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椋鸠十是日本著名的儿童文学作家,是日本动物小说的开山鼻祖。椋鸠十赞叹生命的强大与美好,并将这一情感融入动物小说创作中。本文以椋鸠十的动物小说为研究对象,从生命意识这一角度出发,通过分析动物的生存方式、成长经历等要点,探讨椋鸠十动物小说中生命意识的内容、描写生命的艺术表达以及椋鸠十生命意识的意义,以期为国内的椋鸠十动物小说研究提供些许参考。
关键词:椋鸠十;动物小说;生命意识
一、动物小说与椋鸠十
学术界对动物小说有多种见解,罗树华定义动物小说是:“一种独特的小说题材形式,其特点在于以动物为描写对象,形象地描绘动物界的生活,各种动物寻食、求偶、御敌的情态、技能,动物在大自然中的命运、遭遇及动物间的关系,动物与人类的接触等,从中寻觅大自然的奥秘、情趣。”[①]综上所述,如实描写动物世界、动物的生理习性是动物小说的叙述重点,由此展现真实的动物世界,并反观人类世界,这就需要作家细致入微的观察能力和优秀的写作能力。
椋鸠十(むく はとじゅう 1905-1987),原名久保田彦穗(くぼた ひこほ),是日本动物小说界的领军人物。《山里的太郎熊》作为其动物小说处女作,一经发表、大受好评,以此开拓了日本动物文学这一新领域,而后通过《孤岛野犬》、《生于长空》等作品稳固了其在日本动物小说界的鼻祖地位。椋鸠十从不故作深奥,而是用浅显易懂的文字描写一个个感人至深的动物故事。日本“南阿尔卑斯大山脉”的山势险峻、植被丰富,为他提供了一个亲近自然与动物的成长环境;之后就职于日本南国鹿儿岛,并在这座风光明媚的海滨城市度过余生。不同的成长经历与自然风光为他的动物小说提供了大量素材,无疑是他成为优秀动物小说作家的基石。
二、椋鸠十动物小说中生命意识的呈现
苏可杨洋大婚生命意识是从生命哲学延伸出来的概念,是个体对生命的自觉认识,有学者认为“从生命诞生的那一刻起,生命意识便伴随着每一个人,它建立在人类对于生命存在与生命价值的认可的基础上。”[②]一切生命包括人都对自身的存在有着最基本的看法,从而采取不同的行为,我认为这便是生命意识的多种呈现。椋鸠十动物小说中有很多描写野性力量、生命状态的画面,不仅使读者有身临其境的阅读体验,还能传递丰富的存在价值,本章主要探讨椋鸠十动物小说中生命意识的呈现及内容。
(一)生存意识。一切生命体都有生存意识,这是生命最基本的意愿,动物小说中,最大的主题就是生存,动物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活着”便成了它们唯一的信念。寒冷、饥饿、天敌等阻碍,使它们不得不提高警惕,生存意识支配着它们在动物世界的一切活动。
《一只耳朵的大鹿》中,描写了被猎人多次追捕并打伤一只耳朵的大鹿是如何一次次利用才智化险为夷,“只见大鹿灵敏地一窜,一只猎狗就被那鹿角顶翻,像球一样地被抛进了深深的谷底。”独耳大鹿就靠着生存下来的意志,不放弃任何机会,把握只有一次的生命,顽强地活着,在充满野性的丛林中猎人与猎物、生与死就在椋鸠十的笔下不断角逐。第一次觅食、第一次战斗、第一次受伤,还有数不清的、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故事,都是这一种想要活下去的表现,在这里只有强者才能活下去。另一方面,种族繁衍也是动物生存意识的表现,“在已经浑浊得泛红的水面上,只能看见一个小小的野鸡脑袋。即便这样,野鸡妈妈还是抱着它的蛋不肯离开。”在这风雨交加的情况下,野鸡妈妈也没有独自离去,即便河水漫到全身,也依旧守护着自己的后代。动物们不仅会遇到天敌的胁迫,还有力量无穷的大自然带来的考验以及人类的介入,为了获得生存的机会,动物们不得不遵守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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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成长意识。成长是向成熟阶段的长大,成长意识是想要身心变成熟的意志和想法,以及在这一阶段思想和技能的转换与积累。和人类一样,动物在父母的悉心照顾下不断成长,学习各种生存技能以便在危机四伏的大自然里更好地生存、发展。
高考感言在身上裹上厚厚的松树脂与红土,当作“铠甲”,抵挡散弹,野猪镜次子知道如何伪装自己才能不被猎人发现,知道不能沿着老路而要开辟新路才能逃出生天,这就是它的成长意识。如何与人类打交道,如何逃脱人类的陷阱,这是野生动物在成长中需要面对的难题。难题解决了便获得新的生存技能,得到新的成长;难题没解决便会失去生命,这对任何生命体来说都是莫大的代价,因此动物们只好加强自我的成长意识,获得更多生存技能。“动物小说则艺术地表现成长中的幼小动物激活神秘本能,确定自己在大自然中地位,认清自身在食物链中的角,进而明晰自己的存在价值的过程。”去除装修异味[③]《生于长空》讲述了两只小雕如何在残酷的动物世界生存、成长并变为天空之王的故事。“要忘掉哇!要把带有人类气味的东西都忘掉!要不,天空的自由,就不是自己的啦!”[④]嗷嗷待哺的小雕失去父母的庇佑,在一次次挫折中成长,战胜恐惧、战胜死亡,懵懂的双眼也已闪现着锐利的金光芒,成为天空霸主,这便是推动着它们追求更高存在价值的成长意识。在椋鸠十的笔下,许多动物的成长过程便是认识自我、了解自我、成就自我的过程。
(三)死亡意识。有生存意识便会有死亡意识,生与死是两个不可分开的概念,椋鸠十从小对“死”就有异于同龄人的深切感悟,这也让他的作品中有了更多关于死亡的描述。椋鸠十生于局势紧张的战争时期,他目睹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所以他的的作品不同于战时下效忠天皇、歌颂战争的主流,而是想要传达给大众珍爱生命、努力活着的想法,椋鸠十借用动物的视角表达了对生命的崇拜与景仰。
《王者之座》中的纳契迎来了死亡的结局,但这正是为了反衬那轰轰烈烈的一生,“生如夏花之绚烂,死若秋叶之静美”,这句话正好诠释了它生命的过程与终结,“纳契没有发出一声呻吟。它像个王者的样子,睁大眼睛忍受着,一声不吭,极力忍受着羞辱”。这是生命价值存在的最大意义,为此,不惜克服自己羸弱的天性,不惜放弃王位的争夺,不惜忍受各种屈辱,只为生命之花绚烂绽放。另一方面,死亡其实是新的重生,任何事物都会消逝,从出生起便注定迎来死亡,动物不知道死是什么,但会感受死的来临。动物小说的死亡场景是悲壮而美丽的,它们会为了战斗而死、为了族而死、为了领地而死,但当死亡来临之前,总是以全力以赴的姿态反击命运,随后静静迎接生命的永眠。椋鸠十曾经说过,“生きることがどんなに美しいかわかったら、死ということがわかるかもしれんなぁ。(知生之美,而知死。)乔任梁sm”椋鸠十动物小说中的死亡意识是生命意识重要的内容之一,是动物为
了实现生命价值而采取的行为,是生命的循环,也是种族的永存。
三、椋鸠十动物小说中典型动物形象的建构
(一)母爱的光辉。椋鸠十动物小说的主题多样,但最感人肺腑、引起共鸣的便是崇高无私的母爱主题。《野猪女王》这一故事中,描写了野猪与猎人的斗智斗勇、惊心动魄的逃匿场景。野猪为了小野猪冒着生命危险到处觅食,就连在快被人类抓住时也要向巢穴相反方向跑去,最后不堪包围,拖着猎狗跳下悬崖。故事在此并没结束, “四头野猪娃娃,钻在瘫软倒下的女王肚子下,正在吃奶。更令人震惊的是,当猎人靠近时,像是已死去的女王,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接着,它就那样一动不动了。”即便已经死去,母亲也要把最后的价值无私奉献给后代,这让我震惊而又暖心,这个故事中母性光辉在最后一段通过人类的视角悄无声息地感染着读者。罗志祥百度百科
椋鸠十从小在母亲与祖母的庇护下成长,他的文学作品中女性强大而坚毅,塑造出了印象深刻的母爱形象。“动物小说作家们很喜欢将母爱置于生死存亡的关口加以展示,这样容易制造强烈的冲突感,产生巨大的悲剧美,从而最大程度地激起人们对于动物的同情和对人类自身行为的忏悔。”[⑤]母亲代表了归宿与保护,战争频发的时代,很多年轻人在母亲的
注视下奔赴战场,或许永远不会再回来,这些母亲只能默默看着孩子的离去、不能反抗。动物母亲尚且可以舍生护子,但情感更丰富的人类母亲却无能为力,这种不可言说的心酸在动物小说中得到展现。
(二)领袖的果敢。在动物小说中,那些杰出的动物领袖主动牺牲自己来保全族的繁衍,呈现出了生命存在的重要含义。“以自己的牺牲来保全整体的完整,这种精神背后彰显的是他们生命最美丽的绽放,表现出动物的这种为种族体的生存而牺牲自我的可贵精神。”[⑥]多次被选作日本国语教材引发学者多方面讨论的《大造爷爷与雁》中,大雁残雪就是不可置疑的聪明领袖,它与人类斗智斗勇,带领雁避开陷阱获得食物,最后安顿好自己的伙伴,拯救快被隼伤害的同类。“在残雪的眼里,已经没有人和隼的存在,有的只是需要救助的同伴。”即便与大雕体型相差较大、战斗不占优势,它也没有忘记保护族的使命,担任起作为领袖的责任。“这是一次愉快的展翅飞翔。残雪笔直地飞向天空。烂漫的李花,一经它翅膀的触碰,如同雪花一样,纷纷飘落。”[⑦]最后一幕描写了白李花在它重获自由、振翅飞向天空时漫天纷飞,与它身上的点点白羽毛相互映衬,渲染了整篇故事的情景美,这些动物领袖果敢勇猛,而又高贵坚韧。
(三)强者的力量。“強いものが勝つ(强者为王)”,这是椋鸠十动物世界中推崇的主要规则,动物的野性力量促使它们变得强大,血的教训促使它们成为强者,只有成为强者才能生存,只有成为强者才会被尊敬。《生于长空》中被圈养的雄鹰,身体里流淌着野性的血脉,不屈服、向往长空,活出尊严与力量,与死神搏斗时,激发出强大的力量,不断磨练下成为翱翔于天空的强者。“即便大造爷爷伸出手,残雪也并不慌张、恐惧。它感到死亡将至,但仍努力维持头领的威严。”大造爷和大雁的这场较量,始终是堂堂正正,大雁即使掉入沼泽也不忘挺起高高的头颅,这便是强者对生命价值的追求。这个世界充满战斗,同族之间、异族之间,甚至与人类、大自然的战斗都在这里无限扩展,住在野外的动物们必须遵循“强者为王”这一规则,以最饱满的状态不断投入战斗,守护自己、家人、种族的安全。强者这一形象的构建,表现出生命应充满力量、不断挑战自我,方能实现生命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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