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状㊁问题与展望∗咏柳
刘云刚㊀侯璐璐㊀许志桦∗
∗摘㊀要：粤港澳大湾区最大特是 一国㊁两制㊁三区 ㊂改革开放４０年来，这种多元体制互补的优势直接推动了珠三角地区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也由此衍生出一系列区域协调的棘手课题㊂具体如跨境交通协调（物流）㊁跨境人员交流（人流）㊁跨境信息交流（信息流），以及跨境产业合作㊁跨境基础设施建设㊁跨境环境保护㊁跨境公共安全等，这些跨境区域协调的课题涉及经济㊁行政㊁法律㊁社会多个层面，涉及粤港澳三地之间㊁港澳和广东省内各区域各部门之间㊁不同条块之间的协调，这是粤港澳大湾区与世界其他大湾区的最大不同，也是粤港澳大湾区这一区域概念背后蕴含的最大潜能所在㊂为此，本文聚焦粤港澳跨境区域协调的相关问题梳理和实践探索的总结，提出粤港澳大湾区当前区域协调的主要课题㊁实践进展以及未来创新区域协调的路径和对策㊂
关键词：粤港澳大湾区㊀跨境协调㊀广域行政㊀珠三角
一　引言
随着近年来国内外形势的复杂变化，我国区域发展与建设进入新阶段，７８∗∗∗ʌ基金项目ɔ国家自然科学
基金项目（４１５７１１３０，４１２７１１６５），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㊂
刘云刚，中山大学地理科学与规划学院教授㊂侯璐璐，中山大学地理科学与规划学院博士研究生㊂许志桦，香港浸会大学当代中国研究所副所长，博士，本文通信作者㊂
粤港澳大湾区研究·第一辑
国家一方面摸索新的城市建设模式，另一方面探寻提升区域发展品质的路径㊂珠江三角洲地区作为２０世纪７０年代末改革开放的前沿地带，面临着新的机遇与挑战，在国家改革开放的浪潮中平稳发展是新阶段的主要课题，而粤港澳大湾区的概念成为应对这一课题的突破口㊂２０１５年３月，国家提出 一带一路 愿景与行动计划，首次在国家战略层面提出打造粤港澳大湾区；２０１６年３月，粤港澳大湾区建设上升到国家 十三五 规划层面；２０１７年３月５日，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研究制定粤港澳大湾区城市发展规划，将湾区经济和粤港澳发展问题提升至国家层面；２０１７年１０月，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港澳的发展与内地密切相关， 要支李璐茜
持香港㊁澳门融入国家发展大局，以粤港澳大湾区建设㊁粤港澳合作㊁泛珠三角区域合作等为重点，
全面推进内地同香港㊁澳门互利合作，制定完善便利香港㊁澳门居民在内地发展的政策措施 ㊂可见，粤港澳大湾区不仅是为了应对全球化转型对珠三角的影响，解决全球紧缩状况下地区资本与劳动力缺乏㊁竞争加剧的问题，也是国家层面支持港澳发展㊁促进深度回归的途径，其重要性日益凸显㊂
作为继东京湾区㊁纽约湾区㊁旧金山湾区之后由我国全力打造的世界第四大湾区，粤港澳大湾区与前三者相比有着明显的地域特征，这要求我们在开展湾区共性研究的同时，需格外注重中国特给湾区发展带来的诸多影响㊂当前，粤港澳大湾区发展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区域经济社会融合的发展趋势与跨区域治理之间的管治矛盾，这一矛盾的分析与解决是决定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质量的关键㊂第一，跨境区域协调是粤港澳大湾区的核心困境，也是其不同于世界其他湾区的最大特，以 一国㊁两制㊁三区 为特点的粤港澳大湾区，其区域协调问题㊁参与主体㊁实施机制等更为复杂多变；第二，粤港澳大湾区的建设意义是协调与整合，工作重心是跨境管治机制的形成与完善；第三，未来应形成稳定的湾区管治的广域行政模式，以此为手段实现跨区域协商协作㊁整合地区资源㊁实现共赢发展㊂基于上述出发点，本文从粤港澳地区的中国特出发，分析大湾区发展过程中需要面对的问题与难点，并总结粤港澳地区在跨境合作中做出的尝试与努力，提出未来建设粤港澳大湾区的基本工作思路与实施路径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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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港澳大湾区跨境区域协调：现状、问题与展望二　粤港澳大湾区跨境协调问题的认识
（一）两制三区ak47步
一国㊁两制㊁三区 ，即一个国家㊁两种制度㊁三个单独关税区，这是粤港澳大湾区最显著的特㊂珠三角地区属广东省的广州㊁深圳㊁东莞㊁珠海㊁佛山㊁江门㊁惠州㊁中山㊁肇庆九市实行社会主义制度，按中国内地的法律和行政管理体制运作；香港㊁澳门是特别行政区，实行资本主义制度，按照各自的法律和行政体系运行；三地分属不同的关税区，香港和澳门是自由港，在经济和政治上都享有比内地省市更大的自主权和决策权㊂因而粤港澳大湾区跨越的不仅是地理空间的边境，也是政治制度㊁经济制度㊁文化制度的边界㊂
（二）多重边界
粤港澳大湾区内各个行政主体之间有实质的行政边界或边境区域，并且由于行政主体在行政区划中的级别不同以及与中央的关系不同，进一步对边界或边境分隔要素的效用和边界或边境的管理造成影响㊂粤港和粤澳之间的边境属于内地与特别行政区之间的边境，对人流㊁物流㊁资金流等要素流通的限制比较严格，对边境的管理需要中央部门的介入；而同属于特别行政区的港澳之间的边境管理基本上是历史延续；广东省内部城市同属于内地，要素流动制度性障碍较少，但在中央权力下放的背景下，地方政府有较大的资源配置权和相对独立的经济利益，地方城市之间的发展也有竞争，一定程度上体
注册公司需要什么条件现为边界的阻隔效用；此外，由于深圳㊁珠海分别邻近香港㊁澳门，深港㊁珠澳边境也具有特殊性，如深圳居民前往香港的 一周一行 政策，以及澳门在珠海横琴建设澳门大学新校区的合作等㊂
边界或边境是屏障，也是中介㊂这些多类型㊁多等级的边界或边境是粤港澳大湾区发展的障碍，同时也是资源㊂如果善加利用，有效运用行政区划的 刚性约束 ，整合不同行政区域的生产资源，就可以实现跨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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