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稿日期:2006-03-07
作者简介：李海涛，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资源开发与环境管理。
*本研究得到中国科学院知识创新重大项目(KZCX1-SW-01-18)资助，特此致谢。
国际碳减排活动中的利益博弈和中国策略的思考
*
李海涛1,2 许学工1,2 刘文政3
(11北京大学资源与环境地理系，北京100871;21地表过程分析与模拟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北京100871;
31山东师范大学山东省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山东济南250014)
摘要 博弈论能够解释许多经济活动和国际关系中出现的现象和问题。利用博弈论的相关理论，对5京都议定书6各利益集团之间的利益争斗进行了分析，指出各利益集团之间斗争的内在原因，并对中国在新一轮谈判中的策略提出了一些建议：由于5京都议定书6生效，而美国仍拒绝批准5京都议定书6，并同时抛出自己的减排方案，这必然会引起新一轮的减排博弈。面对美国等一些国家施加的压力，中国在这场新
的博弈中要有所准备，提出具有建设性的建议和意见，既要维护中国和大多数发展中国家的利益，又要有助于减排。关键词 博弈论；碳减排;5京都议定书6；对策
中图分类号 X2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2-2104(2006)05-0093-05
20世纪后叶以来，全球气温持续上升，引起了世界各国的普遍关注。绝大部分学者都认为这与工业革命以来生产的极度膨胀和化石燃料的大规模使用有直接的密切关系。所以,5京都议定书6第三条第一款规定：所有工业化国家在2008-2012年承诺期内温室气体排放量从1990年水平至少减少5%。但并非所有国家对减排工作都齐心协力。为了在国际事务中为本国谋取最大的利益，各成员国之间针锋相对。本文试图用博弈论的相关原理对减排过程中的一些现象进行解释，并在此基础上提出我国的相应对策。
1 全球各排放利益集团的分化
全球环境问题一方面存在着区域差异，另外一方面又有不同的利益取向，所以在减排博弈中逐渐形成几个重要的利益集团(见表1)。总体而言，这些利益集团之间存在两大关系：发达国家之间的关系和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之间的关系。前者主要表现为欧盟国家和以美国为首的伞形国家之间的矛盾和冲突，矛盾的焦点是是否应严格遵循5京都议定书6。从发展的进程看，美国反对5京都议定书6的态度十分坚定，但该利益集团仍有分化的迹象，如一些美国的支持者已经批准了5京都议定书6。后者表现为
南北关系，矛盾的焦点是平等和效率之争。以中国为首的发展中国家集团坚持/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0，强调发达国家的历史责任；以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集团坚持效率
优先原则，强调所有国家的共同参与，进行市场化的排放权交易。从最近的发展来看，虽然伞形集团内部有分化的迹象，但一些发展中国家的立场也有所松动。
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的区别表1 5京都议定书6各缔约方利益集团分化Tab.1 Differen tiation of in terest groups in /K yoto Protocol 0
利益集团
主要国家
立 场
欧盟
奥地利、比利时、丹麦、
芬兰、法国、德国、希腊、
冰岛、意大利、卢森堡、
荷兰、葡萄牙、西班牙、
瑞典、英国积极倡导碳减排，认为5京
都议定书6所有条款都应得
到严格执行，反对以CD M
代替降低排放指标的建议
伞形国
美国、加拿大、日本、澳大利亚、新西兰、挪威主张排放权自由交易，灵活执行5京都议定书677国集团+中国
包括中国在内的绝大部
分发展中国家，共132
个
强调/共同但有区别原则0，认为发达国家对温室气体
排放负有最大责任，应率先
减排岛国联盟
位于低洼岛屿的国家特设的联盟，包括42个成员和观察员由于海平面上升直接危及其生存，极力主张严格执行各项相关议题OPEC
由石油输出国国家组成反对设立严格的管制措施，只勉强同意减少温室气体
排放经济转型国家
由东欧和前苏联国家组
成
拥有大量剩余排放配额，期
望通过排放权交易获得巨
额收益
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 2006年 第16卷 第5期 CHINA POPULATION,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Vol.16 No.5 2006
2前京都时代各排放利益集团之间的博弈
2.1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的博弈
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的排放立场呈现显著对立：发展中国家坚持/搭便车0的立场，即发达国家减排，发展中国家享受减排的成果。这即符合公平原则，又能实现帕累托最优，同时也取得欧盟等发达国家的认可。但以美国为首的部分发达国家为了避免成本支付，使己方利益最大化，试图摆脱这种博弈模型，把发展中国家拉入盟主博弈。在这种指导思想的引导下，美国抛出了自己的一套所谓减排方案，以投资、技术转让和经济补贴相引诱的同时，又以退出5京都议定书6相威胁。如果发展中国家经不起诱惑或屈服于威胁，加入美国的盟主博弈，就会大大增加美国的收益而使自己的收益减少，甚至蒙受损失。
2.2美、俄之间的博弈
美、俄之间的博弈是一种/猎鹿博弈0。所谓的/鹿0就是排放权交易。俄罗斯拥有大量的/热空气0可供交易，而美国若加入5京都议定书6，则肯定难以实现自己的减排承诺，就需要大量购买排放权。所以美
国是俄罗斯最大的客户。其它附件1国家，绝大部分通过采取各种措施，自己的排放配额已经自给有余；个别国家即使不足，绝对数字也不大，引不起俄罗斯的兴趣。所以，美国退出5京都议定书6，俄罗斯就不能获得预期的收益，所以也就迟迟不肯签署5京都议定书6。
根据5京都议定书6的相关规定，该议定书生效的条件是：至少得到55%的缔约国(至少占1990年全球工业化国家温室气体排放总量的55%)的批准。1990年，美国的温室气体排放量占附件1国家排放总量的34.12%，俄罗斯占17.45%，合计50.57%。如果美、俄都拒绝批准5京都议定书6，则该议定书就不能生效，美国就可以有理由抛出自己的减排方案。如果美国的减排方案得以实施，通过市场化的排放权交易，俄罗斯就可以获得所期望的收益。但由于美国在5京都议定书6中的行为不得人心，其减排计划有很多不足之处，尤其是侵害发展中国家的利益，不可能得以实施。所以俄罗斯的期望就又会落空。在这场博弈中，俄罗斯处于一种非常微妙的地位：拒绝5京都议定书6就会使其不能得以生效，得罪欧盟等已经签署该议定书国家，同时也不能获得5京都议定书6所带来的利益(排放权交易)；签署议定书又觉得获利不大，心尤不甘。但权衡利弊，俄罗斯认识到在美国退出5京都议定书6后，自己已经成为排放俱乐部中的老大，于是就采用/盟主博弈0的策略，先抑后扬，先口头拒绝，制造紧张气氛，要挟欧盟等签署国，以获得先期利益，然后在关键的时候同意签署，再等待美国改变立场。
2.3发达国家之间的博弈
发达国家之间的博弈主要是指欧盟和美国之间的博弈，他们之间是一种/过桥博弈0：狭路相逢勇者胜。欧盟是减排计划的提出方和5京都议定书6的积极支持者，没有考虑过退出的问题，而且已经率先批准了该议定书。美国由于考虑到不可能实现自己的承诺，购买排放权一方面开支很大，另一方面面子上也不好看。所以也铁了心要把其它国家拉入自己的减排计划，进行盟主博弈。但从结果来看，没有几个国家响应美国的号召。而且随着5京都议定书6的生效，美国已经没有机会进行自己的盟主博弈。一意孤行对美国没有什么好处，回到5京都议定书6，面临的减排压力又特别巨大。所以，美国也面临两难的选择。在这种情况下，也许会出现双方新的妥协：这是因为美国的退出是国际减排活动的一大损失，要弥补这一损失就要使美国以一种有效的方式来参与。
3后京都时代主要C O2排放集团之间的博弈
2005年2月16日,5京都议定书6生效。目前，世界上主要碳排放集团可分为四大阵营：以美国为代表的顽固派、以欧盟为代表的积极派、以俄罗斯为代表的获益派和以中国为代表的/搭车0派。四大阵营各有自己的利益取向，彼此之间的博弈在所难免。美国拒绝签署5京都议定书6又抛出自己的减排计划，某些发展中国家(巴西)提出了自己的减排案文，再加上5京都议定书6对签署国的法定约束力，各利益集团之间的较量将会更加激烈，尤其是中美之间的较量。
3.1美国的减排策略
2002年2月14日，美国公布了自己的减排计划。其主要内容是：在未来10年里(2002-2012年)，每百万美元国内生产总值的温室气体排放量削减18%。按照美国的估算，如果按照这一计划减排，在未来10年里，排放总量将减少5亿t碳。美国认为，这一目标与5京都议定书6对其他发达国家削减数量的要求是吻合的。
客观来说，美国的减排计划是有一定的积极意义的。首先，这一减排计划引入了灵活减排机制，把减排量和经济发展结合起来。其次，美国对发展中国家减排的态度也有所改变，在对自己/放松0要求的同时，也对发展中国家需要增加温室气体排放量表示理解，并且表示，不切合实际的减排方案会妨碍发展中国家经济的发展，是不公平的。但另一方面，美国也紧紧咬住中国和印度等发展中大国不放，声称不仅中国和印度等发展中国家自己有责任减排，而且美国也有责任要求其减排[1]。
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06年第5期
图1美国1990-2000年C O2排放量
Fig.1C O2e mission f ro m1990to2000in Ame rica n
3.2美国减排计划的实质分析
虽然美国的减排计划有一定的积极意义，但还不足以替代美国在5京都议定书6中的减排义务，成为可接受的减排方案。首先，任何减排方案都需要一定的绝对减排量作为保障，而美国的方案完全以灵活的相对量作为减排目标，很难保证温室气体绝对排放量的减少。如果经济的增长速度超过碳排放强度减少率的话，就会出现碳排放总量的增加。例如1990-2000年，美国经济的平均增长率为3.3%，而同期碳排放强度的减少率为2.1%，造成同期温室气体排放总量以每年1.2%的速度增加。如果美国今后年均GDP增长率保持3%，而碳排放强度年均改善的速度不能实现5%的话，就不可能实现5京都议定书6的目标[2]。而美国承诺的减排率仅为每年1.8%。
美国之所以把减排目标锁定在碳排放强度的降低上，还有另外一层更深的含义：碳排放强度主要与两大因素有关：能源利用技术和产业结构。由于能源技术的改进和产业结构的调整，美国自20世纪40年代以来能源的利用强度一直在下降，到80年代，每百万美元产值的碳排放下降了21%，到90年代下降了16%。而美国的承诺是每百万美元国内生产总值的温室气体排放量在未来10年(2002-2012年)里削减18%。这和没有承诺几乎没有什么差别。而发展中国家由于能源利用技术较为落后，同时又处于工业
化进程中，高能耗的第二产业的规模正在不断扩大，所以，也就不可能出现碳排放强度自然下降的情况。如果按照美国的减排计划，发展中国家将面临更大的压力。
3.3中国的立场
中国目前的二氧化碳排放量居世界第二位。1990-2001年,CO2排放量净增8.23亿t，占同期世界增加量的27%；预计到2020年，排放量要在2000年的基础上增加1.32倍，这个增量将超过全世界1990-2001年的总排放增量；到2025年前后，中国的C O2排放总量很可能超过美国，居世界第一位，达到世界平均水平。正是在这种背景条件下，美国才紧紧盯住中国不放，想方设法要把中国纳入到减排国的阵营之中。所以，在后京都时代，减排博弈将主要发生在中美之间，并对未来国际减排活动产生根本性的影响。针对美国分压力，中国应遵循以下基本立场:3.3.1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
/各缔约方应当在公平的基础上，并根据他们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和各自的能力，为人类当代和后代的利益保护气候系统0。这也是5京都议定书6的一项基本原则。3.3.2人均排放量
/人均排放量0标准体现了两方面的含义：维护公平和人权。地球大气为全人类所共有，每个人所享有的份额也是相等的。发达国家在工业化生产过程中，排放了大量的温室气体，创造了巨额的财富，享受着奢华的生活，但造成的后果却要全人类共同承担。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平等。如果承认人权平等，就要把/人均排放量0作为C O2排放配额分配的一项基本原则。只有一个国家的人均排放量达到一定的
标准，才能谈共同的责任和义务。
3.3.3公平优先，兼顾效益
美国一直强调要有发展中国家/有意义的参与0，说只有这样，才能有效提高减排的效益，降低减排的成本。发展中国家减排的成本确实要比发达国家低，但在没有相应补偿的条件下，实际上是发展中国家在牺牲本国GDP的条件下为发达国家做出的事情负责。这不仅有损发展中国家的利益，也不符合公平原则。/公平0原则作为一项基本的国际关系原则，在这里应优先考虑。在效益和公平相冲突的时候，要把/公平0放在优先的位置。
3.3.4不承诺，有行动
C O2减排是一项全球性的公益事业。所以，中国在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之后，或者说中国的温室气体人均排放量或能源人均消耗量达到或接近中等发达国家水平之后，将会积极履行应有的责任和义务。但不承诺现在减排并不代表没有实际的减排行动。中国的减排既有外部压力，又有内部动力。首先，中国是一个人口大国，人均能源拥有量远低于世界平均水平，要实现国家的可持续发展，就要提高能源的利用效率，降低碳排放强度。其次，中国的C O2排放总量仅次于美国，居世界第二位，排放总量庞大，必然承受巨大的压力，尤其是来自发达国家的压力。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所以中国在减排方面一直是非常积极的。据美国劳伦斯博克利国家实验室的调查，从20世纪90
年代中期以来，中国在G
D P增加36%的同时,C O2的排放量却减少了17%。2001年11月30日出版的美国5科学6周刊上也有文章指出,1990-2000年10年间，中国的C O2排放量下降了7.3%,C H4减少了2.2%[3]。
美国拒绝5京都议定书6的原因之一便是减排影响美国的经济发展。大量的研究表明，减排也会对中国的经济产生很大的影响。例如，当减排率为0%~45%时，实施减排约束当年的GDP损失率在0%~ 2.5%之间[3]。由于能
李海涛等：国际碳减排活动中的利益博弈和中国策略的思考
源和经济系统需要提前做出调整，所以越早开始实施减排,GDP 损失率越大；减排量越大，损失越大[4,5]。基于上述考虑，中国要有自己的碳排放计划，按照自己的时间表来规划将来的碳排放增加量。3.3.5 求同存异
各国的国情不同，所以在国际减排活动关系中所持的观点、立场也会有所不同。但只要各国之间的基本目标是一致的，就可以进行广泛的合作。虽然在减排配额的分摊上还存在较多的争议，但各国的基本目标都是全球温室气体排放总量的减少。这就为我国提出碳排放计划获得多数国家的支持提供了有利条件。3.3.6 强制性与灵活性相结合
各国的人均C O 2排放量差别很大，所以在减排上所应承担的义务也应有所差别。有的国家人均排放量远高于世界平均水平，这样的国家应该无条件的承担国际减排义务，任何借口都是不应该的。有的国家人均C O 2排放量还
低于世界平均水平，这样的国家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决定是否参与或以什么样的方式参与，体现出机动灵活的原则，吸引更多的国家参加减排活动。3.4 手的对决
有四个手彼此之间结下了不解的深仇，要进行最后的对决。四位手的命中率分别是：甲80%、乙70%、丙60%、丁50%。他们将相互射击，谁最后幸存的可能性最大呢?按照博弈原理，手都是理性人的话，法最差的丁幸存的可能性最大。因为所有手都会选择首先把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对手干掉(见图2)。手丁对其它人的威胁最小，成为射击目标的可能性最小，而法最好的人被首先干掉的可能性最大。
如果把四个主要的C O 2排放利益集团比作四个手的话，美国无疑是头号射击目标，其次是中国，俄罗斯成为目标的可能性最小。正是基于这样的理论分析，在中国把美国作为首选目标的同时,
美国也把中国作为首选目标。
图2 手对决博弈
Fig.2 Gam e of,gunner s duel
中国作为发展中国家，是没有减排义务的，可以脱离博弈。而美国在这个博弈模型中所处的地位最为不利。所以，美国则试图脱离博弈，使博弈无法进行。但实事上，作为世界上头号C O 2排放大国，即使美国不批准5京都议定书6，也不可能置身事外。所以，美国是无法脱离这个游戏的。
正是基于这种考虑，美国采取了两个措施：一是抛出自己的减排方案，实行盟主博弈，掌握游戏的主动权；二是紧紧盯住中国不放。美国的减排放方案是从自身利益出发的，所以，在很大程度上减轻了自己的责任。这就相当于在对决中穿上了防弹衣。虽然这种防弹衣的防弹效果有限，但还是会起到一定作用的。中国的C O 2排放量增加速度很快，预计再过15~20年将超过美国，成为世界头号排放大国，人均排放量也将达到或接近世界平均水平。届时，中国也将加入到这一游戏活动之中。那时，中国将成为头号目标。这正是美国的目的。
4 中国的积极应对措施
4.1 强调产业转型对他国减排的间接贡献
随着中国工业化进程的进一步加速，中国正在成为/世
界工厂0。世界经济不仅因为中国而充满活力，而且也在享受着中国的廉价工业品。正因为如此，西方发达国家可以放心地缩减第二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在不断提高国民生产总值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条件下，减少碳排放。不同产业单位产值的碳排放强度是不同的，第二产业的碳排放强度远大于第三产业。但作为全球经济体系的基础，维持相应规模的工业生产是不可或缺的，虽然这种工业生产在空间上可以转移。所以，西方发达国家的减排成果中有中国的贡献，而这种贡献是以中国碳排放量的增加为代价的。4.2 积极制定碳排放计划
虽然美国在减排活动中紧紧盯住中国不放，但中国所面临的不是减排问题，而是增排问题，即中国碳排放的极限是多少，可增加的排放空间有多大。虽然我们强调和坚持人均排放量原则，但也要有一个排放总量的最高限额。所以中国从现在开始要有一个可行的排放计划。
制定排放计划首先要坚持经济和社会发展需求与人均排放量原则，同时也要考虑全球大气容纳量和其它主要碳排放国家所能容忍的最高排放限额。中国的碳排放不
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 2006年 第5期
能超过一定的数量(不论是总量还是人均排放量)，否则，在国际减排活动中将会处于非常不利的地位。
这个限额的确定需要多个参数的支持，其中主要包括历史责任、净碳汇、能源结构、产业结构、能源利用率、人均规模生产总值、经济发展需求、对全球C O2总排放量的贡献率、国家的地理位置等。限额的确定应坚持科学性、可行性和公平性的原则，既要有合理的科学依据，又能为大多数国家所接受，同时还要体现出公平、公正。
4.3积极参与国际减排活动
5京都议定书6虽然是一个开放的体系，欢迎其它成员的加入。从发展来看，美国不会加入，中国在其有效期内也不具备加入的条件。但国际减排活动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美国已经开了独立减排的先河。虽然以独立的方式参与减排是否被国际社会认可、如何确定减排目标、怎样监督验收减排成果还存在许多争议，但在求同存异的大前提下，仍不失为一个好的尝试。
如果承认美国独立减排的合理性，就等于承认其它国家也可以以某种方式参与国际减排活动，尽管还存在在不同减排体系下排放权的交易问题，但在这样一个前提条件下，中国也可以公布自己的排放计划。但这一计划是一个独立自主的计划，需要的不是外来的监督，而是自律。这既是国际社会的要求，也是中国实际国情的要求。
5小结
碳减排是一项巨大的系统工程，涉及到世界各国的切身利益，引发多种矛盾。要做好这件事情，就要从整体上来把握，掌握减排这个大方向；在具体问题上要充分发挥各种灵活机制的作用，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具体对待。另外，各缔约方还要明白一个道理：始终坚持己方利益的最大化是不切合实际的，也是不可能实现的，甚至最终会造成自身利益的损失，合作才能实现双赢。
(编辑：于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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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ollege of Resources,Environ ment and G eo graphy,Peking University,Beijing,China,100871;2.MO E Labo ratory fo r
Earth Surface Processes,Beijing100871,China;3Research Center for Sustainable D evelo pment
o f Shandon g Pro vince,Shandong N ormal University,Jinan250014,China.)
Abstr act Games theory can explain so me phenomena and problems in econo mic acti vities and internatio nal relatio nship.This paper tries to use games theo ry to explain some contents betw een all interes t groups i n/K yoto Pro tocol0and poi nts ou t the causatio ns of their contention.In the end,this paper advances some pro posals to Chi na i n the next round neg otiatio n:A lthou gh/K yo to Pro tocol0has gone into effect,A merica still refused to receiv e it and adv anced its carbon emissio n reduction plan.This wo uld cause a new ro und game.Faced with pressures co min g from A merican and some o ther develo ped countries,China should be ready to advance its proposal.This propo sal should have so me new ideas that should not only protect the interest of China and mo st developing countries but also be helpful to carbon emissio n reduction.
Key wor ds games theo ry;carbon emissio n reduction;/Ky oto Protocol0;stratag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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