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级导演,四川省艺术研究院舞蹈研究所所长,四川省舞蹈家协会理事,成都市舞蹈家协会副秘书长,担任国家艺术基金资助项目评审专家、全国社会艺术水平考级(舞蹈类)考官。
2008年荣获南充市“艺术创作特殊贡献奖”;2009年荣获南充市首届“嘉陵江文学艺术奖”;2010年荣获南充市“三八红旗手”光荣称号;2017年被四川省委宣传部评为“百名文艺工作者下基层挂职锻炼”优秀个人,并受到四川省文化厅的通报表彰。
chexiao 其个人创作作品舞《桑园滴翠》、古典舞《孤伐·剑门殇》、歌舞小品《城乡小恋曲》、杂技与舞蹈《飞向天空的蝴蝶》、川北灯戏《闹隍会》等,担任川歌剧《风雨送春归》、校园歌舞剧《哎呀呀.网》两部作品的舞蹈编导。近年来,始终坚持理论与实践相结合,致力四川民族民间舞蹈理论研究,并践行科研成果转换,将科研成果转化为广大人民众喜爱的公共文化产品。在国内多家核心刊物发表了较多理论文章,担任了20余台(次)省市级政府各类文艺晚会总导演。
彝族人民能歌擅舞,在长期的生产劳动中创造并积累了丰富多彩的民族舞蹈文化。彝族传统舞蹈作为一种独特的区域性舞蹈文化,以其浓烈的生产生活气息、生动的民俗特征和朴实自然的民族风格,充分地反映出彝族人民独特的民族审美观及价值观。
一、彝族传统舞蹈美学分析
1. 朴实之美
凉山彝族传统舞蹈中存在着大量原始舞蹈成分,诸如“苏尼且”“扯格”中很多舞蹈语汇都是对生活或劳作的直接呈现。格罗塞曾说:“原始的舞蹈才是原始的审美感情的最直率、最完美又最有力的表现。”在彝族舞蹈中出现的联袂圈舞、跺地踏步等动作都生动地表现了彝人先祖的生活情景,投射出古朴与原始不加雕饰的朴实特点,浓郁的原生气象从中显现。
2. 粗粝之美
舞蹈以人的身体为媒介进而表达情感,古有葛天氏“操牛尾投足以歌八阕”(《吕氏春秋·古乐篇》),凉山地区传统巫舞形式也是通过用鼓棒敲击羊皮鼓面,让鼓内沙沙作响的声音配合苏尼入神哼唱的曲调,自然和谐地融进那粗粝、野性、本的舞姿中,夸张且不做作的
舞蹈形态是原始先民生命的冲动和狂欢。这一切又恰与享誉世界的现代舞大师皮娜·鲍什的反传统审美如出一辙,皮娜鲍什并不反对美, 但她打破了美的常规,用生活“压倒了美”。事实最终证实了,有种美并非身体形态的美,但却能将束之高阁的美用最诚实的方式直接铺陈在观者眼前——即用最真实的身体表达心中对世界的“喜、怒、哀、乐”。
这种粗粝的美正与不乏神秘诡异的凉山彝族传统巫舞相契合,苏尼们各通过其不规律的肢体抖动,形成以双脚移动、甩动臀部、肩部、头部的全身动作,尽情地传达神灵旨意以驱鬼祛病,这些动作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但其彰显出对生命、神灵的尊重和敬畏,其展示出的粗粝之美令观者为之称赞!
3. 起伏之美
人的内在生命情态的起伏,主要指在不同情绪状态下的生理特征的涨落变化。舞蹈过程中情绪的张弛、节奏的快慢、身体的起伏,同样会受到内在生命情态的制约。凉山彝族地区地处山高坡陡的高寒山区,因此人们在翻越山岭、丛林时,不仅需要矫健的身体,御寒抗冻的必备品——察尔瓦、披毡更是不可或缺。在“扯格”这一舞蹈形式中,引导者带领身后的表演者行进在一条蜿蜒曲折的“道路”中,哼唱旋律的节奏起伏反射到舞蹈动作上,形成屈膝或
直立的起伏状,将舞蹈要表现的生活环境通过身体形态、队列形态生动地刻画出来。正因为内在的情感是通过外在的形态得以显现的,因此舞蹈才能成为人们表达内心感受的表征符号,观者才能从舞蹈体态中感受生命的内心,品味动作形态中蕴藏的生命情感。
4. 尚之美
彝族是一个具有丰富彩情感和彩想象力的民族。彝族人民通过古老的宇宙观视角观察自然,并试图用他们所熟知的某种事物涵盖和简化纷杂的自然形态和彩属性,赋予它们特定的象征意义,形成鲜明的文化魅力。彝族又是一个尚的民族,先民们关于宇宙初始的多元化彩的认知有多种说法:“日月天地说”“青红气说”“彝族四方”(即东—赤,指日出,为天;西—黑,指日落,为地;北—白,指水头、阴、女、月、地;南—黄,指水尾、阳、男、日、天)“中原五方”和具有独立性和神秘性的毕摩彩体系等。直至夏、商、周时期兴起“中原五行”思想后,逐渐才形成一套“青、赤、黄、白、黑”的用观念。彩的象征必须依附于一个象征的载体。比如,以“血”为象征载体的赤,是人类最早的彩记忆,出于原始巫术和宗教用途,血可起到震慑敌人、吓退怪兽的作用,用以表示自己的强盛,并且足以告慰神灵,求得保佑。因此,血被赋予了赤原始巫术和宗教祭祀的特性。
在彝族人看来,单一的黑并不能完成祭祀或祝咒等仪式,只有将黑与赤进行结合才具备完整的法术神效的象征意义。凉山彝族自古存在黑、白的等级制度之分,黑彝以黑着装显示其身份的尊贵,毕摩着装也以黑为重,以示其职权威望和法术的强大。在毕摩彩象征的特殊体系中,血带有诱惑的象征意义。因此,在赤中加入黑,具有震慑的意味。这种黑赤两的组合搭配,各自被赋予了特定的功能和作用,正恰似一种隐形的赤、黑意义的组合。凉山彝族不存在对某一彩的绝对喜爱或憎恶,他们将彩赋予了多重性,表现在服饰打扮、漆绘器具、经书图画等日常生活里,也表现在祭祀、祛病、降魔的神力法事中。正是这种不确定性和兼容性,使得彩的象征意义被赋予了某些科学性基础和更多的联想空间。
二、舞蹈服飾的文化内涵及审美
1. 彝族服饰的文化内涵
作为一种外在装饰,服饰对于舞蹈来说是必不可少的点缀,而少数民族的服饰更是与舞蹈之间多了份蕴藏着时间和生活的独特联系。人们能够从“形式奇特”“彩缤纷”的民族服饰中对舞动着的千姿百态一目了然,更能通过翩跹多姿的舞蹈形式了解各具特的民族服饰的构
成,同时也充分地展现了服饰的华彩之美。
四川凉山地区彝族服饰的总体风格特点是:实用保暖且朴实厚重,服饰的总体彩可概括为黑、蓝、红三。通过服饰彩可表现性别差异,一般情况下,男性以黑、蓝为主,而女性则以黑、红为主,这其中蕴含了许多民族文化内涵。
男子发式为传统的“天菩萨”,即蓄一揪头发于头顶上。大多数人头上会盘缠黑或深蓝长巾,且常裹成尖锥状,向右上方斜插额前,称为“英雄结”。强调“英雄结”向右上方竖立是因为方向性对彝族人来说具有认定阴阳属性的意义。相传这与古人从金沙江右侧迁徙自此有关,阴阳特征不仅反映在凉山彝族传统的宇宙观上,他们在生活中对方向性的认定也尤为重视。彝族男子传统“英雄结”从右向左的缠绕方向,大概就是专属于凉山彝族男子的阳性运转方向吧。
女子服饰的彩变化与生命盛衰旺竭的自然规律一致。女子多戴头帕,生育后戴荷叶帽或缠帕,双耳佩以银、珊瑚、玉、贝等耳饰,重视颈部修饰,戴银领牌。腰间多配挂三角形荷包,用于盛物,包面精饰各种纹样,下端缀以五飘带。另在胸前佩戴口弦、针筒以及装饰过的獠牙,信能以之辟邪。
2. 彝族服饰的审美
(1)盛装艳服,美饰纹样
舞蹈服饰之饰,与当地舞蹈的兴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饰物的作用,原始先民早就意识到了。高寒山区长期的劳动生产与生活,常常需要人们爬山涉水,穿越荆棘丛林,身体装饰便显得极为不便且多余,因此只有在头饰上任意挥洒对美的追求。这种追求也自然而然地在舞蹈中表现出来,比如传统歌舞“朵洛荷”,女子在其头顶的银帽装饰上费尽心思,却只为了在劳作之余的盛大节日中“精彩亮相”。
(2)功能作用,美化形象
节奏性是舞蹈的一大艺术特征,饰物发出的声响强弱同样具有影响舞蹈节奏的作用。以饰物的碰击发出的声响作为舞蹈伴奏,既是音律与舞蹈美的结合,更是一种美的高超表现力的体现。苏尼在进行仪式时,手持羊皮鼓绕圆晃动而发出的沙沙声响,伴随着其双膝的颤动和全身的抖动,将肉身同神性一并融进舞蹈,更深刻地刻画出苏尼祛病驱邪的魔力形象。
彝族传统舞蹈是对彝族整个体生活状态的观照,这一集体性的舞蹈形态,从历史的角
度来看,是彝族人民一种文化自觉性的体现。彝族人民在长期的共同生活中,形成了一种相同的性情倾向,在适当的时间和空间里,对于传统舞蹈的渴望和激情就会自然地迸发,人们会情不自禁地在熟悉的动作引领下舞动起来,自娱自乐,形成一人呼万人应的场面,最终形成具有凉山独特风格的舞蹈形态。这种源于彝族自身的集体性酣畅淋漓地抒发和释放了彝族人民的民族精神及其民族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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