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有机食品认证政策的有效性检验：消费者对不同属性婴幼儿配方奶粉的偏好∗
尹世久㊀徐迎军∗∗
摘㊀要：中国现行的有机认证政策规定，仅获得国外认证而未经过中国认证的有机食品不能在中国国内市场销售，且国外有机认证机构也不允许在中国国内直接提供认证服务㊂本文以消费者支付意愿作为判断中国有机认证政策有效性的标准，选取有机认证标签㊁品牌㊁原产地与价格四种属性对山东省的消费者进行了选择实验，并运用混合Ｌｏｇｉｔ模型对不同属性组合的婴幼儿配方奶粉的消费者偏好进行了分析㊂模型估计结果表明，消费者对欧美有机认证标签的支付意愿高于中国有机认证标签，消费者对有机食品的认识与对食品安全风险的感知均对支付意愿有影响㊂因此，允许欧美有机认证机构在中国独立开展认证，或允许经欧美有机认证机构认证的婴幼儿配方奶粉在中国大陆市场直接销售，有助于提升消费者的支付意愿㊂关键词：婴幼儿配方奶粉㊀有机认证标签㊀支付意愿㊀选择实验㊀混合Ｌｏｇｉｔ模型
①②㊀本研究受２０１４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 食品安全风险社会共治研究 （编号：１４ＺＤＡ０６９）㊁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大项目 消费者多源信任融合模型及政策应用研究：以安全食品为例 （编号：
７１２０３１２２）㊁２０１４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 食品安全风险社会共治研究 （编号：１４ＺＤＡ０６９）㊁江苏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优秀创新团队建设项目 中国食品安全风险防范研究 （编号：２０１３０１１）㊁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 中国食品安全风险防控管理研究 （编号：ＪＵＳＲＰ５１３２５Ａ）㊁山东省优秀中青年科学家科研奖励基金 安全食品认证体系建设中多信任源的消费者动态决策模型研究 （编号：ＢＳ２０１１ＳＦ００７）㊁江苏省六大人才高峰资助项目 食品安全消费政策研究：可追溯猪肉的案例 （编号：２０１２－ＪＹ－００２）的资助㊂
尹世久（１９７７ ），男，山东日照人，博士，曲阜师范大学山东省食品安全治理政策研究中心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食品安全政策；徐迎军，任职于曲阜师范大学山东省食品安全治理政策研究中心㊂
７０１中国有机食品认证政策的有效性检验：消费者对不同属性婴幼儿配方奶粉的偏好　
一㊀引言
２００８年９月中国乳制品行业发生的 三聚氰胺奶粉事件 本质上是由信息不对称所引发的市场失灵的典型案例［１］㊂这一事件不仅严重削弱了中国大陆消费者对国产乳制品的信心，也成为中国大陆消费者抢购海外婴幼儿配
方奶粉的主要起因㊂近年来，中国政府一直在采取各种政策措施提升本国婴
幼儿配方奶粉的质量安全，以努力提升消费者对国产婴幼儿配方奶粉的信任
水平，但仍未能有效缓解消费者对海外奶粉的需求㊂
研究表明，相对于供应商，消费者对独立的第三方认证机构往往更加信任［２］㊂因此，就一般意义而言，食品有机认证能够向消费者提供更多食品质量信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信息不对称［３］㊂建立有机食品认证制度，在食品上加贴认证标签成为厂商向消费者证明食品品质的有效手段，也是诸多欧美国家提升食品安全水平的重要政策工具［４］㊂但基于中国现实国情与市场发展实际，中国的有机认证政策与欧美国家相比必然存在一定差异㊂自２００５年‘有机产品认证管理办法“（中国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
qq网名超拽局６７号令）及相应的国家标准实施以来，在中国大陆市场销售的有机食
杨贤硕李恩珠
品必须加贴中国唯一认可的有机认证标签㊂即使已经通过了海外有机认证
的食品，在中国销售也必须再通过中国的有机认证㊂同时，海外认证机构
也不能直接在中国提供有机认证服务，只有跟中国国内认证机构合作方可
进入中国市场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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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Ｗｏｌｆ［５］提到的，市场失灵可为非市场（政府）的干预提供理论依
据㊂然而，非市场（政府）干预本身也可以失灵，就像市场可以失灵一
样㊂非市场（政府）失灵带来了另一个问题，即有什么其他方案可以解决
市场失灵？一般来说，可以提出其他非市场（政府）解决方案，但市场基
础的方案往往是可行的㊂例如，第三方认证就是克服非对称信息导致的市
场失灵的一种解决方案㊂在这种情况下，要对市场和非市场机制进行选择，就要进行比较以识别更优方案㊂可是，就像Ｃｏａｓｅ［６］指出的那样， 我
下雪短信
们通常所关注的是社会安排，其中与经济学相关的问题是：随着社会安排
的变化，生产要素的分配与使用是如何改变的㊂从理论化的最优制度的研
㊀中国食品安全治理评论（２０１５年第２卷㊀总第３卷）
究中很少能学到这些 ㊂渡边麻友退出娱乐圈
在Ｃｏａｓｅ［６］看来，应从整体出发考察现存情况，并把它与被提议的政策改变的整体效果进行比较，而不是与福利经济学理想的最优状况进行比较，这才是比较市场与非市场的准确途径［７］㊂Ｗｏｌｆ［８］明确指出，产出或产品与投入或成本之间的比率，即静态配置效率，可作为判断市场与非市场效率的依据之一㊂
对此，本文把消费者对有机认证标签的支付意愿作为婴幼儿配方奶粉生产厂商的收益（产出），把有机认证服务的价格作为成本①，认为成本收益率相对较高的政策更有效率㊂如果中国生产的某一婴幼儿配方奶粉在质量上同时达到了中国与欧美有机食品标准，那么这一婴幼儿配方奶粉申请不同有机认证的唯一成本差异只体现在不同认证机构服务价格的差异㊂事实上，自２０１２年‘有机产品认证实施规则“实施以来，中国有机认证的检查与检测成本已大幅提高，使得中国有机认证与欧盟等认证的服务价格基本一样②㊂如果把消费者的支付意愿视为产出，那么不同有机认证政策的效率比较可以简化为消费者对不同认证标签支付意愿的比较㊂本文的主要目的在于评估中国当前有机认证非市场化政策③与允许通过海外有机认证的食品在中国市场直接销售的市场化机制④的效率差异㊂
研究有机食品认证政策效率具有现实意义㊂虽然目前在中国近８０亿美元的奶粉市场中，各种形态的有机奶粉份额还不到１％，但有机奶粉的增８０１张国强老婆
①②
③④有机食品的成本差异更多是由生产效率与资源禀赋差异造成的，而欧盟㊁美国及中国等不同认证机构采用的有机食品标准有所差别，导致生产成本差异很小㊂后文假设中国生产的某一婴幼儿配方奶粉在质量上同时达到了中国与欧美有机食品标准，因此我们可以只关注认证服务价格所形成的成本差异㊂
中国认证认可协会于２０１３年颁布的‘认证机构公平竞争规范  认证价格自律规定“对认证服务的价格进行了规定，使不同认证机构认证服务的价格更为接近㊂进一步地，本文作者对认证服务价格进行了比较，如中国有机认证业务量最大的中绿华夏有机食品认证中心的‘有机食品认证收费管理细则“等文件，若读者对此感兴趣，我们乐意提供更为详尽的资料㊂
即当前所实行的禁止通过海外有机认证的食品在中国市场直接销售或禁止海外有机认证机构直接在中国开展有机认证业务的政策㊂
中国政府颁布的政策通常是指令性的，与法律㊁法规㊁标准等很难有明确的界限，因此本文把中国政府颁布的政策以及立法或其他机构颁布的法律㊁法规㊁标准统称为政策，把自由的市场化称为机制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