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的欲望
一、哲学的基本问题
“近代以来乃至全部哲学的基本问题是思维与存在关系的问题。。。。。”这是我们已经耳熟能详的。然而果真如此吗?我认为这样概括近代哲学是没有多大问题,而这个“乃至”却不能不引起我们的怀疑。
哲学是一门古老的学科,甚至一度被认为是一切科学的总称。所以希腊语中哲学便是“爱智慧”。然而随着知识总量的暴涨,许多学科从中分离出来。先后有数学、天文学、医学、生物学等等,直到逻辑学、心理学也分离开来。这样哲学岂不是一个空架子了?的确有人那么认为,甚至近代西方的维也纳学派以及中国的著名哲学家冯友兰先生都认为哲学无非是“不着实际”,“不积极的说什么”,“不积极的做什么”。这是对哲学的误解,因为哲学要实现的就是对人的终极关怀,如果不积极的说什么做什么的话,哲学只能成为酒足饭饱后一些盲流的闲谈——这与科学无缘,更对社会无足轻重。
关于近代以来哲学的地位,我们已有了明确界定。哲学为科学的发展提供理论指导;科学为
哲学的发展提供实践材料。然而哲学的基本问题历经数千年,变了吗?我认为既然是基本问题,没有变的可能。这也就是说无论是“知识总和”的哲学;“科学的科学”的哲学;还是马克思主义定义的哲学——其基本问题亘古至今未变。那么恩格斯所谓的思维与存在关系的说法就有些不通情理,原始人做梦的例子更显得牵强附会。试想我们的祖先之所以存活下来,繁衍下去。他们最最关心的是如何生存,如何繁衍。与此相应他们探索自然界时是有着一种功利彩的。随着不断的实践,他们所最先掌握的一些知识为他们所用。然而之所以为他们所用,这是因为万事万物有一定的规律性。这也就是“道”。道——说得如此高深玄妙,它不过是规律。道也就是知识,也就是哲学。这样哲学的基本问题不外乎规律的问题魏晨整容——它涉及到万事万物是否有规律,有怎样的规律,人们如何利用规律实践的问题。说什么本体论、认识论都无出其右,不过是这个基本问题的派生演化。(我是数学系的,谈规律好像很数学,但是我认为数学、哲学本不分家,它们的基本问题也不应分家才对!数学,我之所以不能进一步深入,正是有些东西必须哲学救驾。我相信哲学会有同样的感觉。)
人们对自然界规律的认识有了各门自然科学;对人类社会规律性的认识有了社会科学。如果有人非要在这两门科学之外加上所谓终极关怀的问题。我认为这好比在本体论和认识论
之外加上逻辑学一样。
社会科学的核心内容是什么,当然不外乎人类社会的规律。那么道德——这一社会科学持续关注的问题,它不但是规律,更是终极关怀。什么是终极关怀?是指人从哪来,到哪去?这样说有些飘渺,我认为终极的关怀就是生存欲望的满足。
二、生存的欲望
无论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人类从一扇门拐进另一扇门,在历史岁月中往返穿梭。我们谁也无法预知我们将要走到哪里,因为我们只能证明一些事物存在,而没有证明一些事物不存在的依据。当然,某些存在的证明也就是另一些不存在的证明。这就是肯定与否定的关系。所以教导我们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无限反复,循环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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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循环往复的规律只是我们的过程和手段,并不是我们的出发点。我们全体人类一切行为实践的初衷是什么?无他!就是生存的欲望。
前面我们已经提到人类面对的第一问题是自身的生存与繁衍,而繁衍也是生存的一种形式。
那么我们的初衷是多么的赤裸裸呀!可是这一扇扇的门遮蔽了大多数人的眼。幸好我们进入克里特迷宫前有了哲学这条线才不至于使我们迷失。
纵观古今中外的哲学都没有远离人类的生存,对子虚乌有的争辩,对死亡天国的探求,归根结底为了什么。有些人豪迈的讲到他为了真理而献身。而我认为真理也不过是手段,完全不值得我们献身。值得我们献身的是真理所为的东西。段德智老师的《西方死亡哲学》的确是旁征博引、才华横溢,却也偏颇的很。死亡——本是生存欲望的一种形式,而绝不能作为一条主线把哲学史串联起来。他所谓的中世纪“死亡的渴望”更是缪谈。我们要明白中世纪人们的确有轻生的举动,但是他们轻生为了什么?永生。既然为了永生又怎么能说是对死亡的渴望呢?如果他们不相信天国,不相信永生,绝无轻易赴死的举动。所以轻易赴死举动现象的掩盖下本质仍是生存的欲望。
“生活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生活本身!除把生命维持到死以外,不会再有其他什么任务。人因此而获得维持生命的力量”——斯特林堡
“生活的理想,就是为了理想的生活”——查看中考成绩张闻天                                                 
有些人或许认为我只说生存,生存,庸俗了些;那好,我们谈些高尚的,纵览一下我们人类的文明史,品评一下所谓高尚的道德吧。
三、道德的起源
  人类实践的动因是生存的欲望,道德是人类实践的一种手段,那么道德的起源自然是生存的欲望——这是显然的,然而这个问题曾在哲学史上争论不休。
  在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有着道德源于欺诈、道德源于恐惧的说法。总之是某些统治阶级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愚弄被统治阶级的工具。在古希腊流传着这样一则寓言:
  说有一个专门给国王牧羊的人,他对国王忠心耿耿。直到有一天在他牧羊时有一只羊掉进了一个洞穴中。他随之进入洞穴,在洞穴里他发现了一个已经死去的戴着一只戒指的巨人。他拿下了巨人的戒指戴在了自己手上。后来他发现当他戴上戒指时别人看不见他。接下来他便与王后私通、刺死国王等等。这个牧羊人的举动好似与我们所宣扬的忠义之道相背驰,然而它却深刻揭露了人的本性。在没有任何强力约束的状态下,人们是会按照自己的本性生活而不会屈服任何道德。这抨击了所谓道德是天经地义的荒诞说教。
在中国反对圣人说教,要求按照人的本性生活的主张更是比比皆是。这一观点常常作为了被压迫阶级觉醒的信号弹。然而我们再追问一步,我们为何要被欺诈?我们为何要恐惧?我们为何要隐忍呢?没人瞒得你、没人欺得你。你甘心隐忍、甘心受骗的动因仍是生存的欲望。
另外统治阶级也有着一种说法——道德源于同情。叔本华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在《伦理学的两个基本问题》里集中阐述了他的“同情论伦理学”。他讲到公正作为一种真正的,自觉自愿的德性,其根源在于同情。并把同情分级:初级同情,不要损害他人;仁爱德性,尽你力帮助一切人。对一切生命无限同情,乃纯粹道德行为最确定可靠的保证,是一切伦理学的基础。而且他把这种同情说成了人们与生俱来的一种本性。“但伦理学能把硬心肠的人变得有同情心,从而成为仁慈公正的人吗?当然不能。性格的差异是固有的,而且根深蒂固。恶人天生邪恶,象蛇生来长毒牙和毒液一样。正如伦理学之父苏格拉底所说‘是善是恶,我们自己无能为力’。能够改变一个人的行为,却不能改变一个人想实行的意志,而真正的道德价值仅仅属于意志。”这种说法很明显服务于他所在的阶级,带有严重的阶级偏见。抛开这些不论。同情?你为何要同情?因为高尚?缘何高尚?因为天赋?
有人试图揭开这个谜底,所以有道德源于经验,源于理性的说法。洛克首先对道德上述说法产生怀疑,并在著名的《人类理解力论》中说到:
“道德的规则需要一个证明,因此它们不是天赋的——此外,还有一种理由亦使我怀疑任何天赋的实践原则;因为我想,任何道德原则在一提出来以后,人们都可以合理地请问一个所以然的理由。可是这些原则如果是天赋的或至少是自明的,则这种问题是完全可笑的,荒谬的;因为任何天赋的原则都是自明的,并不需要任何证明来辨识它底真理,亦并不需要任何理由来给它求得人底赞同。一个人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要求说明为什么‘一物不能同时存在而又不存在’,则他可以被人认为缺乏常识的。因为这个命题本身就具足自己底光明和证据,并不需要别的证明;任何人只要一理解这些名词,就能一直同意这个命题,要不然,我们便没别的方法使他同意。不过‘以己所欲于人者施于人’这个规则,虽是一切道德底不能动摇的规则,和一切社会德性底基础,可是我们如果把这条规则向一个从未听说过它而却能理解它的人提出来,他不是可以很合理地请问一个所以然的理由么?而且提出这个规则的那人不是应该给他解说这个规则之为真实、之为合理么?这就明白指出这个规则不是天赋的了,因为它如果是天赋的,则它便不能需要或得到任何证明;而且人们至少在一听闻、一理解它以后,就应该接受它、同意它、认它为无论如何不能怀疑的明确真理。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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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所有这些道德规则所含的真理,分明都是依靠于一些先前的规则,而且是由先前的规则所演绎出的;它们如果是天赋的,或则甚至于是自明的,当然就不是这样情形了。”
接下来伏尔泰更进一步说明道德源于经验,他在《哲学辞典》中说到:
“一个社会要存在下去,就必须有一些法律,正如每种游戏都必须有一种规则一样,这些法律看来大部分是任意制定的,取决于立法者的利益、感情和意见,以及结成社会的人们所处的地带的性质.在一个炎热的地方,酒会使人狂暴,判饮酒为犯罪是适宜的;在其比较冷的地带,醉酒则是体面事.在这个地方,一个男人应当满足于一个妻子;在那个地方,却允许他能养活几个就娶几个. 在一个别的国度里,父母们恳求外方人赏光跟他们的女儿睡觉;在其他任何地方,一个姑娘把自己送给一个男人则是丢脸的. 在斯巴达,人们鼓励通奸;在雅典,通奸要犯死罪. 在罗马人中间,父亲对儿女有生杀之权. 在诺曼底,做父亲的却不能少给最不孝顺的儿子一分钱的财产. 在许多国家里,国王的名字是神圣的,在另外一些国家里却犯忌.但是所有的民族尽管行为方式如此歧异,却在以下一点上完全一致,这就是都把遵守他们所制定的法律的人称为道德君子,把违犯法律的人称为罪犯. 因此,一个人如果在荷兰反对专制权力,那就是一个非常道德的人,如果图谋在法国建立一个共和政府,则会
被判处极刑. 同一个犹太人,在麦兹要是有两个老婆就会被送进班房,在君士坦丁堡却可以有四个,而且会因此更受回教徒尊敬,因此在任何地方,美德与过恶,道德上的善与恶,都是对社会有利或有害的行为;在任何地点,任何时代,为公益作出最大牺牲的人,都是人们会称为最道德的人.由此可见,善行无非是给我们带来好处的行为,罪行则是与我们敌对的行为. 美德就是那些使人们高兴的事情的习惯,过恶就是做一些使人们不高兴的事情的习惯.
伏尔泰所说的高兴的美德和不高兴的恶俗这种道德源于经验的说法好似能够自圆其说。但是我们的经验又是什么呢?我们遵守道德和违反道德都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经验呢?也就是我们评判的标准是什么呢?
按照伏尔泰的说法一切高尚的积极的道德都源于经验、源于理性;一切狭隘的消极的道德也应是源于经验、源于理性。然而经验、理性都不是目的本身,它们不过是一种中间态、一种手段而已,那么经验、理性就称不上道德的起源。道德的起源应是生存的欲望。若有人问生存的欲望是不是也源于经验、源于理性呢?如果这样就陷入了庄子的“物物者非物”。
无论如何,经验、理性都不是我们的目的,把握住这个关键就不会迷失。道德源于生存的欲望是自古以来就得到许多人肯定的命题。
在西方,古希腊哲学家们关于“存在”和“德性”向来都作为哲学的重要问题。其中有爱利亚学派的存在哲学,苏格拉底的德性论等。
  在小苏格拉底学派中定义了善是最高的德性,是人生的目的。关于什么是善,麦加学派认为善即存在;昔兰尼学派认为善即快乐;犬儒学派提出善即节欲。可是,所谓善归根结底首先是存在。至于昔兰尼学派的快乐原则和实用原则是在存在的基础上展开的;而犬儒学派的节欲不过是维持存在的一种方式。(这让我们看到基督教禁欲的雏形,尼采批判说这是意志的缺失,是什么意志呢?生存的意志。他曾说过“哪里缺乏意志,哪里就迫不及待的需要信仰。”;他还指出“伟大的人物必然是一个怀疑家,具有坚强的意志,能够自由的不去确认某些既定的概念。”)
无论是苏格拉底“凡是有益的,乃是对于受到益处的那些人来说是善的”;还是德谟克利特“生活的目的是灵魂的安宁,这和某些人由于误解而与它混同起来的快乐并不是一回事。由于这种安宁,灵魂平静地、安泰地生活着,不为任何恐惧、迷信或其他情感所扰。”;伊
壁鸠鲁“快乐地活着而不谨慎地、不正大光明地、不正直地活着,是不可能的;谨慎地、正大光明地、正直地活着而不快乐地活着,也是不可能的,那没有谨慎地、正大光明地、正直地活着的人,也不可能快乐地活着。”;斯多各派的克利西帕斯更在在他的《论目的》提出,“每一动物的首要的和最关切的事情是它自己的生存,及其生存的自觉。因为任何动物对它自己疏远,甚或在某种情形之下对它自己漠不相关,以至既不对自己疏远也不自己爱护,这都是不自然的。所以我们不能不承认为自然把团结力及爱力来约束动物使之具有这种欲向;以至它便抗拒足为伤害的,而招致对它相近的和可欲的。但是若有些人说动物的主要的欲向是求快乐,他们这种说法是错误的。因为他们所谓快乐,即便有那末一回事,也只是一种附带的事物,自然如果发现他适于他自己的结构时,也就和得到快乐的动物和生得丰茂的植物一样的附带的得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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