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
电视剧《伪装者》中的创伤主题论略
文/赵谦
传递符合时代发展的正能量价值观
摘要：在近年来的国产电视剧中，《伪装者》是一部不可多得的上乘佳作。通过梳理剧中的情节可以发现，创伤是一个不可忽略的重要主题。纵观剧情，人物创伤形成的原因主要包括战争、情感背叛和亲人挚友的非正常死亡。在遭遇创伤打击后，当事人分别采取报复、回避和积极面对等方式来应对。对剧中的创伤主题进行分析，有助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传递，因此具有重要
胡歌主演的电视剧谍战剧《伪装者》以真挚的兄弟妹情义与国家命运重叠，展现了在汪伪政权时期国人坚定的爱国情怀。明镜、明楼、明台、明诚四弟各自以不同的身份深入当时复杂社会背景下的爱国行动中。大明镜是一个红资本家，兄弟三人的身份在汪伪政府官员、军统特工、地下党成员之间无缝切换着，但他们最深处的身份其实都是中国共产党员，最坚固的信仰皆是共产主义。剧情最终以大明镜深明大义的牺牲，保住了三兄弟的性命而告终。明楼、明诚兄弟两人，肝胆相照，继续在层层身份的掩饰下，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为我们的国家而战。而明台则与心爱之人共同踏上了追随苏区红军的列车。
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伪装者》 创伤主题  创伤成因  创伤应对  现实意义
在近年来的国产电视剧中，由李雪执导，胡歌、靳东、王凯等当红明星领衔主演的谍战剧《伪装者》是一部不可多得的上乘佳作。该剧自2015年8月开播以来，受到了观众们的一致好评，至今依然热度不减。在人的一生中，创伤无处不在，“是不可避免的一种存在”[1] 。正因如此，创伤受到了人们的普遍关注，它“已经成为一种文化比喻，表达了我们时代的许多忧虑与恐惧”[2]。通过梳理剧中的故事情节会发现，创伤叙事贯穿始终，是剧情发展过程中不可忽略的重要主题。下文将以创伤的成因与应对方法为切入点，对剧中人物的创伤经历进行分析，由此揭示出创伤主题的现实意义。
（一）日军发动的侵华战争
在电视剧《伪装者》中，日军发动的侵华战争是多数人物创伤形成的主要原因。故事伊始，日军进驻上海，汪伪政权随即成立。为了搜集国共两党的军事情报，日军设立了特别高等警察课（简称特高课）。不久，亲日的汪伪政权也组建了76号特务机构，充当日军的走狗与帮凶。特高课和76号机构的负责人个个心狠手辣，他们大肆逮捕和杀戮抗日军民，一时间搞得人心惶惶。日军的侵略行径，搅乱了上海的经济，也让市民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之中，由此诱发了他们的心理创伤。除上海外，战争也对中国的其他地区造成了巨大破坏。如王天风曾安排明台和生死搭档于曼丽去重庆执行任务，借此考验
他们的执行力和忠诚度。其间，二人遭遇了日军战机的空袭。画面中，一栋栋民房被炸倒，成千上万无辜的重庆市民被炸死。除了杀戮抗日军民外，日军还残酷地虐待战俘，让他们在劳工营从事重体力劳动。剧中，身在军统的明台曾和共产党合作，试图解救日军劳工营中的战俘。这些战俘中，不仅有被捕的士兵，还有一些被抓来充当苦力的老人和孩子。通过一个名叫满崽的孩子的讲述，观众得知，在劳工营，如果丧失了劳动能力，便会被日军送去“老鼠洞”，不给饭吃、不给水喝，直至活活饿死。此外，日本侵略者极其凶残，他们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愿放过一个。在解救劳工营战俘计划泄露后，日军的一个队长当街将诊所中涉嫌的医生全部射杀。因为战争，很多像黎叔一样的抗日英雄都不得不和妻儿分离。因为战争，明楼等人只能选择伪装身份，扮演着自己厌恶的角。因为战争，明镜的一生都活在担忧之中。剧中，明楼曾数次感叹，“做个正常人不容易”，而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早日结束战争，消除战争带来的创伤，让自己可以生活在阳光下。
（二）恋人之间的情感背叛
剧中，男友的情感背叛给一些女性角带来了难以愈合的心灵创伤，导致了她们精神的异化与失衡，其中桂姨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在少女时代，她从乡下来到上海，在明家帮佣。爱慕虚荣的她与一位姓刘的商人相恋，不久之后为他生下一个儿子。岂料，姓刘的商人竟然早已有家室。事已至此，他劝说桂姨将孩子送到孤儿院，并承诺会回来迎娶她。返回明家后，桂姨怀着忐忑的心情苦苦等待了一年，但姓刘的男友却毫无音讯。走投无路的她只能去到孤儿院，从院长嬷嬷手中领回当时年仅一岁的
明诚。桂姨以为，只要有孩子在手，刘先生就会回来她。没想到九年后，嬷嬷临死前告诉她，她的孩子早已经被刘先生带走了，明诚只是一个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孤儿。得知真相后，桂姨内心崩溃，心态也变得失衡。此后，她开始疯狂地虐待可怜的阿诚，给他的童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正是因为此事，桂姨被明镜赶出了家门。之后，不知悔改的桂姨被日本人收买，成为一名卖国的间谍，代号“孤狼”。她回到明家，虚情假意地博取明家人的同情，背地里疯狂地搜集证据，千方百计地想要置明家人于死地。最终，忘恩负义的“孤狼”死在了养子明诚的下。无独有偶，76号的女处长汪曼春在学生时代也遭遇了情感创伤。她曾经深爱着明楼，一心想着要嫁给他。然而，因为家族的卖国行径，两人的恋情遭到了明镜的坚决反对。在感情遭遇挫折
一.创伤的成因
3
在社会生活中，在遭遇创伤打击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疗伤之法。在电视剧《伪装者》中，当事人主要采取报复、回避和积极面对三种方式来应对创伤。
（一）报复
在遭遇创伤事件打击后，剧中的不少女性选择用报复这一极端的方式来应对。在恩人于老板遇害后，
于曼丽开始实施报复计划，逐一杀死了三名匪徒。在14岁时，狠毒的养父将她卖到妓院，导致了她的人生悲剧。时隔多年，于曼丽的心理创伤依然没有消解。在和明台去香港执行任务时，她和养父在街上偶遇，愤怒的于曼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想要当街杀死这个恶棍。男友的情感背叛，给桂姨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创伤，为了宣泄内心的积郁，她开始折磨虐待养子阿诚；被赶出明家后，她非但没有悔悟，反而化身日本间谍“孤狼”，实施了一系列的报复行为。同样，汪曼春对当年明镜拆散她和明楼的往事一直耿耿于怀，多年以后依然记恨于心。她没有想通过努力来赢得爱情，而是等待机会进行报复。事实上，报复并不能消除当事人内心的创伤，反而会将她们推向万劫不复的绝境。在杀死三名劫匪后，于曼丽被判处死刑，幸亏被王天风看中才侥幸死里逃生。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报复心态让于曼丽失去理智，也因此违反了军规，让她和明台都陷入困境之中。因为遭遇了情感创伤，桂姨将怨恨先后发泄到阿诚和明家人身上，最终沦为了令人不齿的汉奸。而费尽心思想要报复明镜的汪曼春最终被明楼击毙，带着怨恨离开了人世。
（二）回避
回避也是剧中部分人物应对心理创伤的一种方式。资深共产党员黎叔的妻子许娟在一次车祸中意外丧生，儿子黎家鸿自此也下落不明、不知去向。得知妻子的死讯后，黎叔悲痛万分。然而，为了实现抗日救国的理想，同时也害怕连累儿子，他只能选择默默
后，汪曼春彻底丧失了良知。她加入76号，成为了一个以杀人为乐的嗜血狂魔。后来，汪曼春意外地发现明镜最疼爱的明台竟然是军统中的“毒蝎”。为了报复明镜，她用酷刑折磨明台，拔出了他的手指甲，并以此来刺激明镜，从而获得变态的快感。当然，“我们不能说这是一个为了权势和地位无所不用其极的阴险小人，因为至少，她对明楼的爱是整部剧中唯一纯粹而未经伪装的感情。”[3]最终，因为创伤导致的变态心理，汪曼春落入了明楼设计的陷阱，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三）亲人密友的非正常死亡
于曼丽是《伪装者》中一位十分重要的女性角，她的心灵创伤主要源自亲人惨遭杀害的不幸经历。纵观于曼丽的一生，“凄惨”是一个核心词汇。她幼年时被养父卖到妓院，受尽凌辱，随后染上花柳病，被丢弃在街头，几近丧命。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一位心地善良的于姓商人救了她，并寻访名医为她。在于老板的精心照顾下，于曼丽的身体得以恢复。后来，于老板又送她去读书，并与她兄妹相称。于老板给予了于曼丽从未有过的温暖，他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然而好景不长，于老板在外出做生意时被三名土匪杀害，死无全尸。亲人的不幸遭遇，让于曼丽变得歇斯底里。她从学校退学，重新返回到妓院，借机寻仇家。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最终到了杀死恩人的三个劫匪。随后，于曼丽挖空心思地接近土匪，利用美让他们一个个妻离子散。最后，她选择在新婚之夜实施复仇计划，将仇人大卸八块，也因此有了“黑寡妇”的名号。在大仇得报后，于曼丽选择了自首，却因为战争的爆发而免遭死刑。同样，在故事最后，明镜为了掩护明楼，身中数死亡。大的死，让明家三兄弟沉浸在
痛苦之中。从明台在火车上撕心裂肺的哭叫声中，我们感受到了亲人的惨死给他带来的心理创伤。此外，亲密战友的死也会让当事人产生难以抹去的心理阴影。如在执行“死间计划”的过程中，郭骑云、于曼丽和王天风逐一死去，只有明台在明楼的精心安排下侥幸捡回了一条命。然而，挚友的死让明台几乎崩溃，直至最后依然无法释怀。
二.创伤的应对
4
地寻。功夫不负有心人，多年以后，黎叔终于从一张当年遗留下来的旧报纸上得知了儿子的下落。原来，自己苦苦寻的儿子竟是明家的小少爷明台。思虑再三，黎叔选择了回避，没有在第一时间与儿子相认。同样，阿诚自幼遭受养母桂姨的虐待，由此产生了不小的心理创伤。对于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一直持回避的态度，不愿去提及。十余年的时间转瞬即逝，尽管阿诚早已蜕变成为一名优秀的特工，那段人生经历带来的伤痛依然无法消除。当桂姨再次出现之际，阿诚还是十分抵触，不愿与她交谈，甚至不想多看她一眼。由此可见，对于童年时的创伤经历，阿诚始终无法释怀。值得补充的是，从本质上来说，伪装也是对现实的一种回避。剧中的很多人物，为了逃避现实世界中的矛盾或者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于是选择戴上了面具，将身份伪装起来。实际上，回避可能会暂时缓和内心的创伤，但无法从根本上将它去除。对于黎叔来说，儿子就在眼前，他却不敢相认，这无疑加深了他内心
的痛苦。阿诚刻意地回避儿时的创伤经历，但在夜深人静之时，也一定会反复体会曾经被虐时的痛苦体验。
（三）积极面对
除了用报复或回避等负面方式来应对创伤外，剧中也有不少角积极地面对创伤，用健康的心态全力化解创伤，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包括明台和明楼。幼年时，明台亲眼目睹了母亲被撞死的惨剧，这一定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幸运的是，明镜收养了他，给予了他母亲一般伟大的爱。在明家兄妹的关怀照顾下，明台学会了积极地面对不幸的命运，最终走出了阴霾。无论是在军校学习，还是执行一系列凶险异常的任务，明台都承受了巨大的身心压力。然而，依靠积极向上的良好心态，他披荆斩棘、过关斩将，在重重凶险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剧中，明楼是一个有着三重身份的爱国英雄。作为一个爱国青年，面对祖国大好河山的沦陷，他的内心饱受创伤。然而，正是内心的浩然正气和积极向上的精神状态，支撑着他去面对和化解一次又一次的险境。从明楼的身上，“我们看到的是其内心的强大，对抗日信念的坚定，这些都是一切以国家和人民利益为先的崇高之美。”[4]由此可见，积极面对是创伤的一剂良药，它能帮助患者从低落的情绪中走出来，勇敢地开始新的生活。
“《伪装者》作为融合偶像剧、家庭伦理剧、历史剧、悬疑剧等多种类型剧种的谍战剧，其中必不可少的当属中国特的社会主义主流价值观。”[5]因此，一部优秀的电视剧作品，不仅要带给观众视觉的愉
悦感，还应传递符合时代发展的正能量价值观。通过对电视剧《伪装者》中创伤主题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到以下启示。首先，战争是残酷的，因此我们应该热爱和平，珍视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其次，有国才有家，我们应该努力培养家国情怀。当个人利益与国家利益发生冲突时，我们应该义无反顾地舍小家、为大家；最后，创伤的存在具有普遍性，在遭遇创伤打击时，我们不能沉溺于其中，而应该以积极的心态去面对。报复和回避不会消除创伤带来的痛苦，只能导致心理的变态与失衡，最终损人也害己。综上所述，笔者认为，《伪装者》中的创伤主题有助于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
参考文献：
[1] 赵谦.国内“创伤叙事”研究述评[J]. 重庆三峡学院学报，2019（3）：81-88.
[2] Bracken P. Trauma: Culture, Meaning and Philosophy [M]. London: Whurr Publisher Ltd， 2002：3.
[3] 杜若冰.浅谈《伪装者》中女性形象的塑造[J].当代电视，2016（4）：106-107.
[4] 朱珊.《伪装者》：展示伪装背后的人性世界[J].当代电视，2017（1）：18-19.
[5] 武俊宏.多重伪装，反观现实：评谍战剧《伪装者》的艺术特[J].戏剧之家，2016（14）：150-151.
基金项目：2019安徽省高校优秀青年人才支持计划项目（编号：gxyq2019180）
作者单位：安徽商贸职业技术学院
三.创伤叙事的意义
美编 敏子  编辑 秋爽****************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