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析小说《红字》中植物意象与人物的关系
作者:丁钰烨 许炳坤
来源:《美与时代·下》2021年第06期
摘 要:纳撒尼尔·霍桑作为美国浪漫主义作家,在世界文坛享有盛誉。作为霍桑的代表作品,《红字》体现出了其深邃的思想和独特的文学艺术特,小说中出现的多重意象一直都是研究的热点。《红字》中出现了大量的植物意象,如玫瑰、牛蒡、山茱萸、杀生草、龙葵、苔藓等。文化赋予了这些植物本身以内涵,而霍桑将这些意象运用于小说中,对于展现人物特性、深化小说主题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
关键字:纳撒尼尔·霍桑;《红字》;植物;意象
章子怡孕期状态 一、引言
纳撒尼尔·霍桑是美国19世纪享有盛誉的浪漫主义小說家,《红字》是其最负盛名的小说之一,这部小说的成功确立了他在世界文学史上的地位。1850年出版以来,《红字》备受
各国评论家的青睐,相关的研究层出不穷,主要涉及小说的社会意义、人物性格特征及象征的写作手法等。其中,在对小说中意象分析中,前期研究多集中于红字[1]、森林[2]、刑台[3]、镜子[4]、针线[5]等意象,往往忽略了小说中植物意象的深刻内涵。在《红字》中,霍桑利用他丰富的植物学知识精心挑选众多植物元素,如玫瑰、苔藓、毒花毒草、牛蒡等,这些植物不仅仅为小说增加了装饰性美感,使得各种彩在小说中相互撞击,也因为其本身具有深刻的内涵使得小说的主题和艺术性得到进一步强化。本文主要从《红字》中植物意象运用的角度,将植物与人物联系起来,分析这部作品的艺术性。
二、《红字》中的植物意象与人物
在《红字》出现了大量的植物意象,如玫瑰、牛蒡、山茱萸、杀生草、龙葵、苔藓等。文化赋予了这些植物本身以内涵,而霍桑将这些意象运用于小说之中,对于展现人物特性、深化小说主题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本部分将《红字》中出现的玫瑰、牛蒡、黑暗植物和苔藓的意象与四位主要人物联系起来,分析展现小说中植物的独特内涵。
(一)玫瑰与珠儿
在西方,玫瑰象征着热情、真爱。珠儿作为海丝特和丁梅斯代尔爱情的结晶,与玫瑰紧密联系,玫瑰是珠儿复杂特性的展现。霍桑以自己女儿乌娜为原型来塑造珠儿的形象,将珠儿描绘成自然的野玫瑰,用猩红加以调。而珠儿在儿时便将自己与野玫瑰花丛联系起来,她曾说过自己是母亲从监狱旁的野玫瑰丛中摘取来的。
琥珀核桃的做法 首先,在外形与性格方面,书中珠儿拥有玫瑰般“与生俱来的高雅”和“端庄秀丽”[6]40,拥有如玫瑰的猩红一样张扬奔放的性格,她会肆意发出“狂野而清澈的笑声”[6]67,并且毫不掩饰内心的想法,直截了当地说“我的胸前还没有戴什么东西”[6]108。面对其他孩子的欺负,她会歇斯底里地奋起反抗,拿起石头往他们身上砸,会把杂草当作清教徒中的老者和他们的子子孙孙,肆意践踏。就这样,珠儿在世界上最不宜人的地方自由生长、绽放。珠儿的身上充分体现了玫瑰优雅张扬的特性,以至于坚定的清教徒威尔逊先生也认识到这点,并认为珠儿更适合被称为“红玫瑰”。
其次,玫瑰的刺象征着珠儿“魔鬼”的一面,象征着珠儿作为母亲海丝特罪恶的产物,是“活的红字”。她将母亲的通奸的罪恶赤裸裸地呈现在母亲面前,使海丝特无法逃脱她自己行为所招致的后果[7],犹如玫瑰的刺给海丝特带来伤痛。她的出现使海丝特戴上了耻辱
的“A”,而不得不遭受世人的羞辱,住在偏僻的茅屋里。在珠儿小时候,就曾经因为对海丝特胸前的“红字”有着奇异的感悟力引来海斯特痛苦与煎熬。当她还在摇篮里时,总是扬起手来向母亲胸前的红字抓去。待珠儿长大些后,她会把鲜花一朵朵投向海丝特胸前的红字,每每击中,她就兴奋得跳上跳下,待到扔光了所有的花朵,便会用“魔鬼般的笑脸”望着象征海丝特罪孽的红字。不仅如此,珠儿甚至用大叶藻自制了一个绿的“A”在自己胸前。这些举动和行为使得罪恶感一次又一次地涌上了海丝特的心头。而更为神秘的是,当海斯特和丁梅斯代尔在森林中商议一块出走之后,兴奋的她扔掉了“红字”,但珠儿却愤怒地指向母亲的胸部。于是海丝特不得不重新将“A”佩在胸前,再次成为耻辱的囚徒。珠儿时时提醒海丝特所犯下的罪孽,犹如玫瑰的刺引来她阵阵的刺痛和折磨。
但是珠儿犹如玫瑰带给海丝特不仅仅只有刺痛,还有救赎的良药。在这里霍桑赋予了珠儿以玫瑰可以治愈疾病的特性。在西方更是有带玫瑰花冠可以头痛的习俗[8]35。在珠儿的陪伴下,海丝特经历了成长。对于海丝特而言,珠儿是自己最可珍视的生命财富,是她曾经的甜蜜爱情的结晶。她的存在让海丝特能够在艰难的环境中仍能够坚持下去。而对于牧师而言,是珠儿粉碎了他用清教教义筑就的虚伪的信念。珠儿的追问敲击着牧师的灵魂,使他活在忏悔之中,最终承认自己的罪过。而恶人齐灵沃斯在小说结尾把财产留给
珠儿,这也为他罪恶的一生增加了些许人性的闪光。如此,珠儿犹如玫瑰带给周围人方向,治愈主人公们的心灵,促使他们完成一系列救赎。台风级
在霍桑的笔下,珠儿犹如玫瑰引起读者复杂的感受。她既因玫瑰般火热纯真的性格、高雅的外形而受到喜爱,珠儿是原罪的象征,此时的她如玫瑰的刺般带给周围人伤痛;珠儿也是如玫瑰一般的凭借芬芳和药性治愈人们心灵的救赎者,使人们获得新生。
(二)牛蒡与丁梅斯代尔
牛蒡(burdock)以“the dock of many burrs”而命名,被认为是人类堕落所带来的诅咒的残余[8]84。在小说中,牛蒡和它的果实多次出现,象征着人类堕落后心灵上的煎熬,不断加深着丁梅斯代尔在无法摆脱的罪恶下,深深的懊悔和羞愧。与此同时,在丁梅斯代尔身上也能发现牛蒡特性的影子。
牛蒡是一种纠缠不清、长满芒刺的植物,拥有顽固的茎和根,无法轻易地将其从土地中根除,这也是对堕落的人类无法消散的诅咒的公然提醒。牛蒡在丁梅斯代尔达位于“墓地附近的住处”旁边生长,预示着牧师与罪恶感如影随形。而牛蒡果的出现更是对丁梅斯代尔
的诅咒,象征着罪恶使他的良心备受煎熬。在《红字》里,当珠儿把牛蒡果按着笔画一一插在母亲胸前的红字周围,牛蒡果的刺将牛蒡果与“A”紧紧相连,使得海丝特无法轻易取下。在珠儿将牛蒡果的毛刺与耻辱联系起来后,“还顺手把一个带刺的牛蒡果扔到丁梅斯代尔身上”[6]68。这一举动也预示着丁梅斯代尔身上背负罪孽的诅咒,这种诅咒便是他内心的无限煎熬。他的内心一直在认罪和牧师身份间犹豫,这种精神上的压力使其崩溃。懦弱的他只能通过自虐,用肉体上的疼痛缓解精神上的痛苦。而丁梅斯代尔胸前刺下的“A”,仿佛就是牛蒡果的毛刺向他实施的诅咒,使他背负着有形的十字架。
同时,牛蒡一直被视作顽固的野草,很难将其从根植的土地里连根拔起,然而牛蒡也会“凭借其有粘性的心皮,附着在路过的动物或行人的皮毛或衣服上,从而到新的生长处所”[10],这无疑是丁梅斯代尔面对迁移时的写照。面对海丝特离开伤心地的提议,丁梅斯代尔先是拒绝,然而当得知海丝特将与他同行时,他才终于下定决心离开。他的生活因为海丝特,重新燃起了希望,正如他所说:“她与我为伴,我会活下去。”[6]121在海斯特的支撑下,丁梅斯代尔决心离开他的伤心地,开始真正新的生活。正如牛蒡依附行人而展开新的征途。
在小说中,牛蒡被赋予了沉重的内涵,象征着困扰丁梅斯代尔的诅咒,象征着他内心的无尽煎熬,表现了霍桑的“人们应该自觉赎罪,而不是懦弱逃避罪责”的态度,充分显示了霍桑的“要正视人性罪恶的存在,用通过赎罪的方式完成自己的救赎”的主张。而丁梅斯代尔的懦弱也使他像牛蒡一样,渴望依附于他人,而展开自己的新人生。就这样,牛蒡缠绕交织,像葡萄藤的枝条一样蜿蜒穿过小说。
(三)黑暗植物与齐灵渥斯
作为小说中突出的反面人物,齐灵渥斯总是与“山茱萸、杀生草、龙葵之类的和另外所有适应于这种邪恶的气候的有毒植物”[6]101相联系。在海絲特的眼里,“在他手指接触过的地方迸出一些前所未知的毒花野草来应合他”[6]101,他犹如这些黑暗植物带着复仇的毒性,然而这些植物的可入药性也展现了齐灵渥斯身上的闪光点。
龙葵又称魔鬼药草,象征着不祥之兆,通常与恶魔紧密相连[11]460。这一特性注定与有着“撒旦的使者”之称的齐灵渥斯产生联系。而山茱萸又称毒漆树,人体与之接触会受到严重刺激。霍桑在小说中种植山茱萸以展现齐灵渥斯对丁梅斯代尔的毒害。齐灵渥斯作为小说中最具毒性的魔鬼,给身边的人来带了沉重的伤害。仇恨使他从一个温文尔雅的学者泰坦出装
变为身上散发着致命毒性的复仇者。为了证实自己的怀疑,他用“朋友”的伪装接近丁梅斯代尔以获取他的信任。当怀疑得到证实时,他竭尽所能刺痛丁梅斯代尔的神经,直至丁梅斯代尔的精神出现错乱。齐灵渥斯的毒性同样侵蚀着海丝特和珠儿。他在强迫海丝特放弃对珠儿的监护权上,推波助澜,企图拆散苦命母女,通过这种方式折磨海丝特,以实现报复的快感。
黑芝麻的功效与作用及食用方法 杀生草(henbane)又称天仙子,如毒漆树一样含有剧毒,但值得一提的是,医生有时会用其救治病患。这也暗示着齐灵渥斯身上的闪光点。首先,齐灵渥斯是一位称职的医者。他凭借高超的医术获得了殖民地人民的敬佩,也正因如此,人们才恳求他们深爱的丁梅斯代尔牧师去接受这位名医的[12]。海丝特本人也十分赞赏丈夫“勤学睿智的品格”和“平和安详的风度”。虽然齐灵渥斯后来极不人道地把复仇看作生活的唯一目标,但另一方面,他的复仇让海丝特和丁梅斯代尔为他们的罪行付出了代价,拯救了他们堕落的灵魂。与此同时,《红字》结尾处,齐灵渥斯把他的绝大部分遗产都留给了海斯特和丁梅斯代尔的女儿——珠儿。在齐灵渥斯生命最后的日子里,他也许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复仇行为给自己和他人带来的痛苦和伤害,想向无辜受到牵连、失去父亲的小珠儿作出补偿。就遗嘱中遗产的馈赠本身而言,这就是一种善意的行为。这也证明了齐灵渥斯并不是一个十
洗面奶排行恶不赦的恶魔。
文中的毒草将齐灵渥斯身上释放的毒性展现得淋漓尽致,他犹如魔鬼给周围人带来痛苦。然而毒草并不只有罪恶,本身也可用于救治患者,这些特点也暗示了齐灵渥斯并不是十恶不赦的恶魔,他的身上也有仁善的一面,结尾他的遗嘱也预示着他身上善的回归,完成了救赎。
(四)苔藓与海丝特
文中多次提到苔藓这一意象:“犹如生活在破旧城墙上的青苔”[6]10“她们坐在一堆浓密的青苔上”[6]109“积年累月树干上爬着满满的苔藓”[6]131等,其中坐在苔藓上这一动作更是出现了六次之多,由此可见苔藓的重要性。苔藓的花语是“母亲的爱”,源自苔藓生长覆盖在石头上,仿如母亲包裹照顾她的孩子。数亿年来,苔藓见证了裸子植物、被子植物的兴盛更迭,始终以静默的表情独守着清幽。正如一个伟大母亲的爱,并不具有侵略性。在小说中苔藓意象多次出现,象征着女主人公对待女儿、对待身边人时散发的母性本能。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