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地眼全书
同里茂才万君仁村,好学士也。自失怙后,为买山计,读《礼》之暇,究心地理,本之形势以立其体,参之河洛以妙其用,非寻常言青乌者所能逮。庚辰,余乞假南旋为先大夫卜吉。延至家甫一岁,以丁内艰。服将聧,欲闭户为举子业,遂辞去。余每购得一山一址,犹资商榷焉。兹有辜託长老地理全书之刻,请余言。长老生宋时,扦葬建造,迭著神异,其遗址犹有存者。此编向无刻本,传写数百年,堪舆家秘如珍宝。万君得之,梓以行世,可谓公矣。地理之说,余素未研究,不知是书之善。然每见万君适墓登垄,考验得失无差谬,岂非遵守其说而有明效哉?他日出所学以问世,其树立必有可观。吾以是编之刻,信之矣。时而不灵者,比使仁孝之俦不忍于薄其亲者,相度原野有所依据,而不至于眩惑。其为益也,岂有涯哉?他日树华得志,科名快谈,纂述石渠芸阁之间,必有鸿篇扬声儒雅。而其书之梓,亦足以见其存心矣。建昌周兆熊卧余序。
黄中模序
地理之说,繁杂不一,今与古殊,甲与乙异。同师之学,或彼此各鸣其长;一人之身,或前后顿易其义。善于立论者,辞达而理未举;妙有心得者,语晦而笔不灵。理气明晰,未必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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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形势;龙脉审辨,甚且错谬阴阳。擅其长者,了然于心目,灿然于口舌矣。又复吝惜珍秘,移易颠倒,使读者茫然眩惑,失所依据。非有聪明才辨之实,不能分别而抉择之也。 虽然,儒者之言,可以折衷是非。晋之郭景纯、唐之卜则巍、宋之蔡牧堂、明之刘青田皆以儒者而精地理者也。以术士言之,说或囿于俗;以儒者言之,艺可进于道。南昌万子树华识性爽朗,曩从余游,讲业论文之余,旁涉堪舆,便有契悟。箧中藏有宋托长老《入地眼》一书,地无遁形,理有实际,异于世之惝恍支离其说者。所谓释其行而儒其言者,长老有焉。树华不复吝惜珍秘,梓而行世,索序于余。余老困名场,疲事举业,穷愁所寄,浏览葬经,性之所欣,时有创获,欲编辑一书,融会众说,自愧不文而未果。今得托长老所著,诸家之言皆有所折衷,虽其间有未雅驯,而理举辞达非晦。道光辛已秋,法授奉政大夫掌广西道监察御史前翰林院编修加三级                                  范亭黄中模拜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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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树华跋
程晓玥妈妈曩为先君谋窀穸,日随青乌家登山陟岭,足蹇甚。比暮,萃先贤地理书,剪烛读之。更阑烬落,弗辍也。如是者有年。然以所见证所读,率皆牵强附会,远于自然,心窃疑之。东乡徐寿山先生者,积学士也。游痒序有声,家故丰,以葬父故,绝意进取,专攻堪舆艺,
然不屑以术鸣。岁丁卯,来会城,余获从游者七年。既为余卜葬先君,而余亦追随杖履,口讲指画,得以闻所未闻。然后知山川河岳自有真性情,剪裁作用自有真识力,牵强附会无当也。 既又得托长老《入地眼全书》凡十卷,书皆写本,秘弗传。伏而诵之,其旨宗《河》、《洛》法,用挨星于理气为神妙,恍然如披云雾睹青天,验之故家巨族阴阳两宅,其盛衰隆替,罔不毕合。向之窃窃然疑者,至是不觉涣然冰释也。 虽然,地理之学微矣。余何人斯,知识浅陋,涯涘未窥,敢窃先贤绪余哉!且思猎取科名,玷墨弗暇,何暇及此?第念附于棺者,必诚必信,人子皆有是责。则余曩所尽心力而为之,谅必有同情者。余既获是编,何忍自秘?爰付剞劂,用公同好,或亦韩子所谓“以之为己顺而祥,以之为人爱而公”者欤?刻既成,述其缘起如此。 道光元年岁次辛巳仲夏月望后五日,南昌万树华仁村氏谨跋于省垣之宗祠。
李宰旭
例 言
一、是书自宋迄今,巨族大家抄写成帙,秘之已久。或前后失次,或散轶不全,愚不揣固陋,留心汇正,历数寒暑,方成全集。至间有欠雅驯处,字字坦然明白,故不敢妄为删易。
二、是书理透法巧,言简意赅。其他书有相为表里者,如赖之催官、陈之拨砂、吴之夹竹梅花、叶之理气三诀、张陈之四弹子是也。但诸家坊刻传书不传诀,或且读其书而不能用其书。兹集条分缕析,妙谛俱现,能使阅者了然,易于学习。
萧亚轩整容前后
三、地理之书,言峦头者或遗理气,言理气者又遗峦头,彼此偏胜,多无应验;至于立向之法,更未有详言及者。是编将龙、穴、砂、水并向五字互相发明,言峦头即兼讲理气,言理气即带讲峦头,体用赅备,洵为全璧。
四、是书引用古经,在他书或因奥语难明,致有妄加批注,强为牵合者,兹集证佐详明,见解独出,于古经意义无不透彻。学者切勿以引用处多习见语,视为寻常坊本。愚盖逐字逐句细心体认,每于峦头合理气处,尤多闻所未闻,读此真可力破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