上文所作的推断是正确的,即以上诸刻本确实分属两个不同的版本系统,两个系统的祖本是不同的。两个系统版刻的不同,上文已经详列10条;而区别两个系统最简单直观的方法,就是看正编卷一首叶正面“蒼天”的“蒼”字:刊印正确“蒼”字的是一个系统,也就是前文所述北京大学图书馆的“新编本”系统,我们姑且称之为“蒼字本”;“蒼”字下半部分误作“君”的是另一个系统,也就是北京大学图书馆所谓的“殿本”系统,我们姑且称之为“君字本”。另外,凡是属于后者系统的,都比另一个系统多附有《御制增订清文鉴续入新语》1卷1册。其体例与正编、补编不同,是先列粗黑体满文词条,词条下小字双行,左行为汉译文的满文音注,右行为汉译文。偶有满文注释,但注释无汉译文。全卷共续入13个类目的新语总计41条,分别为:地舆类12条、臣宰类5条、政事类2条、书类7条、征伐类1条、军器类1条、人伦类1条、行走类1条、窃夺类1条、器用类2条、菜殽类2条、饽饽类1条、果品类5条。
笔者又参阅了春花先生著《清代满蒙文词典研究》。书中附有书影,但是太小,且为黑白印刷,难以辨别。不过,通过放大镜可以看出,“蒼”字是正确的写法,由此可知该本属于北京大学图书馆“新编本”的系统。春花女士将书影惠寄笔者后,经查版心中刻满文卷次得知,应为卷二十三的第十六叶(布帛部布帛类第三)正、反面,并非笔者欲求之卷端书影。但恰恰是该书影使笔者惊奇地发现:这两个系统的本子,不仅只是版刻上的差异,其内容还有所不同。故宫“殿本”,也就是“蒼字本”系统的本子,正编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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