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扣观后感影评
  01
  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
  《胭脂扣》里如花于张国荣饰演的陈十二少相约吞自杀,并且如花害怕陈十二少怕死,自己孤身去了下面,所以在陈十二少的酒里放了四十粒,但天不遂人愿,陈十二少并没有死,如花去世那天正好是一九三四年三月八号十一时,三八一一,便成了她与陈十二少之间的暗号,他们相约就算变了容貌也不可忘记彼此,如花在下面等了陈十二少五十三年,如花魂断倚红楼,阔少醉醒且偷生机缘巧合,一张五十三年前的报纸打碎了如花所有的梦,幸运的是她到了早已年迈的陈十二少,满脸风霜,已不再是当年模样,当年一句陈十二少一句亏你怀人愁对月华圆惊了如花的岁月,如花一句哪来那么多愁也惊了陈十二少的心,影片最后如花并没我带走陈十二少,她独自一人走的凄凉也走的潇洒。
  “十二少,谢谢你还记得我,这胭脂盒我挂了五十三年,现在还给你,我不再等了。
  02
  我似乎不再执着于一件事逻辑的正确,而开始体会世事的说不清道不明。
  梅艳芳演的,冷且艳,热烈,过时也不会寒酸,她的性子少见。这种爱情,我也不懂。
  十三少,不遇大事,是个很好的人。他连也十分尊重,浪漫,第一次就等梅艳芳一整天,绅士,大方,完美的情人。就像人们日常表现出来的样子,有人活泼机敏;有人宽容幽默;有人阴郁孤僻。但遇事时,讨人喜欢的人不一定会做出十分道德的举动。
  张国荣和梅艳芳十三少遇事呢,起冲突之后,他看似向着如花,眼里的胆怯、犹豫、不安那么多。或许他被世人的目光挟持,不敢抛弃如花,但要他抛弃现有的富贵安逸,他万万不肯。情场上,共享爱情的甜蜜,可以;度苦难万万不行。想起一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原来是这么个理。
  03
  电影《胭脂扣》改编自李碧华同名小说,影片讲述了一个五十三年前自尽殉情的风尘女子如花因为在阴间苦苦等待没有等到与其相约殉情的恋人陈振邦而前往阳间寻他的故事。
在整部影片中,虽然男主角和女主角都相继出现,但是影片所描绘的重点则是在如花身上。作为风尘女子的如花,靠着出卖自己的相来赚取生活所需的钱财,是怡红头牌,具有令人钦羡的魅力。也正是由于如花的多才与魅力,她与陈振邦才会因曲结识,进而发展为情人关系,以致最后因为陈振邦家里人的反对而与之相约殉情。从这里可以看出,作为一个不乏男性围绕,靠出卖自己相谋生的女子,如花的身上是有着一种对于爱情单纯的幻想在的。依一般的逻辑来讲,风尘女子对待所谓的男女之间的暧昧关系,应该是一种浅尝辄止的防备心理,在接触过数不清的男性之后,她们明白这些男人对她们的好只是一种暂时性的取乐,他们并不会给她们一种稳定的长久的依靠。在这个意义上,如花这一人物形象是反逻辑的。但也正是这种反逻辑的设定,让后续两人的自杀殉情变得合乎逻辑,具有理解的可能性。
  当遇到陈振邦家里人反对,陈十二少断绝与家里人关系去唱戏的情况时,已经耽溺于这段恋情不可自拔的如花不惜再次出卖自己的相来赚取能够供给他们两人生活的钱财。在如花的心里她对于这份爱情里的一切都是相信的,她相信陈振邦是爱她的,她也相信他们能够冲破所有的阻碍最后快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因为她觉得她和他之间是认真的。但是在这份认真之下,潜藏着的依然是其作为风尘女子或者说是弱势女子所固有的那一种不安全
感。即便她对于他们之间的爱情是笃信的,但作为旧社会意识形态所影响下的人格,如花仍旧对于陈振邦有一种不确定感,这并不是由于她不够爱他或者是她不相信他,而正是由于如花对陈振邦爱得太深而产生的一种患得患失。这也解释了为何如花要在酒里放,在如花的意识中,她是那个愿意为这段感情付出一切的人,恰恰是由于这样一种角的预设,使得她要确保这份感情最后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是可以由他们自己操控的。在这个意义上,如花又完美地符合了一般意义上的女性心理逻辑。
  可以说,电影中的如花便是这样一种矛盾结合体,反逻辑与逻辑能够同时并存于她身上。也正是在这种内部的对峙与紧张关系的推动下,其等待五十三年,不惜回到阳间寻陈振邦,最后得知真相而放下过往转身离去的行为,也就能够获得一种理解上的逻辑和可能性了。
  这种矛盾和决绝其实是一种古典式的爱情观的呈现,在电影中也存在着另一种具有明显现代风格的爱情观,这一爱情观的载体便是阿楚。
  阿楚是典型的80年代香港女性的代表,经济独立而又富有个性。在男友将如花第一次带到家时,阿楚便呈现出一种咄咄逼人的态势,甚至以一种质疑的语气对如花的故事进行了攻
击。但是当其了解清楚了如花悲惨的爱情故事的时候,当她明白如花是一位甘心为情而死的女鬼的时候,她又是那么的忧伤与踌躇。在这样巨大的震撼之下,她不禁反思起自己的爱情——“楚:你会不会喜欢上如花?/袁:她感情太激烈,我受不了。我只要你。/楚:你会不会为我自杀?/袁:我们哪会那么浪漫!/楚:只说会不会?/袁:不会。你呢?/楚:不会。这是一段对于他们两人爱情观的阐释,同时映射了现代人对于爱情的一种特殊的确认方式。阿楚作为一个现代都市女性,其最基本的爱情观是理性的,但是这种理性并不是绝对意义上的理性,而是一种相对意义上的理智。对于爱情,阿楚并没有如花一般强烈的表达,冷静甚至有点残忍的对于自己爱情观的剖析实则体现了其对于爱情所秉持的一种现代性的眼光。爱情在她眼里只是一种关系形式,只是这样的关系形式与普通的友情不一样,这是一种需要让渡部分最隐秘的自我的结构,而这种结构往往呈现出一种需要和被需要的形态,这种需要和被需要的爱情结构其本质上就是一种金钱结构和交易结构。因此面对这样一个话题的时候,无论是阿楚还是其男友都是那么自然而又决绝地说出不会。爱情在他们的心种并不是一种可以为之付出一切乃至生命的东西。这样一种爱情观实则与如花身上所体现的爱情观形成了某种程度上的二元对立关系,也就是古典-现代的对立。在这个意义上,当阿楚与其男友在床上亲热而浑然不觉如花站于一旁冷冷瞧着,这样的时刻便拥有了
一种历史流变的意味,这是古典与现代意识的交汇,也是一种断裂与分离。但是这种断裂与分离并不是绝对独立的,而是处在一种延续中断裂,断裂中延续的状态之中。这样一种辩证的关系也就证明了在电影后半部分阿楚能够理解如花从而帮助她寻陈十二少的合理性。说到底,如花与阿楚的爱情观的差异只是一种在不同历史背景条件下的观念变式,在外部它们是对立的,是感性与理性的对立,但在内部又是相互连结相互支撑的统一体。在这个意义上,如花只不过是古典版的阿楚,而阿楚也不过只是现代版的如花,她们处在一种同质结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