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应寿
明代著名旅行家徐霞客从二+二岁到去世前一年的三十多年中录游踪遍及当时大半个中国，名山如泰山、嵩山、华山、恒山、衡山、
天台山、雁荡山.白岳.黄山、武夷山.庐山♦太和山.五台山善罗浮山、九疑山显鸡足山等都曾
游历，有的还游了两.三次蛙佛教四大名山中的五台、九华、普陀诸山都去过，峨眉山是他极向往的地方，但是否去过，却是霞客生平游踪中最难解决的P而且也是必须解决的问题档1987年将是霞客诞辰四百周年，届时全国举行盛大纪念会。我整理了有关史料，逐一考辨，认为去峨盾山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
研究徐霞客是否游峨眉山的史料，可大别为三类：一为《徐霞客游记》（以下简祢《游
记》h二为徐霞客的诗文和给友人的书倩》三为徐震客亲友为他所作的墓志铭.传记和诗
文。、二类出自霞客本人之手，一般是可信的，持别是《游记》，逐日记载，最有价值J诗文和书信则比较复杂，写作时间也多失载，必需经过考订、分析，才能使用。至于亲友为他所如泰昌元年（1620）曾
说=歩余志在蜀之峨眉.粤之桂林及太华、恒岳诸山S②天启三年（1623）也说「久拟历襄、鄭，扪太华，由剑阁连云栈为峨眉先导”，③都因为母老路远，没有成行Q
徐霞客的母亲死于天启五年（1625九在他母亲去世以前.不应该有峨眉山之行。但陈函辉和钱谦益都说他在母亲去世之前曾打算去蛾眉山，甚至说已经到了峨眉山。陈画辉《徐霞客墓志铭》（以下简称《陈志》）记壬申（崇祯五年,1632）霞客去小寒山访问地时说上“粤西、滇南，尚有待焉。即峨嵋一行，以奢酋发难，草草至秦陇而回，非我志也J④所说的这次没有成功的峨眉之行，虽然没有记年月，但自“奢酋发难”1事可以考得。“奢酋”据《明史•熹宗纪》指奢崇明"天启元年（1621）永宁宣抚使奢崇明起兵，杀巡抚徐可求，据重庆，分兵陷合江、纳溪、泸州、兴文，十月围成都。至二年正月明朝始解成都之围，四月明朝收复重庆。考《游太华山日记》记夭启三年
作的墓志铭■传记和诗文烹或得之传闻，或但
凭记忆，或出于对死者崇敬，其中不免溢美,
往往失真P①需要经过一番去粗存精的工作。过去学者在研究徐霞客是否游峨眉山问题上所以存在分歧，除了史料不足外，还由于史料的运用，存在问题。
徐霞客有志游峨眉山，《游记》屡有记载』①墓志铭往往失真，古人早已论及。如东汉郭太死,
蔡邕为撰碑文。事后営对卢植说：挾吾为碑铭多矣，皆有渐德"（见电后汉书•郭太传心故旧时多称墓志铭为"谀墓文蔦蔡淑臻李沛旭
②狐游九鲤湖日记b见上海古籍出版社新整理、标
点本<；游记”（以下所引，皆用此本）上册豳页0
③｛游嵩山日记》，见嘻游记冲上册朋页。
④见武游记
*下册1185页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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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3）-月霞客游华lib登秦岭•①正奢崇明起兵之后。所谓“奢酋发难，草草至秦陇而回”，当在天启三年。此年因四川有战争，霞客欲去峨眉山而不得不中途折回。钱谦益《徐霞客传》（以下简称《钱传》）甚至说霞客"由终南背走峨嵋，从野人采药，栖宿岩穴中，八日不火食。抵峨嵋，属奢酋阻兵，乃返"。②即是说已经到了峨眉山。根据当时形势，我认为霞客不但没有去过峨眉山・而且欲从秦陇去峨眉山的记载.也是不可靠的。因为一方面四川有战事，交通限断：另一方面霞客天启三年华山之行，
是紧接着中岳嵩山之行的。游华山后，又接着游太和山舟③《游識山日记》一开头就说J余耆年蓄五岳志，而玄岳（太和山）出五岳上，慕尤切。久拟历襄、鄭，扪太华，由剑阁连云栈为嵋眉先导，而母老志移，不得不先事太和，犹属有方之游”④，怎么会途中又想从终南远走峨眉山，违背“有方之游”的初衷呢?《晴山堂帖》所收天启四年＜1624）夏树芳《秋圃晨机图赋》历叙霞客游屐所到之地而不及峨眉山，⑤也可见天启三年霞客是没有去过峨眉山的。
霞客一生游踪，大抵以崇祯九年（1636）为界：九年前每次游程和时间都较短，九年以后的西游，则游程万里，历时数年。从天启五年（1625）到崇祯九年西游的十一年中，霞客是否去过峨眉山呢？在学术界也有争论亍辛未（崇祯四年J631）文震孟为黄道周《七言古一首赠徐霞客》跋说’霞客"自五岳之外，若匡庐、罗浮、峨嵋、崂岭，足迹殆遍”。⑥其中游匡庐在戊午（万历四十六年J618）；⑦游罗浮在崇祯元年（1628）访黄道周于漳浦（今福建漳浦）之后；⑧膠岭郎末和山‘游太和山在癸亥〈天启三年"⑨游峨眉山不见《游记》记载勺文氏跋语用占殆遍J只是泛称，并不是说一定都去过，其情况当如所称游五岳一样。五 岳指东岳泰山•中岳嵩liK西岳华山、北岳恒山和南岳衡山°霞客己酉（万历三十七年, 1609）游泰山，⑩癸亥（天启三年）游嵩山•华山，都在崇祯四年前。至于游恒山则在癸酉（崇祯六年，1633儿⑪游衡山在崇桢十年（1637几⑫皆在崇祯四年之后，可见文氏所称五岳，其实只游了三岳，五岳只是泛称。即使文氏以为霞客去过峨眉山，也不是事实。因为天启五年（1625）至七年（1627）守制在家，不可能游峨眉山（说详后”崇祯元年至四年的游踪都可考：崇祯元年游闽漳，⑱
南至罗浮｝二年游京师,⑭遂至盘山！⑮三年访郑那于常州，⑯访黄道周于丹阳，⑰再游闽漳；⑱四年访文震孟于清瑶屿，写下此跋。可见崇祯四年前，霞客是不可能去峨眉山的。
褚绍唐同志1984年在《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第2期发表《徐霞客曾
⑨
⑩
⑪
⑫
⑱
⑭
① 见
*游记力上册48页口
②见笨说记》下册D92页口
③见宅谡嵩曲日记⑪严漩太华山日记叫聿游太和山日
记I丈游记卜上册39—55页。
④见峡游记a上册阴氐
⑤详壊游记》下册12阳页。
⑥ 见
*谱记力下册1158页°
⑦祀游庐山日记S见柔游记》上册24—29页欄
⑧郑鄭跋黄道周欧七言吉一首赠徐霞客S见鶯游记蕨
下册1159页。
空游太和曲E记b见峭游记挣上册53—55页©
磔陈志b见年游记彥下册口閱页。
咪游恒曲日记b见峯游记为上册87—91页立
电楚游日记倉，见住？记沖上册188—192Ko
$闽游前记b见武游记力上册55—61页取
配晴山堂帖等所收黄景肪己巳（崇祯二年）秋日电徐
仲子持贤母传略见示为题仍送南还打见髻游记歩
下册1241页。
⑮陈仁锡跋黄道周囊七言古一首赠徐霞客b见
*游记滾下册H別页。
⑯郑鄭跋黄邁同煤七言古一曽赠徐霞客I见車游记郭T；L3B59＞；o
⑰黄逍局臥七疔古一苞斃徐霞客力跋，见哎游记》卞無1158PL
⑱*闽游日记（后）璋?见武游记R上册61--6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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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否游川厦疑》（以下简称《质疑》几认为文氏跋书》出于霞客之手，应毋庸置疑档但书中所说语中的峨眉山，霞客是去过的，时间在天启七
年（1627〉。①
但天启七年游峨眉山说是难于成立的。
因徐霞客母亲死于天启五年秋，②丁文江《年石原里美是谁
谱》认为徐母死后，霞客守制三年，至天启七 年，居家不外出知③按霞客居家以孝闻，④根
据三年之丧的封建礼法，霞客守制应至天启
“计八月乘槎，春初当从丽江出番界。昔年曾
经其地，候一僧失期而返。窥其山川绝胜，以
地属殊方，人非俗习，惴惴敛屐75—事,⑭则不 甚理解。把它与决策西游，打算“从胖胭、夜郎以极碉门.铁桥之外，其地皆豺嗥齬啸題魅纵横之区，往返难以时计，死生不能自保”合 看,⑮所谓“昔年曾经其
地J 似当指吐蕃地
七年底。⑤天启七年不得游峨眉山。《质疑》区，亦即朵干都司、乌思藏都司一带。霞客在
否定了丁氏三年之丧说，他根据丁文江《年 谱》考证，崇祯元年霞客四子李寄生。母周氏
淘宝商店有孕，不容于嫡，改嫁李氏，因冒姓李。⑥于
是认为嫁妾之事可能是天启七年，适在霞客 出游四川之时。霞客是不一定拘守三年之丧
的。⑦其实李寄生年，在历史上本是一个没 有解决的问题，丁文江《年谱》所说，貝是丁氏
个人的看法，并非定论。即使丁说可信，也不
一定能作出天启七年嫁妾的结论。霞客天启 母亲死后，经过多年准备权至崇祯九年，始能 远游西南地区，崇祯九年前哪能到这样远的 地区？又从上、下文看•昔年似从丽江出至其
地，则更不可能。《陈志》说霞客崇祯九年西 行，“发韧两浙、九汉.三楚，多属旧游”。⑯
m
三楚以后游地当为昔年所未到。又如早已去 过丽江，则此行毋需向陈索取给木知府的介 绍信P 如不是从丽江出至其地，则又是从什么 地方去呢？为什么到了其地，又说“候一僧失
七年底服阕，周氏也可比在崇祯元年初有孕,
•年底生寄。有孕期间，霞客适出游闽漳，⑧周氏被逐也可以在崇祯元年。
《质疑》还用《陈眉公全集》所载徐霞客崇
① 见该媒91页。
② 取陈志◎见收游记力下册口加页噬其昌电明故徐
豫庵隐君暨配王孺人合葬墓志铭和见同书同册
1246 页。
祯九年西游前《寄陈眉公书》以证成其说。眉丁文江：电徐霞客年谱和见丁文江编电徐霞客游公乃陈继儒号。继儒字仲醇，松江华亭（今上海市松江）人」善诗文，兼长绘画，与董其昌 齐名。天启四年
经王琦海的介绍认识霞客，⑨
记#上册16-17 Ko
④老臭志叫
*陈志仁电钱传仁陈继儒軾寿江阴徐太君
王孺入八十叙叫陈仁锡氏晴山堂记■等，见噩游记工下册1181—11824190.1191—1192.1227—1228^
与霞客交谊甚笃。这封信情意真挚，所说多系事实。如书中说为了在途中“偶有不测宇
得借以自解S ⑩要求陈继儒写一封给丽江木 知府的介绍信随身携带。继儒同意“丽江木公书遵命附往夕并有诗扇一柄，集叙
此征信J ⑪此事《游记》有反映：丁丑（崇祯
1243 页口
⑤ 旧时三年之丧，实际上以二十七月为満（不计
闰）。霞客母死于夭启五年九月，守制二十七月 适在天启七年底。
⑥ 丁文江：电年谱I见丁文江编卓徐靈客游记狰上册
19—20 页。
⑦ 见该期濟页。
⑧ 參畫闽游前记b 见歐游记》上册55—61页*
® 陈继儒汐寿江阴徐太君孺人八十叙f 见第游记■
十年）二月十二、十九两日记湘江遇盗时，陈下册1227页。⑩⑬⑭⑮ 见宅质疑*
引，老华师大学报珂984年2期90
与丽江木守诸书及叙稿皆失去。⑫可见确有
其事。又如陈回信以轿今寓内多故J ⑬劝霞客暂缓西游夕也符合当肘情况。《寄陈眉公
页。
⑪ 见宅质疑■引，上刊上期91 Xo
⑫ 議楚游日记b 见世游记#上册203.205 51，
@见煤游记
*下册1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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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而返r其地到底是什么地方?是否仅至界上？何以此事不见《游记沢墓志铭，传记和其它诗文？这些问题，都一时无法解抉，有待进一步研讨。但无论如何&质疑》据此推断霞客天启七年去过四川峨眉山，则根据是不够的。
《质疑》又说“统览《游记》全文，又曾有二处提到巫山和三峡：一是崇祯十年五月二十-日霞客从漓江舟行至阳朔途中说「碧崖之南，隔江石峰排列而起，横障南天密上分危岫，几埒巫山又同年九月二
十六日霞客自左江坐船上行，看到两岸石山连绵不断，类三峡时说「舟行石峰中，或曲而左护或曲而右
win10 lol虽连峰夹嶂，远不类三峡"。认为这些描述,•不象是虚拟，而更象是确曾亲见过三峡的S 当是天启七年游峨眉山后归家姑经过长江三峡而下/①按《游记》提到三峡，尚不止《质疑》所举的两次，还有同年四月五日经永州府零陵县界见到湘江沿岸的兵书峡说/崖裂成费，有石嵌缀，其端形方而黄白秣故效颦三峡之称S②我认为仅凭这些描述，就说霞客一定去过三峡，似还值得商榷。因为霞客旅途中的描述，除得自亲身经历外，还得自文献记载或传说（说详后儿姑不论霞客是否去过三「峡，由于天启七年不可能去峨眉山，则此年取道三峡东归，也是不可能的。
其实，崇祯九年前霞客没有去峨眉山.《游记》有明确的记载：丁丑（崇祯十年）九月 二十三日，徐霞客往南宁府崇善寺与僧静闻别。静闻索求布履、衡茶，霞客以“余当还候此，何必索之今日段而不与，遂与之别。及船静闻心。不若以二物付之，遂与永别，不作转念，可并酬峨眉之愿也”。③于是回崇善寺，与 静闻永诀。所谓“不作转念，可并酬峨眉之愿”>意思是说从此与静闻永诀，不再作回祟善寺的打算。这样，也可以有时间“酬峨眉之愿"o 游峨眉山是霞客夙愿，如果崇祯九年前已去峨眉山偿了夙愿，今又何必再作“酬峨眉之愿”的打算呢？这等于告诉我们崇祯九年前他没有去峨眉山。再后1点的史料也可以证明这一点a戊寅（崇祯十一年）十一月八日游记中说:“盖余初意欲从金沙江往雅州，参峨眉。滇中人皆谓此路久塞，不可行，必仍归省，假道于黔而出遵义。余不信,……至是见体空诚切，遂
翻然有不由金沙之意。”④后到武定元谋（今云南元谋），又渡金沙江，北上至江驿，想从江驿赴峨眉，以“江驿向有驿丞，二十年来道路不通，久无行人”，⑤才折而西去。⑥由此可以断W，崇祯九年前徐霞客是没有去过峨眉山的°崇祯九年后霞客是否去峨眉山，至今亦有争论。最早认为去峨眉山的，是《陈志》，稍后是《钱传》。都说霞客曾在峨眉山下写信给陈函辉与钱谦益。这似证据确凿，无可置疑，但进一步研究则不然。
演员舒砚《陈志》记霞客去峨眉山，在崇祯十年游南岳衝山之后。它说：“念前者峨游既未畅（按指前欲去峨眉，以“奢酋”发难，草草至秦陇而回一事儿遂从蜀道登嵋，北抵岷山，扱于松潘。又南过大渡河，至黎、雅登）瓦屋、晒经诸山，复寻金沙江，极于笨牛徼外。……由
泊于窑头/展转念静闻索鞋、茶不已，盖其意欲望更生（按当时静闻已患重病，卧床不起片便复向鸡足（按静闻乃江阴迎福寺僧，刺血写成《法华经》，愿供之鸡足Lib故崇祯九年随霞咨西行不欲待余来也和若与其来而不遇，既非余心；若预期其必死，而来携其骨，又非①见曜质疑®用华师大学报>1984年2期92页。
②第楚漩日记和见老游记渺上®269页。
③第粤西游日记b见老游记总上册451—452页。
④阴真游H记力，见《游记矗下册7跆页。
⑤碘游日记・戊寅十二月五日，见第游记》下册
804页。
⑥ 此点可参考周康鑫泮徐霞客庚辰东归考b见武云
南社会科学#19S8年5期7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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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足而西出石门关（按本作“玉门关J乾隆本改）数千里，至昆仑，穷星宿海。……遂发愿复策杖西番，参大宝法王。……霞客于峨嵋山前，作一札寄予乜其岀外番分界地，又有书贻钱牧斋宗伯（按即钱谦益儿并托致予。书中皆言所历涉山川险僻诸瑰状，并言江非始自岷山，河亦不由天上。其发源河自昆仑之北，江自昆仑之南。……爰著成《溯江纪源》一篇。余友李端木与余为刻入江、靖二《志》中J①《钱传》大体沿用《陈志》，不同者，在“穷星宿海”后补充了簾去中夏三万四千三百里J②把“霞客于峨嵋山前污以下一段改为□还至峨嵋山下，托估客附所得奇树虬根以归•并以《溯江纪源》一篇寓余。言《禹贡》岷山导江，乃泛滥中国之始，斧发源也。……其书数万言，皆订补桑《经沢郦《注》及汉、宋诸儒疏解《禹贡》所未及和余撮其大略如此5③是陈、钱二氏不仅认为霞客去了峨眉山，而且还游了岷江发源地及大渡河地区，甚至远到今西藏，参大宝法王。查《游纪》西游部分，大体完好，
所缺者其游迹亦皆可考。计《粤西游日记》缺丁丑（崇祯十年）八月二十四日至九月八日，九月十日至二十一日n这个期间霞客皆在南宁,《滇游日记》缺首卷，即戊寅（崇祯十一年）五月十日至八月六日，乃入滇至广一事而论，《陈志沢《钱传》与吴国华《坡志铭》（以下简称《吴志》）所记基本相同。霞容庚辰（崇祯十三年）六月西游归，气息支缀，自知不起，命长子徐配于十月抵都向吴国华索生坎志，是《吴志》作于霞客生前。《陈志》、《钗传》则作于霞客死后。《陈志》、《践传》当参考过《吴志》。⑦吴、陈二《志》及《钱传》之不可信，清康熙中潘耒就已经指出。潘是吴江（今江苏吴江）人，学问淹贯，工诗文，尤长于史。曾游历名山大川，对霞客很推崇，说他“亘古以来，一人而已”。但于《铁传》失实，则提出批评说：“往年钱牧斋奇霞客之为人，持为作传，略 悉其生平，然未见所撰《游记》，传中语颇有失实者。余求得其书，知出玉门关、上昆仑、穷 星宿海诸事，皆无之/⑧这个看法，应该是正确的，但当时还不能为学术界所接受，乾隆中四库馆臣为《徐霞客游记》作《提要》时仍说霞客“出石门关数千里，穷星宿海而还”。⑨至1927年丁文江编《徐霞客游记》再次肯定潘说,⑪学术界始成定论。
既然霞客没有登昆仑、参西番大宝法王，为什么吴、陈二《志》及《钱传》又都说他去过这些地方呢？过去我对这个问题，无法解释。最近我反复仔细地阅读了有关记载和《质疑》
西府；缺戊寅十一月十二日至月底，季梦良按“在武定、元谋间”;④缺己卯（崇祯十二年）二月二十五日至月底，当在浪穹j缺己卯三月三十日至四月九日，季梦良按杠当是在永昌府J⑤《游记》止于己卯
九月十四日，此后无记O季梦良按寰自九月以迄明年正月，皆在悉檀修（鸡山）志之日J⑥霞客果自楚入川，从“炎道餐峨嵋”并游万了如此广大地区，何以《游记》投有记载？这就令人不得不怀疑《陈志沢《践传》的可靠性。
首先，就徐霞客登昆仑，参西番大宝法王①见《游记》下册1188—1189Ko
②见哦游记力下册1193页。
③ 见軾游记倉下册1193—1194页。
④ 第滇游日记X见联游记"下册802页。
⑤电滇游日记b见嵐游记力下册956页。
©老滇游日记和见笔游记浴下册口21页"
⑦幫钱传为云他识霞客，因漳人刘履丁’霞客西归后
事迹，亦为刘履丁所告知（详電游记叢下册口肌
页h钱氏或见过电吴志b或从刘氏转吿。钱氏霁传时，肯定见到老陈志書，故内容多大同小异口其
李晨老婆并吴忐冷茲响?或从竜陈志滋而来O
⑧潘耒泮徐霞客游记A序，见第游记*1257页。
⑨ 见底游记沖下册1264页&
⑩丁文江泮吴江潘次耕先主耒旧序®跋，见丁文江编後徐霞客游记昂上册I一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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