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寻路中国》心得感悟感想3篇
读完《寻味中国》给我最大的启发是要忠于自己并且勇敢地说出喜欢或不喜欢,即使对方是从未获得过差评的顶级餐厅,还是油迹斑斑的路边小吃店,我们都可以有自己喜欢的理由。这是小编读《寻路中国》的心得感悟感想,仅供大家阅读参考。
读《寻路中国》心得感悟感想一:
华裔美国女作家林留清怡在经历数年的中国美食大冒险后,集成了这样一本书——《Serving the people》,繁体版直译成《味人民服務:從小麵攤到五星級餐館的奇妙歷程》,而简体版却似乎别有意味地译成《寻味中国》。不论是笔调还是跨文化观察方式,这本书无疑可作为何伟《寻路中国》的姊妹篇,无非前者从食物入手,后者开车游历体验,何伟是金发碧眼的美国人,而林留清怡却是黄皮肤黑眼睛的ABC。
在这一点上,倒是跟何伟老婆张彤禾的立场更接近,她也来到中国,去结识东莞工厂的女孩,然后写了一本《打工女孩》。大家的都有个“中国根”,林的高明之处是并没有一味地去寻那个虚幻的“根”。除了长相和偶尔和家人一起吃的山寨中国菜,别无任何联系,你不能要求一个土生土长在加州的女孩去怀着莫须有的乡愁。
比起张彤禾的拼命代入,林留清怡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这一点,我并不是中国人,我的舌头、我待人处事和观察世界的方式都是美国的。这也许是为何比起《打工女孩》,《寻味中国》读起来更真诚有趣的原因。
因为对这片陌生故土上美食的好奇,她来到中国,从诡异的烹饪学校开始,又到山西面摊和“馅老满”饺子馆,甚至味精工厂的探访,接着到上海外滩的高档餐厅黄浦会实习,最后到寻完美的小笼包的一趟扬州之旅结束。这几段经历涵盖了各个层次,里面出现了不少和她有过深交的人物:烹饪学校的王主任、面摊老板张师傅、上海美食评论家江礼旸、黄浦会的厨师小韩和老板梁子庚先生,每个人都有他们的传奇经历,有想要去的地方,他们的表达就是浓缩了他们人生的一部分。
比如经历过“”、上山下乡的王主任对所有的事都是一股经验论,“做菜好比开车,学个套路而已,就那么简单”。
从农村出来北京打拼的张师傅阴差阳错成了厨师,他的人生理想就是做自己老板,能够赚点钱寄回家。
报社记者出身的江老师是典型的上海式恃娇恃宠,被各路餐厅请吃饭写软文,这起初让作者感到反感,当她在中国待了那么多年后,好像扭转过来,“终于意识到我不能拿美国那一套道德标准来衡量这里的人和事”。一个收红包的美食评论家也许不是最专业的,但“我很欣赏他对食物和写作那股真挚的热情”。满腔正义感开始打折扣,这才是了解中国的开始。但至少她对自己是诚实的,直言不讳,“吃过的小笼包中,黄浦会的并不是最好的,虽然费了很大功夫,但还是少了点什么。”忠于舌尖的直觉,这应该是美食热爱者最基本的素养,我们没法儿对食物说谎。
最喜欢的一节是写上海的“音餐厅”的,一间由日本老板开的创新上海菜馆,每晚由同一位厨师邓师傅烹制食物,老板像在日本一样于玄关迎接客人,属于比较亲民的街坊餐馆。邓师傅也是位传奇人物,少见地有着喝现磨咖啡的习惯,在德国波恩混过几年,回来后四处旅行,又在贵州的馆子里打过工,他做的菜不花哨,但是很踏实,让人安心。
林留清怡在这里引用了她认识的一位旅游杂志编辑说过的话,“最好的餐馆和最喜欢的餐馆压根就是两码事”,在这里,就是黄浦会和音餐厅,最好的餐馆可以作为体验,而最喜欢的餐馆才是最常想去的,高高在上的女神终究没有青梅竹马的那份放松自在。菜式简单、摆盘不那么精美,环境不那么精致优雅,这又有什么关系,好吃不就行了。
中国名厨
对于“地道”,作者这样写道:我在音餐厅领悟到,对于是否“地道”的看法是相对的,我人在上海,吃着上海厨师做的上海菜,但有些人却认为这不是地道的上海菜。大家口口声声说“地道”二字时,并没有考虑到食物也是与时俱进,无时无刻不在变化,食物反映了起源地,而起源地本身也在变化。
这也是自己在很多地方吃东西时感到的疑惑,究竟什么是正宗,究竟为什么非要追求正宗?好吃不就行了么。何况上海菜本身就是个暧昧的概念,是本帮菜呢,还是殖民时期融合各大风味的菜系,还是新派创意菜?谁也没法儿给个定论。当年的名厨梁子庚渐渐变成了个生意人,林留清怡也毫不留情地指出,他难得下一次厨,而且有回把鸡丁炒糊了。很多产业化的餐馆最后都会变成这样,失掉了些许风味,只有严格把控质量的食物。
《寻味中国》给我最大的启发是要忠于自己并且勇敢地说出喜欢或不喜欢,即使对方是从未获得过差评的顶级餐厅,还是油迹斑斑的路边小吃店,我们都可以有自己喜欢的理由。
读《寻路中国》心得感悟感想二:
如果说一两百年前中国在西方人眼里的典型形象是“停滞的帝国”,那么现在大概就趋于另一
极端:一个不停快速变化的国度。悖论的是,可能由于生活在其中,或过于热爱速度,中国人自己对这个魔幻现实主义的中国,有时看得还不如外国人清楚。
和他的前两本著作《江城》、《甲骨文》一样,彼得•海斯勒在《寻路中国》中贯彻了他一贯的观察中国的态度:接触最普通的中国人,从他们的变化和视角来体会和理解中国社会的变迁。大概也因此,这个精通汉语的美国记者的中文名字取得极其普通:何伟。他似乎有一种本能的平民取向,在他的中国故事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名人。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对的,因为只有普通人的变化最能说明中国是否真的改变了,又是什么样的改变。
虽然他自嘲是“蹩脚的期刊记者”,但看来却是一个天生的社会人类学家——他的外国人身份和细腻的内心使他能够批判性地进行体验,敏感地觉察到一种异文化的特别之处,其中有许多是中国人自己太习以为常而不以为意的。中国农村地区将谷物晒在公路上(“用别人的轮胎完成脱粒工作是最简便的方法”)、司机们像赌气和比赛一样惊悚地在各种路段(即便是在弯道和隧道里)相互超车的习惯、“国际宾馆”在多数城镇都有……这些中国人早已习惯的现象,在他笔下都显示出一种异常、神奇和魔幻的彩,有时让人啼笑皆非,但不能不承认,这确实是那个在不断动荡变化的中国真实的现实场景。在这里,现实就很魔幻。
这倒并不是基于肤浅恶俗的好奇心,也不是为了对浮躁和怪异的现象进行讥讽,他只是说明了一个快速变化的社会中独有的特点:不同时代的观念并存在同一个人身上(一个经商成功的京郊农民,对孩子健康问题的反应,竟是把名字改掉);相互矛盾的现象彼此相邻;在看似没有任何变化的表面下事物却已发生了根本改变;很多事物似是而非,人们说的是一套,做的是另一套,却仿佛这根本天经地义。他不是为了谴责和嘲笑,他只是提出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在这个动荡和浮躁的变迁过程中,人们常常必须同时过两种以上不同的生活,正如他所言:“有时候,他们似乎是本能地抓住了两个世界里最糟糕的东西:最糟糕的现代生活,最糟糕的传统观念。”于是整个社会展现出一种既快速前进,又原地踏步甚至倒退的情景。
原因之一当然是变化太快,新事物在猛烈地推动和催迫着人们,因而出现了大量名实不符的脱节现象。在《江城》中他就意识到“所有一切都并非它看似的那个样子”,以至于他感觉“一切都充满不确定性,总会有踏空的危险”。十年后在《寻路中国》中他对此感受更深:“新发现差不多每天都有。其中最重要的发现,就是中国人普遍具有这种感觉:一切都在快速地变化着,没有几个人敢自夸自己的知识够用,人们随时都会面临新的情况,需要去琢磨透彻。”而一切都快速变化又形成了新的挑战,“总会有新的形势需要琢磨,人们来不
及辨明方向。而成功的人之所以成功,就因为他们先做后想。……长远计划没有任何意义:人们的目标就是有钱今天赚,有利今天获。不然,你就只有被下一次变革的浪潮淹没掉。”人们活得很有激情也很辛苦:“你会有种感觉,一人正跟在后面,紧追不舍。”
这确实是惊心动魄的一幕。一切都快速改变的结果,就是人们受一种强烈本能的驱使,不管怎样先干起来再说。虽然地图不断更新,但总是赶不上建设工程,“有时候,人们建设事物的速度,似乎比画出事物的速度还要快”——这是一个重要隐喻:制度和规则常常滞后于发展中的新事物,而人们也似乎越来越不在乎各种社会规范。于是,虽然公司聘用时任何地域歧视都是违法的,但现实中却公然存在,且时有发生。“打左灯,向右转”并不鲜见,而很多事都要打擦边球,其“最基本的真理就是,事后原谅比事前许可要简单得多”。
正因此,记录现代中国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多年来它那令人敬畏的摧枯拉朽速度已使许多事物和记忆化为尘土,一切瞬息万变,呈现出光怪陆离的景象。很难简单地说这是好是坏——或许是既好又坏。一方面它催迫着人们在急速调整中过一种动荡的生活,并造成了一种蔑视规范的无法无天;但另一方面,它却又显示出无穷的灵活性和惊人的活力。这两面同样令人感到可怕,但却是不同的“可怕”。
伴随着这种急于求成心态(说好听点是“分秒必争”的高效率)和惊人活力的,是一种直截了当的做事方式,它和还未文明化的前现代朴实心理结合在一起,时常体现为一种粗俗的坦率。在中国不同城市,他都很不习惯地体验到行人之间的身体接触:不断被人撞着、推着、挤着,人们甚至毫无歉意;但有时,他作为陌生人又受到毫不迟疑的欢迎。农村的风水先生会在别人的葬礼上乐呵呵地发给你一张带有27种工种的名片、招工时人们也毫无礼貌禁忌,常常极尽直白地随意根据兴致和偏见行事、而打工者也毫不避讳地谈论自己最讨厌的东西。在读这本书时,你能隐隐感觉到,作者实际上喜欢这种粗俗的坦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