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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财经大学：油宁
【摘要】全球电子游戏产业经历过时代的见证，从早期游戏机一直如今到大型电子竞技游戏，电子游戏产业已经成为一个相对成熟的行业，也已经发展到一个新的高度。随着一些电子游戏复杂度不断提升以及全球化趋势下不同国家游戏受众的增加，游戏本地化已经逐渐成为一个不可或缺的新兴产业。专业的游戏本地化不仅能够提升游戏的受欢迎度，甚至决定了在发行国家的“生杀大权”。本文基于生态翻译学中的翻译生态环境'“三维”转换与适应选择理论视角，对一款目前在国内外都备受欢迎的策略射击竞技类游戏"PUBG"，及其与之联系最为紧密各版本的本地化进行实例分析与深入探究，以小见大，提供更多较为客观的行业本地化英语语言规范，扩充理论支捍实践。分析行业发展趋势和行业方向，增加国际吸引力，为新兴翻译行业发展提供绵薄之力。通过研究得出译文是译者不断做出适应与选择的结果，从而证明了生态翻译学指导游戏本地化项目的可行性。【关键词】游戏；本地化；生态翻译学；电竞
电子游戏产业的发展曲折且过程跌宕。从诞生之日起，电子游戏就饱受争议，人们对它的评价褒贬不一，从部分体口中的“电子”到现在资本家们争相追逐的“电竞红利”，电子游戏经历了几十年的发展，逐渐成为一个被大众所认可的新兴产业。
而游戏本地化则在这种演变中应运而生，随着游戏规模的扩大及玩法多样化、受众多样化，游戏开始有不同语言版本的需要。但游戏本地化并不是单纯文本语言的翻译，根据Dunne的定义，本地化（localization）是指将一个区域市场（locale）开发的数字化内容和产品进行改换，以便在另一个区域市场中销售和使用的过程，包括：（1）根据目标区域市场的语言和文本习惯翻译文本内容；（2）依据区域市场的文化、技术和制度的要求改换非文本内容（从颜、图标、位图到包装、外型因素等）、输入、输出和传送机制。
2017年12月，腾讯正式公布了《绝地求生：刺激战场》。《刺激战场》是继《王者荣耀》后的一匹黑马，作为国产游戏取得了骄人成绩。下载量和DAU多次荣登榜首。玩家们不难看出，两者都与Steam平台上的两款热门端游有很大联系。《王者荣耀》延续了《英雄联盟》的玩法，《刺激战场》则是《绝地求生大逃杀》的化身。但是端游和手游之间并非本地化的关系，因为虽然它们之间玩法相似、界面相似，但它们是独立且互不干扰的，所以只能称为“端游改编手游”。例如，英雄联盟和王者荣耀是全然不同的IP。此外，端游PUBG的国服绝地求生（内测），就是原版的本地化产品，而手游刺激战场，随后本地化为PUBG Mobile，畅销海外市场。2019年5月7日《绝地求生：刺激战场》也在5月7日
晚发布告关服。这份公告表明腾讯不再运营者两款以“绝地求生”命名的手游，而转为营运《和平精英》，据称该游戏腾讯旗下光子工作室自研的新品反恐军事竞赛体验手游。
从PC端的本地化再到改编为手游IP，成为自研游戏后再继续“出海”发行海外，这一系列操作和转变背后也体现了游戏本地化过程中很多值得探讨的问题，语言、文化和交际一直是翻译界普遍认同的要点，是翻译过程中通常需要重点转换的视
角。胡庚申教授在其《生态翻译学解读》中明确了如下观点：翻译研究开辟了生态学途径，将译者作为翻译活动的中心，在翻译本体研究上包括翻译过程、翻译原则、翻译方法等，在此理论基础上，胡庚申教授又指出翻译过程的三个核心概念：翻译生态环境、译者中心和适应/选择，而其中的翻译生态环境“是原文、源语与译语所呈现的‘世界’，即语言、交际、文化、社会以及作者、读者、委托者等互联互动的整体”游戏虽然以娱乐性为主，但其中的翻译价值仍然值得窥探一二。本文着重探讨本地化过程的三维转换：语言维，文化维及交际维以及译者是如何不断适应生态环境，综合意识形态及受众玩家，也就是翻译活动中的译者反应不断进行产品本地化的调整。1. 文化意识形态对翻译的操控：四款游戏的变迁概览1.1 端游《PUBG》故事背景设定——绝命大逃杀、杀戮游戏
游戏制作人Brendan Greene谈到在最初设计游戏场景时，将小岛的名字起作“Erangel”。是以克里米亚岛为原型，在二战后一直被苏联占领，而岛上的设施重点参考了前苏联20世纪50年代的粗蛮主义建筑
风格（Brutalist Architecture）。通过PUBG第四赛季时释放出的资料显示，该游戏的故事背景设定是在一座名为艾伦格尔Erangel的岛屿，这座岛屿曾在1965年被侵占而毁灭，所有人都惨遭不幸只一位小男孩幸存。亲眼目睹了各种惨剧的小男孩开始不断地在Erangel举办“大逃杀求生”活动，并在幕后进行监控，以此来向大家证明所有人都有可能成为生还者，而他也不会是Erangel的最后一名幸存者。游戏的最后只能一个人存活。此外，该版本中很多元素致敬了2000年日本恐怖电影《大逃杀》（バトル·ロワイヤル/Battle Royale）
。该电影主要讲述了一个青少年清除计划，每
图1：游戏译名英汉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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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会从全国的所有班级中，选出一个班的学生，将他们空投到一个孤岛中，3天内进行互相死拼的游戏，可以说该游戏创意借鉴了此电影。
1.2 手游《绝地求生刺激战场》故事背景设定——战斗特训、挑选最强特种兵
“未来，和平成为世界主流。但出于战略意义上的考虑，各国依然保留着军人这一职业，并普遍将其向高度精英化的方向训练和培养，即特种兵。出于对特种兵实战演练战术以及训练成果考核的需要，各国约定：每隔一段时间，便进行一场世界范围内的联合军事演习。目标是考察特种兵在恶劣条件下的搜集侦察与野外作战能力，并以此挑选出最强特种兵。”
1.3 国内现行版本《和平精英》——勇者同行、保卫和平
“未来某年，为了应对严峻的国际反恐新形势，各大国决定积极推进反恐合作，联合举办国际防务展。作为中国国防重要组成部分，中国空军负责承办了本届国际防务展中国战区所有事务。为了提高全球民众的反恐意识与合作意识，主办方组织了代号名为“和平精英”的全拟真反恐军事竞赛体验活动，前来参展的各国游客，均可单独或组队报名参与。此后，参赛者将统一乘坐中国空军最先进的运输机，前往指定赛场，搜集侦查、组队合作、战术分工、掩护救援，拟真赛事中处处强调着智慧与策略的运用。”
值得注意的是，在和平精英首次开服游戏界面中首次出现了官方的游戏故事背景介绍的弹窗公告，这在前两版游戏中都并未出现。作者以为这是在国内游戏版号审核改革的大背景下本地化工作人做出的调整与适应。从翻译角度来说，游戏本地化不仅仅只是单纯地将游戏用语翻译成另一种语言，游戏本地化是一个全面化多角度的演化过程。我们从游戏背景设定的变化来看，为了适应中国的政策以及意识形态，游戏的背景逐渐剔除血腥杀戮的直观内容，转为了更为符合中国社会价值观的正能量内容，尤其是增添了空军元素，向守卫国家领空的蓝天勇士致敬，特邀请空军招飞中心协助指导，游戏整体内容建立在一场和平友好竞技的军事演习之上，这就让这款游戏完全摒弃了不健康的部分，从而做到了合规化。在这种情况下，该游戏的本地化已经是跳过了初始以翻译为基础的本地化流程，构造的是游戏本身的生态环境。此外，和平精英是在国内发行的版本，由于手游的市场广阔，名为《PUBG Mobile》的海外版本同样表现不俗，不过由于发行地区不同，国内版和国际版还是有较大差别，并非国内版本的英文再译，而是相当独立的一款更符合国际玩家认知的手游。从进口到本地再到出口，该游戏经历了三个阶段，最终衍生出四个版本，都有较多值得探究的地方。2. 翻译生态论之译文的文化维：
由于游戏产品的特殊性，游戏中的文本也因其作用不同而
被分类。笔者认为一个大型游戏中常见的文本类型通常有：剧情文本、对话文本、UI（user Interface）文本、物品标记、提示语等等。例如“winner winner,chicken dinner！”就可被划分为提示语。
在此，笔者主要讨论UI文本、物品标记、提示语。此外由于此游戏还具有一定的社交性质，因此还具有语音提示功能。从端游“吃鸡”的文本翻译说，该游戏的中文版本体现了游戏翻译中常见的翻译方法，例如音译、直译、创译。
首先，该游戏端游版本名称为P L A Y E R U N K N O W N ’S BATTLEGROUNDS，本地化中文版本则翻译成了“绝地求生大逃杀”，可以发现，译者并未按照字面来进行翻译，而是按照游戏整体世界观、背景设定和玩法进行了意译，如果进行直译，译名将为“不知名玩家的战场”。如不考虑其他因素，“绝地求生大逃杀”这个译名可以说是十分符合端游本身的设定，突出了该游戏的性质，玩家可以一目了然。关于游戏名称，笔者搜集了App Store中下载量较高的一些游戏，将其名称的中英版本进行了对比，如下图1所示：
由图1我们可以发现一些规律：
①在游戏名称的翻译过程中，译者通常采取多种翻译方法，对于那些已经深入人心的缩写例如CSR、F1赛车(Formula1)，并未多做处理，采取零译法中文版名称依然保留，都译出其中最能代表游戏内容的 “racing”一词。
②但其他游戏有一个显著特征，译者对其进行了意象化处理，这一点体现在选词方面，诸如增添原文不存在的“战场”、“传说”来渲染游戏风格、塑造印象。
③字数方面，该图选例中文常选用四字格词语作为游戏名称，符合中文风格，简洁且添文雅气息。
④正式名称中添加冒号，并作解释说明，该形式通常因为该游戏在同一个IP下有多种版本，不断衍生，需要加以解释说明进行区分。
绝地求生端游本地化的IU文本翻译的最大特点是“直译”简洁，由于UI界面具有文本长度限制，因此在翻译过程中必须注意文本长度与UI界面框的平衡，力求简洁明了准确，如下图2所示：
可以看出，操作按钮中的文本内容通常是动词，在英译中过程中译者严格遵循了原文用词特点，单词长度几乎和原文一致，这样在本地化过程中，就会免去很多后期调整工作，避免破坏UI设计和画面观感。
在端游的提示语方面，如图3所示：
提示语通常是在游戏画面中在玩家进行或者完成某项操作时出现的语句，这部分文本内容与UI文本相比相对较长，句子结构和意义相对完整，但依旧简洁，除特定需要表明玩家名称外几乎都省去了主语。类似于公共场合标示语的翻译，起到解
释说明，表达某种状态的作用。
图2：部分操作词汇英汉对比
图3：部分提示语英汉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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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音语言的翻译，绝地求生是一款本地化相当彻底的游戏，因此除了可视化的文本翻译，译员也对音频做了本地化处理，笔者以PUBG mobile和和平精英为例，搜集了一些例子：
中英文本对比之下，可以发现中文做了不少意译、改译、增译等处理。本地化后的译文非常符合中国玩家的习惯用语，例如“不要怂，一起上！”，原文中并无前半句，但是译者进行了增添处理，“怂”字画龙点睛，比原文“let’s go!”更有画面感。加上配音后的与其处理，营造了一个真实的作战场面。但是由于生态翻译环境的制约，在《和平精英》版本中， 与“fall back to safe zone!”相对应的并不是“向安全区进发”，而是“信号接收区进发”。这是因为在文化维的制约下，《和平精英》更改了一些游戏设定，以“信号接收区”代替了“安全区”。因此译者必须在不断适应生态环境的变化的同时进行适当的本地化。
新版本《和平精英》推出后，PUBG mobile 作为《刺激战场》的本地化版本并未随着《和平精英》再做调整，游戏名称沿袭的仍是端游版本的名字及设计标志，包括“安全区”、红血液的原版设定都继续保留。笔者认为，按照生态翻译理论，PUBG Mobile 在文化维方面符合国际玩家的认知和习惯，因此和平精英怎么改性别
参照端游原版进行本地化是最为高效便利的方式，国际玩家会更易上手，没有传统中国游戏出海的各种理解障碍，便于吸引更多全球玩家。
3. 生态翻译之交际维及适应选择
①“交际维的适应性转换”，即要求译者在翻译过程中除关注语言信息转换和文化内涵传递之外，还要把选择转换的侧重点放在交际的层面上，使原文的交际意图在译文中得以体现。游戏本地化过程中国内外受众对译文反映是否积极，直接关系到译文质量是否达标，跨文化沟通是否有成效。在这点上，该游戏有原版端游进行参考，所以玩家对PUGB mobile接受度较高，在交际维上基本没有出现隔阂。
②在整个生态本地化的交际维和适应选择上，五月份《刺激战场》停服后推出的《和平精英》并非一帆风顺。在玩家迫不及待地进行尝试之后却迎来了一场“尴尬”的体验，为了迎合意识形态，游戏开发人员相当多的地方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画面彩、文本尺寸、地图中的地点名称、射击特效。其中最令人不适应的就是射中敌人后的光焰，和敌人死亡时的挥手再见姿势，种种改动略有矫枉过正之嫌，使得大批玩家意见不断，所以在接下来的更新中又进行了一些恢复，减少了负面声音和用户流失，所以译者和开发人员在整个游戏生态环境中对玩家反应进行了选择调整，不断适应，以打造更佳的游戏生态环境。
③此外，PUBG Mobile 与国内版最大的区别是有13种界面语言可供选择，游戏大厅界面中的聊天室中
有“世界聊天”，不同于《刺激战场》和《和平精英》在该聊天界面中可以见到各个国家玩家用不同语言发出的信息，内置有机器翻译工具，点击消息后的翻译按钮即可。而且在匹配时可以选择同语言匹配玩家。由于聊天室消息具有不可预测性和一定的不可读性，所以本地化人员在此添加机器翻译功能非常的人性化，对建立游戏社区的生态环境具有一定的作用。4. 结论
游戏本地化是一项相当繁杂且产品面向市场的工作，因此游戏本地化对一个想要占领全球市场的游戏来说极为重要。因为游戏本地化中需要面临各项因素，所以对于游戏本地化还没有一个简单的评判标准。Sensor Tower商店情报数据显示，腾讯战术竞技手游《PUBG Mobile》及其中国版本《和平精英》在全球App Store和Google Play的总收入突破10亿美元。得益于《和平精英》在中国市场发行，《PUBG Mobile》及其中国版本《和平精英》8月在全球App Store和Google Play的总收入超过1.6亿美元，较去年8月2500万美元增长540%。若只看海外版本的市场表现，《PUBG Mobile》8月收入较去年同期增长一倍以上。Sensor Tower 预估数据显示，该游戏8月在海外吸金近6300万美元，同比增长152%，在全球App Store和Google Play总收入率先突破10亿美元，意味着《PUBG Mobile》在战术竞技手游领域已有明显的领先优势。良好的数据表明，该游戏的端游改手游，以及手游的出海本地化无疑是非常成功的。
在翻译层面，我们可以使用胡庚申“生态翻译学”中的“三维转换与适应选择”理论视角来进行分析，从语言维、文化维、交际维三个层面选取实例，切实证明了在游戏本地化中译者受三种维度的制约同时又
进行适应和选择，得到了较好的诠释。给游戏本地化的研究打开了新的思路，促进了“翻译生态学在不同领域的发展。
同时生态翻译学在探究游戏本地化中又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因为它不能涵盖整个本地化的过程，在多维符号的转换层面就跳出了“生态翻译”的简单概念。笔者认为游戏本地化与翻译息息相关，同时又超越翻译范围，翻译是本地化的子集，计算机辅助翻译也在整个游戏生态中占据极其重要的地位，那么这些可以共同构成“游戏本地化生态”。希望本文能够在游戏本地化和翻译研究方向中给出新的启示。参考文献：
[1]Dunne, Keiran J.(eds)(2006). Perspectives on
Localization. Amsterdam &Philadelphia: 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 Company
[2]胡庚申.生态翻译学解读[J].中国翻译, 2008 (6)
[3]胡庚申.生态翻译学：建构与诠释[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3.10
[4]胡庚申.从术语看译论———翻译适应选择论概观[J].上海翻译, 2008 (2)
[5]Sensor Tower：《PUBG Mobile》与《和平精英》总收入破10亿美元 | 互联网数据资讯网-199IT |
中文互联网数据研究资讯中心-199IT |www.199it/archives/941651.html 作者简介：油宁（出生年份—1995），性别女，民族汉，籍贯
山东。学历在读研究生，研究方向口译。
图4：部分语音提示文本英汉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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