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外吐槽夜场当DJ潜规则巨力集团杨子的父亲:老板招人看长相身材
塞吉·马瑟尔,31岁的乌兹别克斯坦小伙来到广州想份DJ工作,却四处碰壁。沿江路、珠江新城、琶醍,广州大大小小酒吧数不胜数,DJ工作怎么这么难?音乐院校出身、曾担任音乐制作人、三年DJ经验,这些专业背景对他一点帮助都没有。
三个月下来,马瑟尔发现,“广州的DJ行业,男生工作比女生难得多,女生只要身材火辣,会不会打碟都无所谓。酒吧对男DJ的要求也是外表第一:身高一米八以上,模特般的身型,最好有8块腹肌,长得要好看,黑人(无论来自哪个国家)基本免谈。”深肌肤、中等身材的马瑟尔因此屡屡被拒之门外,“身高长相,这和DJ手机充电器实力有什么关系?”
男DJ难工作, 美女DJ忙不过来
有关系!而且很有关系!
25岁的俄罗斯姑娘DJ U’Lyna可一点儿都不觉得。“相比莫斯科,广州的机会很多。”冬季寒冷漫长、天气阴暗的莫斯科,一年中超过三分之一的时间在下雪。“冬天人人都窝家里,不像广州,一年四季的夜生活那么丰富。”
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精通中英俄三种语言、五年DJ经验,掌握了这些优势,DJ U’Lyna的工作邀约从未间断。忙的时候,一晚上跑两场。“11点半到凌晨1点,在沿江中路的酒吧。1点半前赶到珠江新城的酒吧,4点下班,5点到家。早上8点回大学上课。每天连轴转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学期。”白天,她是学生U’Lyna,晚上是DJ U’Lyna。
除了酒吧,U’Lyna还经常接到活动的工作邀请,例如琶洲音响展、在大学城举行的健康彩跑、广东电视台《财经朗眼》节目的嘉宾等。
高强度的工作和学习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两者之间她只能放弃一个。“我喜欢我的工作。我非常讨厌学习。”2011年,U’Lyna暂时休学,专心工作。“母亲一直耿耿于怀,希望我能完成学业。”
我是DJ,又不是女郎
沿江中路,走进酒吧,灯光昏暗,音响震天,人们围着小桌喝酒玩骰盅,随节奏摇摆。这样吵杂的环境对多数人来说算不上理想的工作场所,但U’Lyna认为酒吧充满活力、让人放松的氛围是吸引她成为DJ的原因之一。歌手、作曲人与听众之间或许存在有形无形的距离,
但在酒吧,DJ用音乐给听众带来的化学反应是最直接的。“比如,对的曲子可能让男生女生迸发出爱的火花。”U’Lyna享受此时音乐赋予的掌控力。
DJ Alisa Sky工作的酒吧却是另一副模样。圣丰索菲特酒店8楼,空中巴黎8号酒吧,晚上8时,Alisa站上了DJ台,黑豹纹雪纺衫 ,得体而不过分性感。她按下混音台的开关,她把两个U盘插进左右两个控制台,里面装着准备好的音乐素材。Alisa的两手飞快地在混音台上游动,摆弄着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按键和拉杆,有时戴上一边耳机,有时放开套在脖上。音乐一直没有间断,曲与曲之间的切换流畅得让人难以察觉,两首歌曲交叠在一起亦不觉突兀,熟悉的旋律加入新元素后宛如重生。Alisa专注在混音台上的工作,偶尔抬头看看客人的反应,视现场气氛对音乐的选择作出调整。
忙碌工作45分钟后,Alisa推开耳机,走下DJ台,点上一杯咖啡,放松紧绷的神经。每个小时,她可以休息15分钟。时间尚早,客人只有三四桌,不少是商务装扮、外籍面孔。
Alisa对这份新工作非常满意,这里没有耍酒疯的醉汉,不必穿比基尼、渔网装,更重要的是,酒吧给予她音乐上极大的自由和发挥空间,“有时客人提些小建议,当然以顾客为先。”唯一小小的不足,四个小时的工作时间是一般酒吧的两倍。Alisa说这既是工作,也是
她练习DJ技巧的时间。
这里与她此前工作的酒吧很不一样,无论是环境、顾客层次,还是工作要求。“面试的时候,管理者要求现场混音,测试DJ水平。在广州,这样真实战的DJ面试还是第一次。”
此前的酒吧面试,“没有人在乎你会不会碟、混音,他们只看你的长相、身材好不好,问一些奇怪的问题,‘身高多少?’‘三围多少?’‘能陪客人喝几杯吗?’我是来应聘DJ,又不是女,为什么要陪客人喝酒?他们告诉我,有时会有这种情况,客人要求的话,我得配合一下。太荒谬了!” Alisa忍不住吐槽。
不少酒吧老板、活动主办方希望DJ穿得越清凉、性感越好,有的甚至直接要求DJ穿比基尼、渔网装,以此作噱头吸引顾客。碰到这样的无理要求,U’Lyna直接拒绝。“再高的薪水也不干。他们还希望DJ工作的时候能多跳跳舞、边笑边挥手什么的,炒热现场气氛,但专业DJ现场混音的工作强度非常大,根本顾不上。”她也无法接受有些酒吧规定DJ哪些歌曲可以播,哪些不能播,对DJ来说无异于侮辱。“DJ如果连选择音乐的自由都没有了,那索性放一台CD机自动播放就好了!我对音乐有我自己的想法。”
尽量不“暴露”DJ身份
在工作,尤其是女孩,容易让人产生先入为主的不良印象。炒作性感的业态让人们对DJ有了更多误解。
“当人们知道我在酒吧做DJ,通常会有两极的反应。‘噢,这样的工作多好,有免费啤酒喝’是其一,或者是‘你这么漂亮,不是真的DJ吧?会打碟吗?’” U’Lyna说,很少人把DJ看作一份认真的工作,也不了解DJ是做什么的。
她最不愉快的工作经历是3年前在三亚的一场音乐活动。“台下的人不动,也不跳舞,直勾勾地看着我,似乎期待着音乐之外的表演。DJ又不是马戏团的小丑,难不成在等我脱衣服吗?”
在大学的时候,U’Lyna尽量不“暴露”自己的DJ身份。“老师、学校要是知道,难免对我的印象大打折扣,对学业可能有影响。”她的里全是工作上的联系人,从不加同学,把工作和学习严格区分开。
浑水摸鱼的假DJ无处不在
U’Lyna上周在朋友圈里连发两条讽刺“假DJ”的消息。其中一张图片写着,“假DJ无处
不在”。
DJ的入门门槛并不高,大部分DJ都不是音乐院校科班出身,自学成才的不少。Alisa跟DJ制作人学习了一年时间后开始做独立DJ。“在乌克兰的DJ学校,每个人的音乐天赋和学习能力不一样,学成的时间长短也不固定,需要通过层层考试才能毕业,成为专业DJ。”
一年的学习只是打好基础,师傅领进门,修行在自身。Alisa明白其中道理,一边工作一边学习和吸收新技能。工作之外,她每天至少要花两个小时听新歌和练习揣摩。
Alisa坦言自己不喜欢广州DJ行业这种“重外表轻实力”的氛围,不但DJ的专业素养得不到应有的尊重,还造成了DJ速成班和假DJ混水摸鱼的现象。“有的所谓DJ学校索性办起了速成班,宣称学一周就能当DJ。”
“在乌克兰可不会这样,还有我工作过的其他国家,包括韩国,看重的是DJ实力,没有酒吧会请空有外表而没有实力的DJ。酒吧的客人对DJ的音乐水平也要求很高。”Alisa说。
洋DJ收入比本土DJ高三四成
并不是说外国喜帖街 歌词DJ都有好实力,国内DJ就虚有其表。U’Lyna对中国DJ的敬业印象深刻。“我见过的中国DJ对待工作都很认真,没见过谁偷懒。反而有些不认真的外国DJ,自恃有外国面孔,不愁没人请。”
如今广州和周边城市的酒吧对外国DJ的需求增加。Gzstuff的DJ里有164名成员,不少是外国DJ,酒吧也在里发帖招聘,多数招的是女DJ。
同样的工作地点和时长,外籍DJ的收入比本地DJ高,“大约高三成到四成”。U’Lyna每周工作6天,晚上1110万左右的车哪款好点半到凌晨1点,这份工作的月收入超过1.2万元。同一个酒吧里,除了她还有三名香港和本地DJ,月收入大约七八千元。
通常一家酒吧都有三名以上的常驻DJ。U’Lyna介绍,一来工作强度大,一个DJ很难长时间工作。二来,不同的DJ风格各异,给顾客带来新鲜感,保持兴奋度。
最初的梦想与现实相差遥远
年纪相仿的Alisa和Uliana有同样的梦想:成为DJ制作人。不仅是混音DJ,初一数学期中试卷更要创造自己的原创音乐。
五年的DJ生涯,时间如流水,将两人最初那股子冲劲慢慢磨蚀,回归现实与理智,带着一些疲惫与失望。全世界有无数DJ,能攀上顶峰,成为音乐界璀璨明星的,少之又少,比如Uliana崇拜的David Guetta,在《DJmag》一年一度公布的《世界百大DJ排行榜》中,他连续多年在前五名之列,甚至占据榜首位置。
“年纪大了,感觉梦想太遥不可及。”25岁女孩说的话听起来却像花甲之年的老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梦幻西游 赚钱
多年忙于工作,一直没时间回国看望家人,广州的春节勾起了Uliana的思乡情绪。“在酒吧做了这么多年,有点累了。”她不久前辞去了酒吧的工作。“先回故乡陪母亲过生日。然后回学校复学,把书读完。给自己多一些时间,磨练技巧,也想做自己的音乐。”
不过,当听到“不妨申请入音乐学院进修”的建议时,Uliana的眼里瞬间迸发出希望之光,迫不及待地问:“可以吗?好,我去查一查。”
相较于Uliana的失落,Alisa显得更理性。“成为DJ制作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需要付出巨大的耐心和努力。”前路漫漫,她相信不必急于一时。
工作虽屡屡受挫,马瑟尔仍信心满满,他相信总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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