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生死场》中王婆形象的人性思考
作者:刘隹
来源:《电影评介》2015年第05
        一、女性生存困境
        萧红曾经说过我这一生中最大的痛苦和不幸都只因为我是个女人。萧红对当下女性生存的困境有清醒自觉的意识。在小说《生死场》中,萧红着墨最多的女性王婆就集中体现了萧红对女性生存困境的思考。
        首先是女性与男性的对立。在小说《生死场》描绘的乡村中,男权对女性是有着绝对的统治地位。小说里金枝与成业的恋爱到婚姻,可以说就是一部完整的男性对女性的统治历史,婚姻是开始意味着女性自我的丧失和对男性权利的屈服。包括对女性生产状况的描写,都是将男女两性放在相对立的两面,并且将弱势的女性一方的悲惨、惶恐刻画得入木三分。在一个国家中,女性服从于男性,而在一个家庭中,妻子也是要臣服于自己的丈夫的,在这种情形下,对丈夫从一而终和顺从是妻子应尽的义务。但几乎所有女性对这种情况都没有清醒的认识。而王婆则以女性异类的身份,不仅清醒地认识到男性对女性的压倒性统治,
更对自身生存困境进行自觉抗争。所以王婆此时对男性话语权的反叛显得尤为可贵。狗,到底不是狼……”殷桃的三任丈夫,这是小说中王婆对自己第三任丈夫的评价,以狗为喻体,表达了自己对赵三的期望落空时对他的失望和恨铁不成钢的心态。更为重要的是王婆对赵三的当面讽刺无疑是对男权中心的公开反叛,是对女性自我生存困境的清醒认识和自觉抗争的结果。
        其次是女性与传统社会的对立。在中国传统社会意识形态中,女性不仅应该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完成婚姻的蜕变,更应该践行一女不嫁二夫的行为准则。在小说中,女性生存困境还表现为女性与传统社会价值的对立。小说中的金枝可以说是一个对自我生存困境有朦胧意识但抗争失败的例子。金枝不顾家人的反对与成业相恋,与野外偷情,力争与成业成婚。这是对自己不能争取个性自由的困境的清醒认识,但金枝最后却不得不在婚后屈服于成业的男性统治。与之相反的是王婆,从第一任丈夫的家庭暴力导致她带着孩子离开了他,到第二任丈夫去世,王婆离开已经成人的女儿改嫁第三任丈夫。王婆始终关注的是我想要什么,而不是社会允许我做什么。封建文化不仅剥夺了女性行动的权利,也剥夺了女性话语的权利,使女性处在社会的最底层,承受着天灾人祸的灾难,承受着精神肉体的苦难,更主要的是她们的生命无价值、无意义的被摧毁,取消了女性作为独立的人的资格,她们只是作为一种类人而存在。王婆则以清醒的姿态对女性的生存困境作了自
觉地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