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26号:
我的母亲独一无二纷纷
记得我十三岁时,和母亲住在法国东南部的耐斯城。母亲没有丈夫,也没有亲戚,够清苦的,但她经常能拿出令人吃惊的东西摆在我面前。她从来不吃肉,一再说自己是素食者。然而有一天,我发现母亲正仔细地用一小块碎面包擦那给我煎牛排用的油锅。我明白了她称自己为素食者的真正原因。
我十六岁时,母亲成了耐斯市美蒙旅馆的女经理。这时,她更忙碌了。一天,她瘫在椅子上,脸苍白,嘴唇发灰。马上来医生,做
出诊断:她摄取了过多的胰岛素。直到这时我才知道母亲多年一直对我隐藏的疾病—糖尿病。 她的头歪向枕头一边,痛苦地用手抓挠胸口。床架上方,则挂着一枚我一九三二年赢得耐斯市少年乒乓球冠军的银质奖章。
啊,是对我的美好前途的憧憬支撑着她活下去,为了给她那荒唐的梦至少加一点真实的彩,我只能继续努力,与时间竞争,直到一九三八年我被征入空军。巴黎很快失陷,我辗转调到英国皇家空军。刚到英国就接到母亲的来信。这些信是由在瑞士的一个朋友秘密地转到伦敦,送到我手中的。
现在我要回斗破苍穹等级
家了,胸前佩戴着醒目的绿黑两的解放十字绶//带,上面挂着五六枚我终生难忘的勋章,肩上还佩戴者军官肩章。到达旅馆时,没有一个人跟我打招呼。原来,我母亲在三年半以前就已经离开人间了。 在她死前的几天中,她写了近二百五十封信,把这些信交给她在瑞士的朋友,请这个朋友定时寄给我。就这样,在母亲死后的三年半时间里,我一直从她身上吸取着力量和勇气—这使我能够继续战斗到胜利那一天。
作品27号:
永远的记忆
小学的时候,有一次我们去海边远足,妈妈没有做便饭,给了我十块钱买午餐。好像走了很久,很久,终于到海边了,大家坐下来便吃饭,荒凉的海边没有商店,我一个人跑到防风林外面去,级任老师要大家把吃剩的饭菜分给我一点儿。有两三个男生留下一点儿给我,还有一个女生,她的米饭拌了酱油,很香。我吃完的时候,她笑眯眯地看着我,短头发,脸圆圆的。
她的名字叫翁香玉。
每
天放学的时候,她走的是经过我们家的一条小路,带着一位比她小的男孩,可能是弟弟。小路边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两旁竹阴覆盖,我总是远远地跟在她后面,夏日的午后特别炎热,走到半路她会停下来,拿手帕在溪水里浸湿,为小男孩擦脸。我也在后面停下来。把肮脏的手帕弄湿了擦脸,再一路远远跟着她回家。
后来我们家搬到镇上去了,过几年我也上了中学。有一天放学回家,在火车上,看见斜对面一位短头发、圆圆脸的女孩,一身素净的白衣黑裙。我想她一定不认识我了。火车很快到站了,我随着人挤向问口,她也走近了,叫我的名字。这是她第一次和我说话。
她笑眯眯的,和我一起走过月台。以后就没有在见过//她了。
这篇文章收在我出版的《少年心事》这本里。
书出版后半年,有一天我忽然收到出版社转来的一封信,信封上是陌生的字迹,但清楚地写着我本名。
信里面说她看到了这篇文章心里非常激动,没想到在离开家乡,漂泊异地这么久之后,会看见自己仍然在一个人的记忆里,她自己也深深记得这其中的每一幕,只是没想到越过遥远的时空,竟然另一个人也深深记得。
作品28号:
火光
很久以前,在一个漆黑的秋天的夜晚,我泛舟在西伯利亚一条阴森森的河上。船到一个转弯处,只见前面黑黢黢的山峰下面一星火光蓦地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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