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仙夜归临皋的阅读答案
【篇一:苏轼《临江仙?夜归临皋》心解】
txt>作者:周衡
词从苏轼夜饮起首:“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初看此节,苏轼夜饮东坡,扶醉而归,似显潇洒纵逸。其实不然。先从“东坡”看起,苏轼逸事大凡与“东坡”关联,往往有一种畅快洒脱之气,如“东坡肉”、“东坡肘”、“东坡帽”之类,然这些符号仅是对苏轼黄州之后精神气度的概括,其与地理概念的“东坡”有本义和引申义的区别。苏轼贬官至黄州,其官衔为检校水部员外郎黄州团练副使。水部员外郎向来是闲官冷曹,故苏轼《初到黄州》云:“逐客不妨员外置,诗人例作水曹郎。”而苏轼虽为黄州团练副使,但身份却是“本州安置,不得签书公事”,苏轼不过是圈养于黄州之罪人,其薪俸之低可以想见。苏轼作于元丰三年的《答秦太虚书》云:“初到黄,廪入既绝,人口不少,私甚忧之,但痛自节俭,日用不得过百五十。
每月朔,便取四千五百钱,断为三十块,挂屋梁上,平旦,用画叉挑取一块,即藏去叉,仍以大竹筒别贮用不尽者,以待宾客。”琐屑间有一种难言之酸楚。为解营生之困,故有东坡之耕,苏轼《东坡八首并序》记云:“余至黄州二年,日以困匮,故人马正卿哀余乏食,为余郡中请故营地数十亩,使得躬耕其中。”又《与章子厚二首》:“仆居东坡,作陂种稻,有田五十亩,身耕妻蚕,聊以卒岁。”可见此时的东坡见证的不是苏轼的旷达潇洒,而是落拓困苦。想苏轼本“奋厉有当世志”(苏辙《亡兄子瞻墓志铭》),甫过四十的苏轼身处壮岁,本应驰骋庙堂,指点江山,然今蜗居荒城,困于僻地。苏轼此时曾作《方山子传》一文,中云:“余谪居于黄,过岐亭,适见焉。曰:?呜呼,此吾故人陈慥季常也。何为而在此??方山子亦矍然,问余所以至此者。余告之故。俯而不答,仰而笑。”两个胸怀壮志的英雄文人不相逢于朝堂都市,而邂逅于贬地,其“俯而不答”是为遭际而悲,其“仰而笑”是为遭际而倔强,愤激痛楚之气流溢其间。想苏轼东坡耕作之余,夜饮之间,念及功业幻灭,人生落寞,自生无以排遣之闷气,酒也就成为此刻苏轼唯一可作消解的救赎之物,因此“醒复醉”三字里隐藏的不是一个放纵的苏轼,而是一个苦闷的苏轼。
夜饮渐久,酒瓮已空,“归来仿佛三更”,此句语义平直,然意蕴深沉。“仿佛三更”,即苏轼对于此刻的时间处于一种模糊状态,这种模糊是来自酒意的迷茫,更是来自刻意的忽略。
时间,向来是中国文人关注的重点,而众多优秀文人的时间意识中无不隐藏着文人对功名的焦
虑,如孔子云:“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如屈原云:“老冉冉其将至兮,恐修名之不立。”凡心怀功业梦想的文人,其时间意识比心性平庸者来得深刻强烈,因为心性平庸者或许可以接受人生空来而空去,或能接受平凡地度过此生而不会有太强烈的焦虑心。苏轼不是心性平庸者,但为何会对时间模糊地处理,甚至有种对时间无所谓的态度?若此刻苏轼身在朝廷,深夜之中,他须心念明日上书封事、朝廷议对。杜甫《春宿左省》:“明朝有封事,数问夜如何。”又古代文人凌晨上朝,郑处诲《明皇杂录》记云:“五鼓初起,列火满门,将欲趋朝,轩盖如市。”五鼓,相当于五更。若苏轼居于庙堂,或不会出现“归来仿佛三更”的行为。而此刻苏轼能如此,就在于其身为贬官,且“不得签书公事”,明日不必面见君王,明日亦不必忙于简牍,故可以“醒复醉”至于“三更”。但从苏轼心理来看,苏轼未必就能乐于如此生活,因为这种生活是以丧失其政治梦想和功业成就为代价的。因此,《临江仙》一词开篇看似平易,其中却深藏着苏轼苦闷愤激的心理状态。从艺术性来看,此句妙在草蛇灰线,癯而实腴。一首好诗,用句流行话说,就是“给你一些,不给你一些”。蛇行过草丛,蛇已不见,然蛇迹犹存。文学就是如此,作者之意犹如蛇之真身,阅读者可以
顺着作者在字里行间留下的痕迹,一点点去去忖度去考证,最后去建立作者可能之本意,甚至把握其真实意图。
苏轼笔端至此,似乎其饮酒之真心已展现出来,若笔势接着从自身写起,或有说破之虞,因此笔锋一转,写道:“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苏轼围绕“家童鼻息”,先用“雷鸣”来润,再用“敲门都不应”来烘托,以见家童睡眠之酣。那么词人为什么要引入家童形象呢?从艺术处理角度来看,苏轼以对照原则来展现成人世界和儿童世界的差异,以儿童之无忧无虑和自身之苦闷愤激相对而出。这种对照方式,在苏轼文学中时有出现,如元丰七年所作的《满庭芳》云:“坐见黄州再闰,儿童尽、楚语吴歌。”苏轼贬谪黄州自是有千般痛苦,但儿童却早就习惯了黄州生活,甚至能够“楚语吴歌”。同样,儿童与成人的对照在其他文人作品中也时常出现,如欧阳修《秋声赋》,这边欧阳修在感慨“草木无情,有时飘零。……百忧感其心,万事劳其形”时,“童子莫对,垂头而睡”。又如明遗民杜濬《楼雨》:“儿童生故晚,正诵美新文。”诗人为明代之亡而悲,为眼前“鼓鼙喧绝徼,部落拥将军”而恨,但儿童却“正诵美新文”。苏轼此句再从文化角度来看,这种对照其实极其类似禅宗公案,苏轼沉于个人功业得失的痛苦时,突然一个家童心无挂碍、一念清净的状态给诗人提供了一个顿悟的机缘。家童鼻息就仿佛禅宗所谓的“平常心是道”,饥则
即饭,困则即眠,无须为眼前荣辱贵贱尘染清净之心,自然会摆脱妄念和痛苦。苏轼也确实把握住了这个契机,他“倚杖听江声”。此五字极具有画境,苍茫暮之间,清泠月之下,词人身影萧瑟,倚仗独立,脚下江水波荡,词人听到的也许不仅仅是江水之声,更有从人生深处幻化而出的种种声响,有曾经的青年意气之声,有曾经的乌台诗案之声,有此时的东坡困顿之声,种种幻想,悲欢离合,无不杂然投来,激荡在苏轼耳边心中,也刺激和引导苏轼思考困境,甚至生出跳出困境的念头。此句从创作角度看,词人以极具有画面感的景语作结,为读者提供了无尽的想象空间,也从虚实相生的原则中给了作品更开阔的意境。
词下片一开始,就进入一种禅宗式直指人心的叩问:“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景德传灯录》卷十曾载赵州从谂一段故事:“僧问:?如何是学人自己??师(从谂)曰:?吃粥了也未??曰:?吃粥了也。?师曰:?洗钵去。?其僧忽然省悟。”这个公案,周裕锴先生《百僧一案》解得好:“粥是一种粘性的流质食品,洗钵就是要洗去粘着的物质,简言之,洗钵就是
?解粘?,而解粘就是解除执着。也就是说,学人要回迷失的自我,就得通脱无碍,随缘
皋怎么读音任性。”同样,苏轼也面临“解粘”,为什么家童可以鼻息雷鸣,而我却苦闷难脱呢?为什么我总是痛苦于自身的不自由呢?为什么我无法像那家童一样自由地生存呢?细细看苏轼此句,苏轼在问中也寻到了答案,就是“何时忘却营营”。苏轼认为,人生万般痛苦皆因我们还无法忘却营营,若一切功名妄念、利禄营苟皆能忘却,自然可以按本真去行动。同时,读者也可以发现,苏轼在问中开始平静他的心境,因为他的“长恨”正是源自他还不能放弃自己的功名梦想,因此,只有从本质上勘破,才能得到心灵解脱。苏轼这一念头一出,万念尽灭,心神通达,故出现“夜阑风静縠纹平”。夜阑珊,暮意渐退,仿佛前面就是黎明,仿佛苏轼往前走一步就是生命的曙光,风渐渐静下,江上的波涛也渐渐平下,就仿佛绉纱一般轻轻飘动,再也听不到萧瑟风声水声。
随着风静水平,苏轼曾经苦闷愤激的心灵也渐渐止泊下来,仿佛此时,苏轼真正领悟了家童鼻息的禅意,也真正领悟了营营与自由之间的二难。接下来,就该走出领悟后的那一步,词人会选择什么呢?认同功名追求而接受人生的不自由,还是放弃营营而去追求人生的自由?这一选择的结果就藏在《临江仙》一词的结尾:“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小舟”在此时不再是一个具体的小船,而是来自庄子的“壑舟”,此话语指称的是生命,“逝”不是死去,而是贾谊《吊屈原文》中所说的“凤漂漂其高逝兮,固自引而远去”,即远离世俗
功名,逍遥于自然长河。可见,词人最后一步走向的不是功名,而是自由。
(作者单位:江苏大学文法学院)
【篇二:2016届高三年级第三次四校联考语文】
=txt>语文试题
命题:临汾一中 忻州一中 长治二中 康杰中学
【满分150分,考试时间为150分钟】
第Ⅰ卷阅读题
甲 必考题
一、现代文阅读(9分,每小题3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3题。
孟子的政治思想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王道”,一是“民本”。孟子崇尚“王道”政治,以“王道”为最高政治理想,而贬黜“霸道”。他分别以尧舜禹、“春秋五霸”为“王道”和“霸道”的代表。孟子所说的“王”,就是“以德行仁”,让人“中心悦而诚服”;他所说的“霸”是“以力服人”,结果是“非心服”。孟子要求行“仁政”,讲“民本”,其落脚点都在“王道”上。他向往尧舜禹先王之治,实质上是希望道德主体与政治主体合一,即以尧舜禹等圣王实践过的理想政治的“类型”,作为自己的精神支柱,通过对圣王历史与业绩的诠释,批判他所处的纷乱的战国时代,目的是引导历史的走向。
孟子的政治思想体系以“民本”为基础,这与两千多年来中国以“君本”为基础的政治传统是形同水火的。如朱元璋读《孟子》至“草芥”“寇雠”之语而大怒,于洪武三年(1370)废黜孟子祠,并于洪武十七年命大学士刘三吾删节《孟子》,就是明显的水火不相容的例子。两千多年来,《孟子》成了为苦难民众伸张正义的书,它召唤着历代读书人的良心,如“诗圣”杜甫的“致君尧舜上”,为民呐喊,忧国忧时。
要讲“仁政”,就要以民为本,这就是传统的“民为邦本,本固邦宁”的理念。从这一理念出发,孟子阐述了自己的“仁政”学说。这一学说,简单说来,包含礼贤下士和保民爱民这两
方面的内容。孟子说:“君行仁政,斯民亲其上,死其长矣。”就是说,君主若能行仁政,那他的臣民就会拥护君王,会为长官去拼命。孟子一直以为,国君和社稷都是可以变换的,就是改朝换代,而民众是不变的,民心向背与政权的稳定与否直接相关,这是孟子民本思想的核心内容。可是,孟子以民为本的“王道”理想与现实之间毕竟存在着很大的落差,孟子其人其书对专制政治的冲击力之大,后世的不少帝王望孟生畏,《孟子》成“经”之难可见一斑。
孟子主张“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孟子这一思想,是对春秋以来“以民为本”人文主义思潮的继承和发展,在中国思想界是破天荒的,对中国政治思想和文化思想的影响都是不可估量的。如果说孟子言心言性是侧重于哲学思想的话,那么他谈君谈民就是偏重于政治思想了,二者密切相关。因为孟子的理想是道德主体与政治主体的合一,也就是“王道”。
孟子“仁政”说的哲学基础是“性善论”。“性善论”,简言之就是:“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孟子以为,仁爱基于善性,这个善性是人与生俱来的天性。孟子“道性善,言必称尧舜”,其目的是要为他的“仁政”说依据。他说“道性善”,即善性人皆有之,应当
不断加以扩充,达之于天下,那么“仁政”说就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而是深植于人的本性之中。这样一来,“仁政”学说就有了一种天然的合理性、普遍的可行性。他“称尧舜”,是称道尧舜的德治天下,不失为仁义之道。德治天下是人们的理想政治,孟子的机智之处就在于把自己的“仁政”说,托之于人们理想中的圣王,这样说服力、可信度都会增强。然而,孟子虽然为“仁政”说到了“性善论”这个内在依据,不过在当时崇尚“霸道”的形势下,这种
(摘编自郑杰文等主编《经学十二讲》)
1.下列关于“王道”“霸道”的表述,不正确的一项是()
a.“王道”是孟子的最高政治理想,孟子把尧舜禹等圣王实践过的理想政治的类型作为自己的精神支柱。
b.“霸道”是孟子所贬黜的,“王道”是孟子所提倡的,他认为二者的代表分别是尧舜禹和“春秋五霸”。
c.“王道”是孟子行“仁政”讲“民本”的落脚点,“王”即“以德行仁”,行王道的结果是让人“
中心悦而诚服”。
d.历史上,孟子处于“霸道”的形势下,他认为“霸”的本质是“以力服人”,“非心服”是其自然结果。
2.下列理解和分析,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a.孟子阐述自己的包含礼贤下士和保民爱民两方面内容的“仁政”学说的出发点是“民为邦本,本固邦宁”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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