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之城
——伦敦,伦敦塔与乌鸦的故事
[美] 博里亚·萨克斯 著
翁家若 译
中信出版社
elaine-051前言
序 失落的阿卡迪亚
第一部分 寻伦敦塔渡鸦
01 寻塔渡鸦
02 布兰和他的后继者们
03 杜瑞文的伯爵
04 渡鸦之城
05 绞刑架的四周
陈茵微06 宠物渡鸦
07 幸运渡鸦——杰基
08 麦克唐纳的被害
09 梅布尔和葛利普
有哪些好看的古装剧
10 新的鸟
11 进入21世纪
第二部分 伦敦塔渡鸦的启示军校录取分数线
12 夏目漱石
13 历史的骇人秘密
14 创发的传统、伪民俗、民俗以及现代神话?
15 成为渡鸦
16 渡鸦与皇权
后记:大不列颠会衰落吗?
嗟怎么读附录:1955年的塔渡鸦
致谢
献给
“蒙福的布兰”
乌鸦(Crow)属于雀形目鸦科动物,有时也泛指这一鸟类科属的所有成员,包括渡鸦、寒鸦、美洲鸦等等。文中的渡鸦(Raven)是体型最大的鸦科动物之一,通体乌黑,并闪着紫蓝金属光泽,有厚重的鸟啄、较强的智力和社会性,鸣声低沉粗厉能仿人言,非常引人注目,常见于古代神话、民间故事以及文学作品中。
你曾听过北部渡鸦如歌剧里男低音般肃穆低沉的扑翅声吗?它们喧闹着,席卷了整片黝黑的森林,或是从被迷雾笼罩的蛮荒海岸翻腾而出,带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它们的叫声像是从大自然的心脏传出。我不知道是否还有另一种鸟类会同渡鸦一样,如此这般沉浸在神话、历史和传奇之中。遍布整个北半球,北部渡鸦已经深深影响了众多独特的文化形式。
在我所居住的西北太平洋沿岸,在当地人眼里,渡鸦是具有超自然神力的。渡鸦是他们创世神话的核心角,正是因为渡鸦鲜明的特征、聪敏的本性和魔法般的神通,使得人们通过各种独特的艺术形式赞美它。几个世纪,甚至是几千年以来,在这些自豪的人们口中一直流传着关于渡鸦的各种传奇故事。
在这本有趣的书中,博里亚·萨克斯(Boria Sax)仔细探究了一系列对英国文化具有非凡影响力的渡鸦传说,与此同时,也得出了不少引人注目的结论。他的叙述,如同侦探小说一般,抽丝剥茧,向我们揭示了神话的创立是一个不断演化的过程,不只属于遥远的过去。萨克斯极具说服力地证明了“如果渡鸦离开伦敦塔,大英帝国便将覆灭”这则预言起源于近代,而并非源自祖先的古老传说。他的研究还证明了这则预言很有可能是从13世纪的英国传奇“蒙福的布兰”发展而来,至少受其影响。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伦敦居民面临敌军噩梦般的新武器威胁他们祈盼渡鸦“布兰”,——繁衍的精神后代,能够保佑他们免遭战争的挫败。
与他的另一本著作《乌鸦》(Crow)一样,在这本书中,博里亚·萨克斯有力地揭示了我们的思维与文化是如何被渡鸦这一物种影响并定义的。在今天的许多人看来,从伦敦的街巷到北半球的冻原地带,渡鸦的传奇提醒了人类:与我们共享大自然的各类物种不应该只是统计学中的权值叠加、规模比例或地图上的分布范围。博里亚·萨克斯不仅对历史脉络进行了梳理,同时,他还回顾了渡鸦在大不列颠历史中的符号式再现,为我们揭示了它们身上被赋予并且经久不衰的,关于“幸存者”的隐喻含义。保护渡鸦,也是对我们子孙后代的维系。
托尼·安吉尔
(与约翰·马兹卢夫合著《相伴乌鸦与渡鸦》)
[1]
捷克作家卡夫卡(Franz Kafka)曾写道:“我的身上始终背着铁栅栏”、“乌鸦们宣称/仅仅一只乌鸦/就足以摧毁天空/但对天空来说/它什么也无法证明/因为天空意味着/乌鸦的无能为力”。在捷克语里,“卡夫卡”就是“寒鸦”的意思,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为这位作家镀上了一层阴郁、敏感、奇诡而又悲亢的气质。乌鸦就像是一位身处现代社会的悲剧式英雄、孤独的斗士,它的困境也是所有现代人的困境。
老扬·勃鲁盖尔[2](Jan Brueghel the Elder)曾在他的作品里描绘在森林、河谷中,各种野生动物成
双成对,在布满了鲜花绿草的“人间天堂”(Earthly Paradise)里共栖的景象,而被逐出伊甸园的亚当和夏娃则出现在画面中最不显眼的位置,整幅画作如同丰饶的“阿卡迪亚”(Arcadia)一般,像是一座尘世之中、天堂以外的伊甸园。然而乌鸦这个意象却从未出现在这幅盛景之中,人们对它们的描绘大多是具有悲剧意味的,故国焦土之上的墓碑、残垣、黄昏,野草乱枝,荆棘丛生,好比是存在之孤寂的象征,一位与现实苦争苦斗、离索居的零余人。
乌鸦的意象在古今中外的文学艺术诗歌中频繁出现,“枯藤老树昏鸦”、“轻烟老树寒鸦”、“晚日寒鸦一片愁”、“枯木寒鸦几夕阳”。明末画家朱耷[3]在《枯木寒鸦图》中所描绘的4只寒鸦,还是一幅“白眼向人”的狐疑孤傲神,“独鸟怪人看”,这里的“独”,也说明了乌鸦与春燕、鸳鸯等禽兽鱼鸟的区别,它们好似天生就带有一种疏离感、一种对理想界的怀疑态度、一种独立的主体意识、隐约的焦虑感以及破败之后的怅惘之感。我们同样也可以在德国浪漫主义画家弗里德里希(Caspar David Friedrich)的作品中看到类似的景象,广袤大自然、残垣峭壁最终成为了祭奠的对象;梵高(Vincent van Gogh)自杀前的最后一幅画作《鸦飞过麦田》里描绘的也是这样一幅炙热又悲悯的场景,这种感情是沉降式的,是一种俯瞰的状态,点缀于其中的几只乌鸦从低空碾压过来,你似乎可以听到天地之间一声沉重的召唤,这也使作品具有了一种非凡的精神能量、一种死亡与复生之间的戏剧冲力、一种深情与热望。
乌鸦以及笼中之鸟的意象与夜莺、玫瑰是截然不同的,它好比生活中苦涩而又不可回避的那一部分,“
千条铁栏后便没有宇宙……仿佛力之舞围绕着一个中心”,现实的囚笼、痛苦的沟壑也激励着人类,以一种更大胆、无畏的方式来接纳现实的洗礼。前苏联作家布尔加科夫(Mikhal Bulgakov)的《大师与玛格丽特》中就描写了女主人公玛格丽特裸身飞行的一段,在月光下带着狂热与愤怒自由得驭风飞翔,像一只展翅于惊涛骇浪之上的乌鸦。
本书名为《乌鸦之城:伦敦,伦敦塔与乌鸦的故事》,其直译应为“渡鸦之城”,渡鸦(Raven)是体型最大的鸦科类动物之一,通体乌黑,鸣声低沉,能仿人言,常见于古代神话、民间故事以及各类文学作品中。本书作者博里亚·萨克斯长期关注人类历史与自然、动物之间的微妙关系,虽然文中的少许观点我不能苟同,这仍是一本有趣又通俗易读的微观历史读物。
翁家若
2016年春
[1] 阿卡迪亚(Arcadia),古希腊地名,遁世主义者的人间天堂,古希腊和古罗马的田园诗中将其描绘成世外桃源,然而传说中死神曾说过“我也存在于阿卡迪亚!”(et in arcadia ego!),为这片乐土蒙上了一层悲剧彩。
[2] 老扬·勃鲁盖尔(Jan Brueghel de Oude,1568~1625),著名的佛兰德斯画家,出生于艺术世家
勃鲁盖尔家族,是老彼得·勃鲁盖尔的次子,小扬·勃鲁盖尔的父亲,善画花卉、静物、风景,有着明显的巴洛克风格,俗称“丝绒勃鲁盖尔”、“花卉勃鲁盖尔”。
[3] 朱耷(1626——约1705),明末清初画家,即“八大山人”。明宁王朱权后裔,明亡后削发为僧,清初画坛“四僧”之一,善画山水花鸟,带有癫狂及遗民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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