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并快乐着——中国恐怖故事第一人张震
小学生安全讲故事的张震却不太喜欢讲自己的故事。他很少出现在杂志或电视上，新浪网希望他在自己的博客上贴一张照片，也被他婉拒了。2006年夏天，央视10套的名牌栏目《人物》辗转到他，准备为他拍一期纪录片。谈得差不多的时候，张震突然不想做了，理由是：“他们的角度就是每个人在每个行业都能成功，但我觉得这对我也没有太多意义。电视拍起来很麻烦，又比较表面化，倒是纸媒体的东西，大家可以坐下来谈，更深入。”此刻，这个熟悉的声音，这个神秘的人，就坐在北京一家咖啡馆的角落，笑着跟我说这些话。

他还说，也是在去年，北京的一家娱乐公司到他，请他做一档电视节目的主持人。那个节目虽然是一周一次，但张震还是觉得很耗时间，因为只要想做好，就需要用很多的精力去准备，所以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机会。这不仅仅因为他是一个低调的人，而是他更希望自己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制作故事上。

一分钟短片吓你没商量

现在，“张震讲故事”的主要平台是手机增值服务，“我的个人属性比较强，如果单说这块儿的纯收入，我可能比很多国内大牌歌星赚得都多，因为他们还是公司行为，我比较占优势的是这是我写的故事。”

音频的内容和模式已经很成熟了，张震又将重点投入到手机电影短片上。“大概两年前吧，我身边的朋友提到&lsquo:手机电影&rsquo:的概念。因为做手机增值服务，我们了解到很多信息，手机是第四媒体嘛，多媒体电影在国外已经很普及了，内地也很快就要上，对我们来说这是个新的机会。”

张震在沈阳有一间工作室，从开始的录音和音效、音乐的制作，到现在增加了短片的导演、制片和美术，已经是一个全方位的工作团队。

删除浏览记录张震道出了“张震讲故事”的特点—情节比较完整，在较短的时间内让人受到惊吓；有点儿意义，不无聊，有悬念，智力含量高。而这些特点正好构成了拍摄手机短片的要素。“最初想到做手机视频的时候，有朋友建议我做成图片，在一分钟之内，强调画面恐怖，淡化情
节，但我更希望做成一个完整的东西，短平快，有点悬念，有点惊吓，情节更精彩。”

张震已经拍了两部手机短片，这类短片其实还是“张震讲故事”，只是换了包装。他跟我说起一部叫做《合租》的短片，故事的确很有想法：两个人住在一起，遇到矛盾，一个人在梦中掐死了另一个，而另一个也做了同样的梦。“影像是视听作品的一个高端产品，我们的短片的定位还是恐怖故事，这是未知的东西，编故事的人应该对未知的感兴趣，否则不会编出好故事。”

2006年，张震终于在新浪上开了自己的博客，那个时候，新浪的名人博客早已热情高涨了。而张震一直认为网络热推的是无聊产业，对他本人而言，讲好故事就足够了。和其他名人相比，张震的博客还是很有特点的，因为你可以在那儿听到张震讲的恐怖故事，看到张震拍的恐怖短片。“如果一件事情很无聊，那一定会赚足眼球，人们不知道干什么或者没事干的时候，就愿意看看别人是怎么过日子的，当个笑话看，就像在四合院里大家出来乱讲，挺无聊的。我就害怕无聊。我想强化的是讲故事，把这个东西做到足够大，各取所需。”


靠盗版商的努力，“张震讲故事”火遍全国

1993年，张震在辽宁大学中文系读书，因为对广播的喜爱，课余开始在辽宁省电台做客座主持人，主持文艺类的节目。毕业后，他留在了电台。到1997年，电台新成立声讯台，张震到那个台开始做一档讲故事的节目。一段时间之后，他发现恐怖故事是最受欢迎的，于是他开始自己编恐怖故事。声讯台是电话点播的模式，与以往的电台有很大不同，在一段时期内为电台创造了极高的利润。回忆起那段日子，张震说：“作为电台的员工，我的收入高得&lsquo:令人发指&rsquo:。”

那是他的故事最火的时期，深夜里听张震讲恐怖故事，几乎成了当时全国每个大学宿舍里的必修课。张震回想起当年去全国各地旅行，在上海、广州和拉萨，他都发现了很多盗版的“张震讲故事”磁带，“当时北京的一家媒体专门到沈阳去采访我，我觉得自己可能火了”。后来，网络越来越普及，北京有些出版公司张震，请他来北京谈谈版权的事。

刘海峰身价王石的老婆2001年，张震终于离开了沈阳，来到北京，开始专心做恐怖故事，写东西。“因为在电台精力分散，还要做其他节目，而且，电台节目因为是直播，毕竟还是比较粗糙的。”到北京后，有一天，张震去逛隆福寺，他走进一家音像店，问店主有没有“张震讲故事”的磁带，店主很神秘地从柜台下面拿出了一个大盒子，里面全是不同的盗版，张震都看呆了。

本来最早决定来北京，张震是奔着出版市场来的，但仿佛一夜之间，音像制品的市场一下子伤了元气，再也恢复不过来了。而张震却赶上了更大的幸运。歪打正着，当时北京的手机增值服务异常火暴，新浪和搜狐都到了张震，要用他的恐怖故事。“出版市场不好，但是很公平，在其他的地方有回报，是市场把&lsquo:张震讲故事&rsquo:留下来的。”张震觉得自己很幸运。不过，这种服务宣传非常少，只是对用户发，很少在大众媒体上露面，所以那段时间，几乎听不到张震的消息了。直到现在还能在网上到一则关于张震的帖子，说张震讲鬼故事，自己把自己吓死了。张震自己也说起这样一个故事，有一年，他坐火车从沈阳到北京，在车厢洗手间门口，他听到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知道为什么现在听不到张震讲鬼故事了吗？他被自己吓死了！听到这段对话，张震笑了笑，走开了。

日常生活中那些惊悚瞬间

每天晚上12点以后，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张震开始坐到电脑前写故事。这是他很长时间以来的状态。他的电脑里有不同的文件夹，分别放着未完成的故事文本、等待制作的故事文本，以及制作好的至少2000分钟的音频文件。

张震的故事是按分钟卖的，但他从没想过要做一个商人，他会考虑“经营自己”，但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在构思自己的故事。“有时候我在想我到底是干什么的，我是个作家吗？可是我没有出过书，尽管我是可以出书的，文字量是够的，但我觉得出书是件神圣的事；那我是个电影人吗？肯定也不能这样说，我没拍过大一点的电影；说我是个编剧？也不是，剧本还没有变成电影呢。那好，我只能说，我算是&lsquo:张震讲故事&rsquo:的品牌持有人吧。”

基本上，张震每天都会想到恐怖故事，“我可能经常会异想天开，那些故事，你说它是吓人的，我觉得它是挺快乐的，因为其中的每一个细节，都会让我享受到动脑筋的快感”。


生活中的任何细节，在旁人看来也许很平常，但张震都会把它们放进故事里。有一天，他在沈阳逛商场，“我买裤子，进了试衣间，看到墙上有白的挂钩。当时，有个妈妈也带着小孩子买裤子，孩子进了试衣间，妈妈在外面等”。
好看的古装连续剧
张震表情严肃地说着，就是这样的情节，这时候，我们就可以编一个故事了——“妈妈等了几分钟，孩子也不出来，妈妈敲门，开门一看，孩子不在里面，哪儿去了啊？妈妈问服务员，服务员说，你根本没带孩子来啊……”

我被张震的几句话带入了一个故事，他接着说：“这可能只是故事的一个小段落，但是我有快感，它会让我的想象力更丰富。”

韩佳人电视剧讲了太多的恐怖故事，张震也曾经遇到过一些灵异的事情。传说中沈阳的铁西区有一座“鬼楼”，张震去看过，但也没敢进去。有一次在录音棚里录音，录着录着，张震忽然想听上一句，倒回去，却发现没有了，那天的录音师是个女孩，被吓坏了。“但是这样的事，我觉得
一定能到合理的解释。”张震说。但是他也相信一定会有未知的事物，完全解释不了的事物，“因为我们在星球上太渺小了”。

张震几乎看遍了可以到的所有恐怖电影，他自己还写过一个恐怖电影的剧本，10万字，140多场戏，条件成熟的时候就会开拍。他认为恐怖的东西是需要艺术水准的，“恐怖电影很讲究拍摄的艺术性、剪接和音场的配合，好的恐怖电影和烂片之间实际只是一脚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