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分析批评给20世纪的文学批评留下了深刻的烙印,而弗洛依德关于《哈姆雷特》的评论正是整个精神分析批评的基石,弗洛依德最早在1900年出版的《梦的解析》中对《哈姆雷特》进行了零散的评论,本文主要分析了这些评论的三种不同角度及其对精神分析批评的影响。
弗洛依德在《梦的解析》中第一次对哈姆雷特进行了评论[1],他首先说起《俄狄浦斯王》,认为“俄狄浦斯王杀父取母就是一种愿望的达成——我们童年时期愿望的达成”。但是在《哈姆雷特》中却受到抑制,这是因为这段期间人类文明的进步,而导致了作家对相同材料做出了不同的处理。然后他就分析了哈姆雷特在完成报仇使命时所表现出的犹豫和痛苦。他认为当时人们普遍流行的看法不能令人满意,一个是歌德认为的哈姆雷特代表人类中一种特别的类型——“用脑过度,体力日衰”,另一种是剧作家试图描绘的是一种病态的犹豫不决,是出于“神经衰弱的性格”,但在其他两个不同的场合我们却可以看到哈姆雷特另一种表现:一次是在盛怒之下,他刺死了躲在挂屏后的窃听者;另一次是他故意地,甚至富有技巧地杀死了谋害他的朝臣。所以弗洛依德提出问题:“为什么他对父王的鬼魂的吩咐却犹豫不决呢?”他最后得出了结论:因为这人(现在的国王)做出的正是他童年时期潜抑很久的童年欲望之实现。于是对仇人的恨被良心的自遣不安所代替,因为良心告诉他,自己比这杀父娶母的人也
电脑无缘无故重启好不了多少。这就是弗洛依德有关《哈姆雷特》的最著名论断,也是他对莎剧批评史最突出的贡献。精神分析派批评家诺曼霍兰德对此做了如下总结:“弗洛依德对莎士比亚学者的最重要的当然在于哈姆雷特的“俄狄浦斯情结”。弗洛依德的观点从形式上来说,是十分优雅的。他指出,首先,几个世纪以来,评论家们始终不能说出为什么哈姆雷特一再延宕杀死谋杀他父亲并娶走他母亲的人的时间。其次,他还根据精神分析的临床经验表明,每一个孩子都想做出那样的事情,而且这种孩提时代的欲望在后来成年的无意识反应中一直延续下去。第三,哈姆雷特之所以拖延时间,是因为他不能像孩子那样去为了自己的欲望去惩罚克劳迪斯……第四,这种欲望是无意识的,这一事实本身说明批评家本人是无法解释哈姆雷特延宕时间的原因的。”[2]
显然,弗洛依德为文学批评家开辟了一个新视野,从此,许多文学批评家就走上了寻“俄狄浦斯情节”的新道路。他们把文学作品中的虚构人物当成现实中的人,非常敏感地考察着家庭内部关系,稍有蛛丝马迹,就很快像医生一样进行确诊。这其中要数琼斯的文章最为著名,他在《美国心理学杂志》1910年姜潮女朋友1金泛月号上发表了《作为哈姆雷特的秘密的一种解释的俄狄浦斯情结》。当然,许多理论家也反对这种观点。A.W.列维在《文学、哲学和想象》中指出,“针对哈姆雷特的犹豫进行长时间的争论,绝大部分是无的放矢,虽然这一争
论本身是有趣的。”秀智running man韩雯雯微博[3] 他认为twins个人资料延宕是出于情节的需要,是让情节更丰富一些。如果我们仔细阅读文本,我们就会发现这种观点是很有道理的,如果没有这种犹豫,后面的丰富情结就无法继续了,这是研究文学的正常思维。但我们必须清楚地看到,与莎士比亚不同,20世纪的西方主要作家都在某种程度上受到弗洛依德的影响,这些影响必然要反映在文本中,这也就要求批评家掌握批评的武器,这样才能挖掘作品的深层含义。当然,这样的尝试在目前看来有许多牵强附会和不成熟的地方,但这对批评家开拓思路,扩大视野,以至在后现代批评话语中对这种理论的反驳与发展,是具有重要意义的。
弗洛依德对哈姆雷特的研究的另一个角度就是对莎士比亚本身的研究,在论述完他对哈姆雷特的看法之后,他紧接着就分析了作者。“当然,我们在哈姆雷特身上看到的是诗人自己的心态。”弗洛依德引用一本布朗狄斯的书,指出《哈姆雷特》写于莎士比亚死去父亲不久(1601),即是在丧父的悲痛下写成的,另外,莎士比亚还有一个独子夭折的经历,他叫哈姆奈特(Hamnet),与哈姆雷特几乎同名。这是一个典型的弗洛依德思维方式,后来的精神分析学派批评家也不断发展了这种思维方式。其基本思路就是“因为作家有某某情结,尤其是那些违背社会道德的欲望,所以文学中才有这样的体现。”这很自然让我们想起19世纪中期的批评家泰纳,认为文学的产生受制于种族、环境、时代,而弗洛依德认为文学作
品决定于作者的隐秘心理,无疑是对泰纳的超越。但是,弗洛依德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评论文学作品的越俎代庖的危险性,所以马上又补充说,“一切有天赋的文学创作都不是单一的动机和诗人心灵的一次冲动,因此也不可能有单一的解释。在我所写的内容里,我只想解释有创造性作家的深层心理。”可见,弗洛依德为他的文学观非常谨慎和谦虚。后来,就连弗洛依德自己也被别人用他的自己的方法解剖。琼斯注意到了弗洛依德在1913年时的情景与他对米开朗琪罗雕像解释之间的相似形,指出弗洛依德的观点不是一个客观分析,而是一种对焦虑和愿望的投射。他说:“摩西是如同圣经上所讲述的那样,在走下西乃山时无法控制他的愤怒,还是像弗洛依德坚持认为米开朗琪罗所刻画的那样,能够达到自我控制的高度?我们知道,这种成见恰恰是在他的瑞士追随者们突然放弃他的学说,而他也在压抑自己的愤怒时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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