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艺术研究 Research on Film and Television Art
143“节点”的力量
——论《琅琊榜》的叙事策略与文化品格
柳文惠
(北京大学艺术学院,北京 100871)
关键词:《琅琊榜》;叙事策略;文化表达
一、善用“节点”的叙事策略作为一部小说改编作品,《琅琊榜》为了叙事逻辑的严密与完整和情节的起承转合,添加了一些节点式的情节。如“太奶奶相认”“密道断铃”“誉王身世揭秘”等。在原著中,霓凰嫁给了聂铎将军,而电视剧则删掉了聂铎这一人物,着力塑造与发展霓凰与林殊的感情线,霓凰对林殊矢志不渝,即便是赤焰之案过去了十二年,仍能认出梅长苏即林殊。太奶奶认亲、林府相邀、长亭相认——电视剧对于这组人物关系的改动使得这些动人的情节成为可能。密道断铃亦是电视剧加上的节点式情节。靖王地拔
剑无情体现了他的铁骨衷肠,而梅长苏的苦苦劝阻体现了他对靖王的忠诚和决心,二人虽在激烈争吵,但初衷都是对对方难以割舍的情义和牵挂。这一情节的设置是二人关系刻画的神来之笔,更从侧面勾画出夏江老谋深算的形象,使夏江成为靖王夺嫡路上最棘手的一个反派。同样的,在原著中,誉王的身份仅仅为皇后的养子,而电视剧则补充了他是滑族玲珑公主儿子的剧情。玲珑公主在帮助梁王上位后反被梁王所杀并灭族,这样的情节安排使观众更直接地感受到梁王的辣手无情,也使得誉王在得知自己身份后惊醒,促使“举兵谋逆”这一叙事节点的发生。兵败后,誉王号哭质问梁王,更添这一人物的复杂性和悲剧性,也更加饱满立体。复仇主题渲染中的“节点”:《琅琊榜》的故事主题为权谋与复仇,为营造这一主题,其不仅在剧中设下众多精妙的权谋之“局”,更是在叙事上利用“节点”去埋下“”,让观众紧张地去期待引爆的悬念策略。《琅琊榜》的开篇就是一个重要的节点,奠定了复仇的基调——主人公梅长苏意图以病弱之躯逆转江山,且此时敌我实力悬殊。誉王、太子深受皇帝宠信,气焰嚣张,而梅长苏所奉的主君靖王由于为赤焰众人辩解而被皇帝厌
恶、权贵排挤。这样的安排旨在凸显复仇任务的困难重
重。与此同时,电视剧更是近乎同一时间地交代了梅长苏
此举的重要性和对他来说不可替代的意义——他的父母和
敬爱的兄长被小人所害致死,更有七万赤焰冤魂等他去洗
雪冤屈。
在开篇即设下密集的悬念陷阱,赚足了观众的好奇心,
而在接下来的叙事中也悬念不断,如“卫铮将军被捕”“静妃
宫女小新反叛”“童路中计”“九安山兵变”等等,让观众焦
急地等待着一个个悬念的解决和一个个危机的引爆。
二、影片呈现的文化品格
(一)传统哲学与现代智慧的并陈
《琅琊榜》中处处体现着“不恋权势”“淡泊名利”的道家文化影响,以及“身先士卒”“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儒
家入世哲学,同时也体现着中国传统美学“淡泊美、含蓄美、典雅美、妙悟美”的意蕴。而其并未止步于此,《琅琊榜》借鉴古典伦理与美学,却又在其中表现出对传统文化的批判继承以及当下观众的价值取向——梅长苏依靠智谋与情义反转危局;靖王赤诚忠勇,不与权势同流合污,不改初心,方得
始终;反派人物谢玉、夏江成于也败于自己的机关算尽;霓凰郡主作为女性,无论是婚事还是其他都十分独立……这既符合主流价值思想,又反映了人民当下的价值观取向,借古托今,融会贯通。
无论是“儒家忠孝仁义信善礼”的规训,还是道家的“绝圣弃智”,都表达着中国传统文化对于个人智慧的不推崇。
琅琊榜第二部小说原著然而主人公梅长苏以一己之力搅弄风云,体现着极为明显的个人智慧,这体现着现代社会崇智主义的鲜明倾向。梅长苏甘为谋臣,扶保明君,既体现了古代士大夫胸怀天下、通达生死的风流品质,又并非愚忠。他在杀人不见血的帝都金陵明争暗斗、用尽心思。然而,他这些行为背后的目的却并不是个人的利益得失,而是为了国家的前途命运而拼荆斩棘,这也体现了电视剧对于“个人利益服从于集体利
益”准则的认同。
(二)对赤诚品格的肯定与赞扬
靖王宁折不弯,有倔脾气和急躁的性子;言侯由于对皇帝失望而沉溺道观;纪王日日以饮酒赏乐为乐却也救下了祁王骨肉庭生;剧中对于这些有缺点的人物都加以褒扬的态度,肯定他们忠于正义、忠于内心、不忘情义的赤子之心。“赤子之心”的典故出自《孟子·离娄下》,原文为:“孟子曰:‘大
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 [1]孟子认定,凡是品行崇高、
人生境界高尚的人,就是仍然保持着像刚出生婴儿般纯净心灵的人。只因这一心怀赤诚之人,这看似不可能的任务才得以完成,这血海深仇才得以平反,公平和正义才得以伸张,滥用权力的人才得到了惩戒。这一众人坚守心中的道义,坚定对故人的信任,在逆境中不同流合污。电视剧对于赤诚品格的歌颂在众人的结局中彰显。参考文献:[1]鄭玄,陸德明.周禮十三卷[M].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5.(责任编辑:董冉达)作者简介:柳文惠(1996.2-),女,汉族,辽宁鞍山人,北京大学艺术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电影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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