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化之辨
评«大国大城：当代中国的统一㊁发展与平衡»
张天爱回应与王大陆恋情韩广华∗
㊀㊀«大国大城：当代中国的统一㊁发展与平衡»于２０１６年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这部著作一上市就好评如潮,２０１７年４月２３日获得第十二届文津图书奖.
房屋遗产税该书作者陆铭教授曾受聘于世界银行和亚洲开发银行咨询专家以及国内外多所大学的客座教授，现任上海交通大学特聘教授.这部专著是作者多年的研究和工作经历的结晶，体现了一贯严谨的学者精神，既为我国城市发展转型献计献策，也是一本真正写给普通人的经济学作品.该书通过脚步㊁相机和笔记，记录下当代中国城市化进程中的故事，从经济学和社会学的角度进行思考分析，并用生动翔实的语言转述给读者，引起人们对城市化现状的关注以及对城市化未来的遐思.这部著作分上下两篇，上篇四章分别描述我国城市化过程中的四类困扰，下篇五章给出解决城市问题的思路.以下是笔者对这本专著的几点读后感.
谈古论今㊁旁征博引：该书在论述一个观点时往往从历史演化的角度展开，将当代中国经济发展中最鲜活㊁真实的第一手资料植入历史的大背景下展开.当把我国当代城市化发展过程中的现象拿到历史长河中看时，也将具有历史的脉络并被打上深深的历史烙印.例如在提出我国现阶段城市化过程中的问题时，该
书首先回顾了我国古代政治史或者说改革史，将政治权力分配与经济发展联系起来，让读者伴随历史的脚步将我国政治㊁社会和经济有机地联系起来并最终将读者带到现代城市社会治理的问题.
聚焦热点㊁关注民生：该书在论述过程中涵盖了很多家庭故事㊁对话访谈和量化实证，我想这与作者经常游走于我国东部，特别是中西部广大乡村地区∗韩广华，上海交通大学国际与公共事务学院副教授.
实证社会科学(第七卷)
的经历相关.该书聚焦于国内一线城市北上广深的城市病，如住房㊁雾霾㊁拥堵㊁人口等问题.这些问题是世界大城市已经发生或者正在发生的问题，同时在中国语境下(包括户籍㊁社会保障㊁土地㊁行政治理方式等)又有鲜明的中国特.我国城市化过程中出现的这些问题，是行政治理的问题，本质上却是民生的问题.该书在论述城市化问题过程中也讲述了发生在身边的百姓故事，如基层官员对于空置产业园区的无奈㊁出租车司机的疑惑㊁留守儿童的故事㊁８０后青年的就业选择㊁空巢老人的落寞，等等.这些故事深含着我国城市未来
发展的方向，也是中国语境下城市发展必须直面的问题.
滴水藏海㊁见微知著：该书研究的是东部一线城市的城市化问题，而往往从我国最偏远的乡村农民谈竞争上岗
起；研究的是发生在我国的问题，而往往从世界发达国家其他优秀的城市谈起；研究的是我国现代化过程中的问题，而往往从古代历史政治谈起；研究的是城市化发展中的理论问题，而往往从最朴实无华的故事谈起.该书采用看似天马行空式的方法将这些问题都串联起来，形成了横跨东方与西方㊁贯穿历史与当代㊁交叉理论与现实的格局，因此我觉得该书在介绍经济的同时，也将形成问题的渊源都进行了比较通俗易懂的讲解.正因为此，曾就职于北京大学国情研究中心的知名学者汪丁丁先生也非常喜欢该书，认为该书 充分超越了教义主义 .这是一个非常高的评价.
该书聚焦的是我国城市尤其大城市正在面临的问题，采用了非常严谨的实证研究来得到相关的结论(在该书的注脚部分列明了实证作品出处).因此，可以说这是一本让普通人都看得懂的城市化发展专业书籍.该书在面对当今城市最为棘手的行政管理难题时，观点依然非常鲜明，下面节选一些该书观点，这些观点被很多读者和主流媒体推崇.
关慧卿(１)人口流动是城市活力的源泉?在过去短短三十年间，我国城市化随着经济崛起而向前推进，当前我国城市容纳了超过一半的人口.按照该书的分析，我国城市化水平仍低于经济发展水平，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在于存在阻碍劳动力自由流动的户籍㊁土地和社会保障等中国特的人口流通门槛.这种门槛也将伤害我国城市竞争力.因此该书对城市建设用地指标流转㊁农民工享受公共福利㊁留守儿童在城市接受教育等做出了强有力的呼吁.郑爽张恒合照
(２)小城镇化是城市化的必选路径吗?小城镇建设被视为解决我国城市化问题的关键，要快速将农村户籍人口转变为城市户籍人口.然而，该书认为城市化是经济发展的结果，所对应的应该是人均G D P的不断提高和高收入高生活水平.当前所进行的城市化，只有城市面积扩张，没有形成有效的经济产
城市化之辨  评«大国大城：当代中国的统一㊁发展与平衡»出和劳动力需求，是没有真正经济意义的城市化.缘之空无修版哪集h
(３)年轻人为何重返北上广?曾几何时, 逃离北上广 是很多年轻人常见的现象.然而，近年来 逃回北上广 也成为一种趋势.该书认为返回大城市是由于大城市相对公平的竞争环境㊁多元的城市生活㊁良好的公共服务以及国际化机遇，这些都对年轻人充满吸引力.通过对区域经济发展中的密度㊁距离和分割的要素分析，认为大城市需要大人口，发展大城市对整个国家经济发展㊁结构转型和个人发展都是有利的.
(４)城市人口疏散就能够解决城市问题吗?大城市的产业分布不是规划的问题，其中蕴含发展规律.例如，市中心一般是金融聚集区，外围是科技和文化产业区并夹杂居住用房和商业办公区域，制造业在最外围，城市需要人口聚集形成规模经济.近年来一些大城市提出的人口疏散政策却没有显著地减轻城市交通和污染问题，但是却可能带来城市活力的下降，因此该书认为增加公共交通和基础设施建设来扩大供给，是解决城市病的一个关键选项. (５)城市需要低技能劳动者吗?广为传播的误区在于城市的
发展需要高端人才，因此我国很多城市努力地吸引高技能人才㊁排斥低技能劳动者.该书通过分析纽约㊁伦敦等经验和我国大城市的现实认为，上海等大城市供求关系最紧张的不是操盘手㊁技术人员，而是餐馆服务员㊁家政工作者和护工.该书认为，人为地将人分为几类，并将特定体赋予享受当地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的权利，将劳动者区别对待的过程将伤害城市活力和竞争力.
(６)我国城市聚集度太大了吗?最近四十年我国城市化变迁中，大量资源向东部聚集，出现了百万级甚至千万级以上人口的大城市.当这些城市的 城市病 越来越突出时，有些城市的管理者认为城市太大了㊁聚集度太高了，希望以各种行政手段和方法来限制城市人口增长.该书给予这种做法以否定的答案.该书认为，如果要提高城市劳动生产率，我国绝大多数城市都应该扩张其规模而不是小城镇化.
总之，该书是通过严谨的实证研究后写作的一本专著，旗帜鲜明地提出了作者对于我国城市化发展过程中路径问题的思考.正因为此，美国加州大学胡永泰教授认为中国城市化需要 在科学的逻辑和事实基础上，判断哪些经验值得借鉴，并结合中国实际状况，给出消化这些经验的方式 ，这本书很重要的价值之一，正在于此.
当然，城市是不断动态演化的复杂系统，该书引发了很多对中国语境下城市化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