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语是一定时间段内,在社会流行的人们普遍使用的
具有特定含义的词语。进入21世纪,互联网和智能手机的网络流行语言
普及极大地加速了流行语的产生频率和影响范围,在今天的语境中,流行语几乎可以等同于网络流行语,也就是说互联网是催生流行语的最大孵化基地。图书是人类的精神食粮,图书编辑最重要的职责就是为读者提供高品质的精神产品。
他们不但要把握图书的内容品位和思想导向,也要在文字和
语言规范领域把好质量关。而面对网络流行语的洪流,图书编辑如何界定网络流行语,就成了一个重要命题。
一、网络流行语反映的是大众心理变化和语言发展趋势美国著名作家斯宾塞·约翰逊(Spencer Johnson)曾经说过:“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因素就是变化”[1]
。进入21世纪,
随着网络的普及,流行语的产生变得愈加频繁,在我国开始
有语言研究机构和传媒机构从专业角度对流行语定期进行整
理和发布,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是《咬文嚼字》杂志举办的
年度流行语评选活动。2009―2019年《咬文嚼字》评选的
十大流行语见表1。
表1 2009―2019年《咬文嚼字》评选的十大流行语
年份流行语
2009年躲猫猫、被就业、钓鱼、蜗居、低碳、蚁族、纠结、不差钱、
裸、秒杀
2010年
给力、神马都是浮云、围脖、围观、二代、拼爹、控、帝、达
人、穿越
2011年
亲、伤不起、Hold 住、我反正信了、坑爹、卖萌、吐槽、气场、悲催、忐忑2012年
正能量、元芳你怎么看、舌尖上、躺着也中、高富帅、中国式、压力山大、赞、最美、接地气
2013年
中国梦、光盘、倒逼、逆袭、微××、大V、女汉子、奇葩、
点赞、土豪
2014年
顶层设计、新常态、打虎拍蝇、断崖式、你懂的、断舍离、失
联、神器、高大上、萌萌哒2015年获得感、互联网+、颜值、宝宝、创客、脑洞大开、任性、剁
手党、网红、主要看气质2016年套路、供给侧、工匠精神、蓝瘦香菇、洪荒之力、小目标、葛优躺、吃瓜众、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一言不合就××2017年
不忘初心、砥砺奋进、共享、有温度、流量、可能……假……、
油腻、尬、怼、打call
续表
2018年
命运共同体、锦鲤、店小二、教科书式、官宣、确认过眼神、退、佛系、巨婴、杠精
2019年文明互鉴、区块链、硬核、融梗、××千万条××第一条、柠檬精、996、我太难/南了、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霸凌主义由表1可见,每一年网络流行语都在发生变化。仔细观察我们还会发现,有的流行语还在社会生活中广泛使用,如
“中国梦”;有的已经难见踪迹,如“可能……假……”。那么假设表1中的这些词出现在图书中,作为编辑该如何取舍
呢?在实际编校工作中,有的编辑以《现代汉语词典》为“规范”并提出建议:凡是《现代汉语词典》中没有的词汇
都应该被禁止。这是最快捷也最偷懒的办法,但是明显不太
恰当[2]。第一,《现代汉语词典》只是一部词典,从来没有获得过汉语的立法效力,国家语委或出版署的文件也从来不
曾把《现代汉语词典》作为规则。第二,语言的演变从来都
没有停止过,旧词淘汰新词产生,这是不可阻挡的潮流(150
年前的牛津英语词汇早已被后来的新词语所淹没,而《牛津
英语大词典》在10年前已停止纸质版印刷了),而包括《现
代汉语词典》在内的综合类词典的采编永远都是滞后于社会
发展的。虽然《现代汉语词典》的修订频率越来越高,但无法否认它的滞后性。比如2009年的流行语“被就业”,在经历了从网络媒体到官方媒体的传播、沉淀过程后,2012年
才进入了第六版《现代汉语词典》[3]。“走得人多了,世上才有路”。如果要求只有词典收入的词才能使用,相当于规定先得有路人才能行走,这实际上消灭了语言发展的可能性,属于发展逻辑倒置。如果不能简单地以《现代汉语词典》或其他词典、辞典为
取舍标准,那么编辑应该从何入手制定自己的界定策略呢?二、图书编辑对网络流行语的取舍原则
网络流行语接地气、亲和力强,恰当地在宣传中使用它们会给读者带来新鲜感和亲切感,党报党刊为适应时代、加强沟通决不会对它们“一拒了之”。而党报党刊作为党的喉舌又需要保持高度的权威、庄严、客观与准确,所以在使用网络流行语时一定是有所甄别与选择的。因此图书编辑完全可以将其作为图书编校时的参考标准。比如经过统计,我们发现具有正面感情彩的网络流行语在党报党刊中更受到偏爱,如《人民日报》中曾有“中国一点都不能少”“撸起
收稿日期:2021-1-2
作者简介:万小芳(1975―),女,江西南昌人,中级责任编辑,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编辑、出版、语言学研究。
图书编辑对网络流行语的取舍策略
◎万小芳
(江西高校出版社,江西 南昌 330046)
摘 要:网络流行语是在互联网、智能手机的使用场景下衍生出来的有特定含义的社会交际语言。曾经,网络流行语只在青年网民中较为流行,但随着智能手机的不断普及,如今的中小学生及中老年人也加入了网络流行语的使用者行列。网络流行语一方面极大地丰富了现代汉语的表达内涵,另一方面
也给现代汉语的语言规范化带来了冲击。在图书编校中,编辑在取舍网络流行语时应该有明确的依据和策略。关键词:图书;编辑;网络;流行语;策略
中图分类号:G23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3866(2021)02-01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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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重视数字化出版物及全媒体宣传
在当前,图书出版编辑需要正视电子阅读形式以及电子图书出版物。相对纸质书籍,电子书携带便利。同时,电子书籍购买以及阅读的方式也符合大数据时代人们的信息接受需求。一般情况下,电子出版物的数量相较于纸质出版物更少。这是由于受到基础应用条件与人们认知的限制,可以预想随着专业电子阅读器的普及,以及各类平台上电子阅读软件的开发与推广,电子书籍阅读的受众将会有所增加。
首先,在一本图书出版工作的初期,就需要根据图书的类型以及读者定位,确定电子出版物的需求状况。一些较为热销的休闲娱乐类书籍,如小说类书籍,在出版纸质图书的同时就可以同步推出电子出版物。
其次,要注意应用电子阅读的形式进行出版物的推广以及销量提升。图书出版编辑需要认识到,电子
阅读与纸质阅读的体验有所不同,对于一些未能受关注的高质量出版物,可以借助于电子阅读的形式进行宣传与推广,促进其纸质出版物销量的提升[4]。
(三)促进资源整合,提升编辑工作效率
在图书编辑工作中,资源的整合是极为重要的。编辑是联系读者与图书内容的桥梁,在沟通读者了解需求的同时,出版编辑也要对图书资源的收集以及内容的编订进行关注,做好二者的精准对接。
首先,需要应用大数据信息对可以出版的图书资源进行整合,并结合读者的需求信息、精准需求等提出相应的方案
与出版建议。通过这种方式,在图书出版的初期阶段读者就
可以得到更多的图书信息与体验关注。
其次,在组稿以及编辑的工作中,需要积极应用众多的资源内容,确保图书内容的丰富性,满足读者需求。另外,一些图书由于受到读者的欢迎,会多次出版。为此,需要做好对版本的优化,提升读者的阅读体验。
四、结语
在大数据时代下,传统图书出版编辑工作遇到了新的问题,在挑战与机遇面前,传统图书出版编辑必须要认识到大数据给图书出版工作带来的现实影响,应当结合大数据时代下图书出版工作面临的实际问题,制定具体的应对策略,积极利用大数据这一有力的技术,推动图书出版工作得到有效发展,使大数据时代下传统图书出版工作重新焕发生机,在大数据技术的支撑之下实现出版编辑理念、出版编辑平台以及出版编辑方向的有效创新,聚焦市场和读者需求,形成良好的发展局面。[1]达丽哈·阿合亚.大数据时代下图书出版编辑面临的挑战研究[J].新闻研究导刊,2020(23):189-190.
[2]李明辉.大数据时代传统图书出版编辑如何迎接新挑战[J].中国传媒科技,2020(7):52-54.
[3]刘晶.基于大数据时代挑战的传统图书出版编辑改革[J].中国传媒科技,2019(12):63-65.
[4]陈晔.传统图书出版编辑如何应对大数据时代的挑战[J ].传媒论坛,2019(23):149+153.
袖子”“天上不会掉馅饼”“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那么我们在图书编校时,就要对带有负面感情彩的网络流行语注意甄别。此外还有新华社分批公布的禁用词,这些词虽然是新闻报道中的禁用词,但图书编辑和新闻编辑的政治高度和思想高度应该是一致的[4]。而新华社公布的禁用词是有限的,并未覆盖所有的网络流行语,所以通过分析新华社禁用的规则,本文为图书编辑总结了以下几条原则:
1.有明显政治误导倾向的词语禁用(比如“河蟹”);
2.脏话以及低俗词语禁用(比如“特么的”“屌丝”);
3.字面含义极其费解的或不伦不类的词语禁用(比如“求锤得锤”“喜大普奔”);
4.夹杂外来语的词语禁用(比如“打call”“装B”);
5.利用谐音在写法上破坏汉语既有的词汇或短语规范的词语禁用(比如“咳不容缓”“坐以待币”);
6.将原有的规范词语增加似是而非的引申义的词语禁用(如“乳酸”)。
图书编辑要特别注意最后一种情况,因为这种词极具欺骗性,一不小心就被忽略了。而从语言发展的角度上看,这一类词语比谐音网络语对现有语言的破坏力也更大。以“无语”为例,现代汉语中的这个词语没有太多的引申义,就是不说话罢了;古代汉语中的这个词儿也只有默然无声一义(如“长江无语东流”)。但在网络流行语体系中,这个词语明显强化了“无计可施”“不服”“无奈”的意思。这是对汉语本意的歪曲,如果任由词汇发生这样那样的引申义,长此以往,是会对汉语体系造成冲击的。
三、图书编辑取舍网络流行语时的适应性策略
出版一般可分为大众图书出版、教辅教材出版和学术出
版三大块。图书编辑在取舍网络流行语时还应该针对出版物的类别,采取不同的适应性策略。如教辅教材图书和学术类图书面向的读者是学生以及学者专家,更加需要严肃和严谨的表达,所以图书编辑在面对这两类图书时,最好不用或尽量少用网络流行语。教材和学术图书的生命力一般都是很长的,网络流行语的生命力却是未知的。而一般的面向大众的通俗读物、畅销读物如果能适当地使用网络流行语可以增加作品的新鲜感和时尚感,尤其是面向青少年体的一般读物,网络流行语用得好更容易得到他们的认同[5]。如果大众图书面向的读者是老年人,则应该减少网络流行语的使用,或者在网络流行语后面加上规范的注解或说明。
四、结语
总而言之,对网络流行语进行必要的禁止是正确的,但不能随意扩大禁止范围。面对网络流行语的洪流,图书编辑既不能逃避也不能滥用,应该保持高度的政治敏感性、健康的思想导向性以及科学的语言规范性,充分把所握取舍原则,利用自己的专业素养,根据图书的出版类别,有所鉴别、有所容纳,为人民众提供健康、科学、新鲜的精神食粮。[1]叶榕.网络语言对现代文字编辑业务的冲击及应对[J].苏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11).
[2]孙瑞.试论网络新词语的可接受度[J].语文建设,2011(9).
[3]张丽华.图书编校对网络语言的处理[J].出版发行研究,2013(7).
[4]梁云云.近十年流行语变化趋势研究——以2009—2019年《咬文嚼字》编辑部发布“十大流行语”为例[J].海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2).[5]赵晶辉.党报党刊中网络流行语的应用效果研究[J].科技传播,2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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