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方言衰退的若干思考
摘要:
还记得去年大红的电影《让子弹飞》刚刚上映的时候,网上由于国语版本上传不及时,不情愿的只得来四川话版本的来看,看过之后发现四川话原来是如此优美而富有魅力。与之后看过的普通话版本相比,前者无论是对白还是歌曲,其意境是国语难以企及的,因为其中总是包含有普通话难以表达的特殊韵味。
语言是文明的载体,文字是语言的凝结。感谢我们英明的祖先,创造出奇特而优美的汉字,让中华大地上涌现出灿烂的文化结晶。不同地域的人们,用着相同的汉字,却有不同的发音,这是非常奇妙的事情。而在语言问题上,“一刀切”显然不可能。正是语言的多样性决定了文化的灿烂和多姿多彩。试想如果世界只有一种语言,那将会何其单调乏味。
在经济大发展,贸易全球化的年代,地方语言和通用语言矛盾突出。矛盾反映在中国,即方言与普通话日渐冲突。
为了建设文明、高效的社会,推广普通话固然重要,但与此同时,也使方言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尴尬处境,
语言的多样性受到严峻考验。现实残酷的摆在我们面前:方言的消逝正在发生,语言的消逝也正在发生。
我有一个同学来自福州,常常听他说起家乡的事情。我们谈的最多的内容之一,就是福州方言了。他有时候感叹道,会说、肯说福州方言的孩子越来越少。要想听到正宗的福州方言已经越来越难,更不要说唱福州童谣了。即使是能听懂福州话的人也越来越少。虽然从表面上看,还有很多福州人说福州话,但是作为一种方言,它的使用环境已经缩小。会议、媒体不采纳福州方言。地方方言只在一定范围、特定体内被使用,时间长了,词汇也就贫乏了。闽剧的发展也受到一定的影响,在他的家乡,老人喜欢闽剧,年轻人并不感兴趣。原有的一些福州方言词汇消失了。以前福州话说“电影”是“影影戏”,“留声机”是“洋戏”。现在这些只有年长的福州人才听得懂,年轻人和小孩听不懂也不会说。
能听会说的越来越少、词汇量越来越贫乏、使用范围越来越窄:这就是如今方言的尴尬处境。
不但是方言,世界上许多很少人使用的语言也在迅速消亡中,有人估计在未来的二三十年中,世界上会有一半的语言死去,这是很令人扼腕但也让人无可奈何的事情。环境保护者大声疾呼保护自然,对于物种的消亡,人们倾注了极大的精力,提出种种保护措施,并在最近取得了不小的成效。另一方面,对于世界上无形文化财产的保护也越来越引起人们的关心,各种民族特殊的艺术表现都已成为或正在申报为文化遗产,中国的昆曲成功成为一项世界文化遗产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但对于濒危语言的消亡为什么就很少有人注意到,并竭力保护
恩?
语言是文化的载体,而方言在其中的作用不可替代。举例来说,一种语言记录了一个地方的人文变迁。许多考古学家无法解决的历史问题,通过语言学分析就可以到答案。人类史前文明遗迹很难被发现,给考古带来不小麻烦,可是语言却有很好的延续性,通过研究史籍或聆听当地代代相传的故事,历史学家就可以得到可靠的推断依据,从而方便得出史实。再举一个例子,方言的文学所以可贵,正因为方言最能表现人的神理。古文里的人物是死人,通俗的白话固然远胜于古文,但不如方言能表现说话的人的神情语气。古文里的人物是死人,通俗官话里的人物是不自然的活人,方言土语里的人物是自然流露的人。
但是时至今日,方言正面临现代浪潮的冲击。为方便交流,中央政府一直在大力提倡公共场合讲普通话,事实证明这一举措效果显著。不过在看到成效的同时我们也要面对所带来的种种弊端。正是普通话的日益普及,使许多年轻一辈都讲普通话,甚至一些城市的小孩根本不会讲方言。要知道有许多方言(湖南话、客家话等)跟普通话差异很大,它们分属不同语系,若童年不使用,以后就很难学习。同时,普通话的推广让年轻一辈学方言讲方言的主动性降低,相比之下许多老一辈人会讲四五种不同的方言,而我们年轻这辈只会讲常用的方言跟普通话。
这种趋势随着经济一体化,地区间交流日益频繁只能让方言面临的冲击越来越大。尤其是弱势方言,前景不容乐观。
作为普通百姓,面对方言逐渐消亡的浪潮,我们无能为力。纵使现代科技对方言的保留值得肯定——比如光盘、磁带能保存原声,电视可以播放京剧、地方戏等等——但这在普通话日渐普及的情势下,这些举措只能算作杯水车薪。方言的衰颓虽说已经引起较多人重视(我们经常见到各地传出保护方言的呼吁),却始终没有大的作为,效果也就谈不上显著。我不得不指出,政府相关部门在这个问题上态度始终不明确,也许政府人员明白政府作为统治阶层,其作为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态度不可随意表露,具体操作需要仔细斟酌。但作为领导,总该有表态吧?
是否需要给方言一个空间,不是制度问题(国家制度并不禁止方言),而是一个文化问题。当人们都选择让孩子讲普通话,而不在意他是否能够讲方言的时候,当所有的孩子都习惯用普通话来思维的时候,方言将不再是汉语文化丰富多彩的证明,“天然合理”的标准语言将使得地区性的文化机趣、表达个性和精细入微的语言世界荡然无存。
或许我们应当庆幸,方言的消失不是瞬间的事,要有一段过程。可这过程以前是缓慢的,随着人类逐渐步入全球化,方言消失的进程已经步入快车道。以前是老牛拉车,现在是高速公路,以前要几十代人才消失的方言,现在可能只需经过几代人就消失了。全球通用语言有几种
从身边做起,从点滴做起,学说会说方言,不要遵“普”而忘本。作为历史长流中的渺小个人,我们对于时代趋势很难有大的影响,但这不能作为视而不见、袖手旁观的理由。中央政府应制定对应政策,普通话要推广,方言更要保留,公共场合推行说普通话,私人场合不能禁止说方言。
愿我们的方言能在奄奄一息中重获新生,继续传承中华民族文化的璀璨结晶,给后人留下宝贵财富。
参考文献:
[1]瞿慕阳.《拯救方言的文化陷阱》.[OL].人民网.2009
[2] 斯童.《南通话会不会消失?》.[OL].豆瓣网.2006
[3]刘洪波.《家庭里的文化战争》[M].《语文素养高级读本》.2010
[4]周振鹤.《别让方言挟文化随风而逝》[M].《语文素养高级读本》.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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