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研究二o0四年第四期
自19世纪的明治维新到现在，日本主要是一个追赶型的国家.无论是"贸易立国","技
术立国"，还是"知识创新立国","技术创新立国"等战略目标的实施，都离不开教育这一最根
本的推动力.而日本的成人教育既是整个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又是开发人力资源的一
种有力手段，在国家创新系统中的作用是不可低估的.本文试从理论基础，制度安排以及主
要特点等方面分析战后日本成人职业技术教育在国家创新系统中的作用.
一
，日本成人职业技术教育的理论基础
关于成人职业技术教育的定义，联合国经济社会理事会下设的国际劳工组织于1962年
指出:"职业技术教育是在经济活动的一切领域中为雇佣或晋升而进行的准备或进行的再教
育.职业技术教育本身不是目的，它是使人的能力得以利用的一种手段.因此，职业技术教
育必须充分考虑雇佣机会，提高人的职业能力，给受教育者本人和社会带来最大的利益.',①
国家创新系统概念的首倡者，英国经济学家克里斯托弗?弗里曼在1987年研究日本时发
现，日本在技术落后的情况下，以技术创新为主导，辅以组织创新和制度创新，只用了几十年
的时间，便使国家经济出现了强劲的发展势头，成为工业化大国.这一追赶，跨越，就是国家
创新系统演变的结果.@日本国家创新系统中，政府的作用较大，日本政府通过各种政策鼓
励引进先进的技术，聘用国外的技术人员，重视全民教育.可以说战后日本历届政府都把全
民教育当作经济政策的一环来加以考虑.如池田勇人内阁于1960年制定的《国民收入倍增
计划》认为，智力开发和振兴科学技术是摆在日本面前的两项重要任务.要完成这两项重要
任务，落脚点都是个教育问题.为了经济发展的需要,"做为经济政策的一环，必须提高人的
能力.而要提高人的能力，就必须提高全体国民的教育水平"，这当然是教育问题;"振兴科学
技术的基本问题是以科学教育教育为中心的人材培养问题"，归根到底，也是个教育问题
——
这就是《国民收入倍增计划》的结论.~1963年，日本首相的经济政策和长期计划的高级
咨询机关——经济审议会提出《人的能力开发政策的课题与对策》的建议，更明确地主张教
育政策应该从属于经济政策，国家应该根据经济发展的需要，扩大为经济发展输送人材的教
育事业.在经济高速增长过程中，我们清楚地看到一幅教育与经济增长相辅成的循环画面:
教育培养出优质劳动力一优质劳动力创造出高劳动生产率一高劳动生产率推动经济高速增
长一经济高速增长扩大优质劳动力需求一优质劳动力需求带动教育事业发展.④在日本，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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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遍布全国的庞大的学校教育网络之外，还有一个由企业系统职工在职教育，技术培训，职
工业余教育和社会教育所组成，范围遍及全民，多层次的庞大的成人教育网络.
日本如此重视成人职业技术教育，其理论基础则是2O世纪6O年代后形成的影响广远
的人力资本理论.早在2O世纪初，庸俗派经济学大师，英国剑桥学派的代表人物A?马歇尔
曾经做出一个论断：在所有的资本中，最有价值的是投资于人力的资本.以后，很多资产阶级
经济学家对此进行了研究.到6O年代，美国芝加哥大学的T?w舒尔茨等人集前人研究之
大成，创立了"人力资本投资"的理论，亦称"教育经济学"，构成当代资产阶级经济学的一个
分支.该理论以人力资本为核心概念，认为完整的资本概念不仅包括机器，设备，厂房之类的
有形物质资本，还包括人力资本.人力资本具有两方面含义：一是其量的方面，即生产过程中
投入的劳动数量；另一方面是其质的方面，即参与生产过程的劳动所具有的知识，技术，劳动
熟练程度及其显现的能力，而现代化的大生产和科学技术愈发展，就愈会向社会不断地提出
提高劳动力素质的要求.在一定的社会条件下，劳动力素质愈优良，科学技术成果愈能在生
产上得到广泛而有效的应用，从而劳动生产率提高的速度愈快.西方七国劳动率提高速度的
比较则证明了这一点.据宫崎犀一等编的《近代国际经济要览》的统计数据可知，从1955年
到1973年的18年间，国民经济各部门的全员劳动生产率日本提高了3..6倍，制造业部门的
劳动生产率日本提高了4.8倍，而其他6国(美国，加拿大，法国，西德，意大利，英国)在这两
个方面均提高不足1倍或略高于1倍.@
当人类社会即将步入知识经济时代之时，日本又实施了"知识创新立国"和"技术创新立
国"等一系列相关战略.前日本首相小渊惠三就大力发展知识经济问题提出了"振兴信息产
业"和"加强教育"的口号.他指出为早日把日本建成信息化社会，必须继续扩大教育投资，保
证教育投资推动知识经济的高速发展.他认为教育乃为知识经济最为根本的推动力，是知识
经济的基础.知识经济发展需要高素质的人才，而人才必须靠高素质的教育来培养.21世纪
的劳动者必须具有搜集和使用信息的能力，继续学习的能力，具备更新知识和技能的基础和
基本能力.学习将成为个人或组织发展的有效工具，是挖掘新技术的生产潜力和保持长期经
济增长的关键.但学习并不限于正规教育，在非正规环境下学习和培训将成为更普遍的形
日本深夜成人节目式.企业也日益变成一个学习的组织，为适应新的技术而不断地改进组织结构和管理模式.
尽管在短期内劳动力市场可能会错位，但从长远看，开放地积累知识和学习将促进经济发展
和创造就业机会.据日本有关资料统计，一个人在企业工作15年，真正从学校学到的知识仅
占1O，其余9O是从工作和在职培训中得到的.@因此，日本除重视普通教育外，还通过各
种途径大力发展成人职业技术教育，不断提高劳动力素质，以满足社会经济发展所需要的各
种专门人才.
二，日本成人职业技术教育的制度创新
国家创新系统的特征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国家的制度基础.制度基础是指以法规或习
俗方式建立起来的"游戏规则"，这些规则减少了创新过程中的不确定性，不同制度安排将导
致不同的创新行为和结果.在很多情况下，一种可以有效地促进创新的制度安排，比在研究
开发上投放更多的资本所产生的系统效率更高，对经济增长的推动更有力.这也是为什么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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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创新系统方法非常强调"制度"影响的原因.从某种意义上说，国家创新系统是从更为广阔
的社会文化环境和社会经济的宏观角度研究不同企业和国家的创新行为和创新绩效差异的
结果.⑦各国在资源禀赋，产业结构，科学技术能力，科技强势与劣势，教育培训以及参与创
新的要素之间的相互作用和影响等所存在的差异决定了一国的国家创新系统不可能与他国
相同，正是这些不同特的国家创新系统；决定了一个国家的竞争力.战后日本企业的迅速
崛起及其在国家贸易中的强大竞争力首先引起人们对日本式的"国家创新系统"的广泛关
注.日本国家创新系统的一个明显特征就是企业在整个创新系统中起着极为突出的作用，企
业不仅是市场经济的主体，同时也是技术创新的主体，企业在技术扩散，研究开发与实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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