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散文北京豆汁
【篇一:经典散文北京的豆汁】
身为北京人,至今没有机会尝尝老北京的豆汁和焦圈,偶然在书中看到这段描写豆汁的文字极有意思,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也许只有老北京才能体会: 北京的豆汁,入口有一股霉馊味,等细细捕捉,那味道悠游飘渺,极至无以捕捉,含在口中片刻,此味回转,有如进入到原始森林,从谷底飘来些草香,一缕小风吹来,飘然而去。等喝到第二口时,醇绵的陈香渐渐悠荡,此时特别适合吃一口焦圈,十分新鲜的焦香弥漫,这样的循环构成了喝豆汁的乐趣! 哈哈,这位仁兄真是太有才了!将喝豆汁的过程描写的如此生动!
有位同学看到我在发的这段文字,回应了一个:话说在北京大街上将一人按倒,灌了一碗豆汁,起来你打架的一定不是北京人,你要焦圈的才是。由此可见焦圈与豆汁有着千丝万缕、割不断的关系。
说起北京的特小吃,有 老北京小吃十三绝 一说,包括豆面糕、艾窝窝、糖卷果、姜丝排叉、糖耳朵、面茶、馓子麻花、萨其玛、焦圈、糖火烧、豌豆黄、豆馅烧饼,奶油炸糕等,口
味与众不同,各有特。我印象中最喜欢的有几样 褡裢火烧、豌豆黄和艾窝窝。褡裢火烧是老北京常见的汉族名点,相传褡裢火烧由顺义人氏姚春宣夫妻在1876年创制。制作时,用面片装入肉馅,在饼铛上烤制而成,有点象今天的锅贴儿。因其形状为长条型,类似古代背在肩上的褡裢,故名褡裢火烧。艾窝窝是北京一款用糯米制作的清真风味小吃,其特是泽雪白,形如球状,质地粘软,口味香甜。豌豆黄,顾名思义,是用豌豆为原料制成的甜点,入口有一种豆香。
前几日看到有位北京老同学在朋友圈中分享排队买烧饼的经历以及烧饼和火烧和的区别 烧饼有芝麻,火烧没有。随之想起小时候喜欢的大顺斋糖火烧,确实没有芝麻,只有芝麻酱。由此联想到妈妈烙的芝麻酱糖饼,刚出锅的外焦里嫩,飘着芝麻酱的香气,因为小时候很少吃肉,所以芝麻酱糖饼就成了记忆中的美味。
还有值得一提的是 稻香村 的点心,比如萨琪玛和桂花糕,松松软软、甜甜蜜蜜,萨琪玛中加了青丝红丝,颜非常诱人。小时候只有过春节时才能吃到这些点心,现在的萨琪玛已经失去了原汁原味。
很多北京人也许还记得老北京酸奶,最初的酸奶是装在一个个月白的瓷罐中,非常粘稠,
状如豆腐脑,要用小勺吃,而不是喝。初次吃酸奶我不太习惯那种味道,久而久之我竟然爱上了那种味道。澳洲的奶制品虽然很纯正,但是酸奶的味道实在不和我的口味,想念老北京酸奶。
说起老北京特餐厅,高贵的当属位于北海公园内的仿膳饭庄,历史悠久,是京城有名的宫廷菜馆,以 满汉全席 著称。能去仿膳用餐纯属西门子公司对员工的奖励,那一年冬天医疗部庆祝sap成功上线,大家辛苦工作了几个月终于有了成果,老板将庆功宴设在了仿膳饭庄。寒冷的冬日晚上,北海公园一片寂静,湖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在幽静的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晚宴上气氛异常热烈,除了特菜品,餐厅制作的宫廷糕点小吃 肉末烧饼、栗子面小窝头等,颇受同事们欢迎。
还有一家比较平民化的餐馆 烤肉季,位于后海荷花市场银锭桥旁,很喜欢那里的肉末烧饼和传统清真菜肴。那晚朋友带我去烤肉季吃饭,他为我点了肉末烧饼、醋溜木须等特食品,醋溜木须其实就是鸡蛋炒肉,但加入醋之后味道很特别,再加上我是一个爱吃醋的人,所以以后每到清真餐厅,我经常会点这道菜。饭后我们在后海边散步,街边是一串酒吧,热闹非凡,月迷人,有人在划船,有人在放河灯,莹黄的灯火在水面上忽明忽暗,情侣们在岸边
卿卿我我。后来朋友又带我来到柳荫街,著名的恭王府和郭沫若故居就坐落在这里,也是北京胡同游的好去处。
忽然间,很想念北京的故里,下次回北京要去那些熟悉的老地方走走,再去品尝记忆中的北京小吃。尽管北京的很多老地方已经不在了,很多味道也改变了,那昔日的味道永远留在了记忆里。
(原创作者:花影书香)
【篇二:经典散文北京的豆汁】
没有喝过豆汁儿,不算到过北京。
小时看京剧《豆汁记》(即《鸿鸾禧》,又名《金玉奴》,一名《棒打薄情郎》),不知 豆汁 为何物,以为即是豆腐浆。
到了北京,北京的老同学请我吃了烤鸭、烤肉、涮羊肉,问我: 你敢不敢喝豆汁儿? 我是个 有毛的不吃掸子,有腿的不吃板凳,大荤不吃死人,小荤不吃苍蝇 的,喝豆汁儿,有什么不
敢 ?他带我去到一家小吃店,要了两碗,警告我说: 喝不了,就别喝。有很多人喝了一口就吐了。
我端起碗来,几口就喝完了。我那同学问: 怎么样? 我说: 再来一碗。
豆汁儿是制造绿豆粉丝的下脚料。很便宜。过去卖生豆汁儿的,用小车推一个有盖的木桶,串背街、胡同。不用 唤头 (招徕顾客的响器),也不吆唤。因为每天串到哪里,大都有准时候。到时候,就有女人提了一个什么容器出来买。有了豆汁儿,这天吃窝头就可以不用熬稀粥了。这是贫民食物。《豆汁记》的金玉奴的父亲金松是 杆儿上的 (叫花头),所以家里有吃剩的豆汁儿,可以给莫稽盛一碗。
卖熟豆汁儿的,在街边支一个摊子。一口铜锅,锅里一锅豆汁,用小火熬着。熬豆汁儿只能用小火,火大了,豆汁儿一翻大泡,就 了。豆汁儿摊上备有辣咸菜丝 水疙瘩切细丝浇辣椒油、烧饼、焦圈 类似油条,但作成圆圈,焦脆。卖力气的,走到摊边坐下,要几套烧饼焦圈,来两碗豆汁儿,就一点辣咸菜,就是一顿饭。
豆汁儿摊上的咸菜是不算钱的。有保定老乡坐下,掏出两个馒头,问 豆汁儿多少钱一碗 ,卖豆汁儿的告诉他, 咸菜呢? 咸菜不要钱。
那给我来一碟咸菜。
常喝豆汁儿,会上瘾。北京的穷人喝豆汁儿,有的阔人家也爱喝。梅兰芳家有一个时候,每天下午到外面端一锅豆汁儿,全家大小,一人喝一碗。豆汁儿是什么味儿?这可真没法说。这东西是绿豆发了酵的,有股子酸味。不爱喝的说是像泔水,酸臭。爱喝的说:别的东西不能有这个味儿 酸香!这就跟臭豆腐和启司一样,有人爱,有人不爱。
豆汁儿沉底,干糊糊的,是麻豆腐。羊尾巴油炒麻豆腐,加几个青豆嘴儿(刚出芽的青豆),极香。这家这天炒麻豆腐,煮饭时得多量一碗米, 每人的胃口都开了。
八月十六日
豆汁的传说 豆汁历史悠久,据说早在辽、宋时就是民间大众化食品。
有人说,豆汁是老旗人的吃食,其实喜欢喝豆汁的并不局限于民族,也不拘贫富。旧时,有穿戴体统者,如果坐在摊上吃灌肠或羊霜肠,就会被人耻笑,但在摊上喝豆汁则不足为耻。卖豆汁
的照例是从粉房将生豆汁趸来,挑到庙上,就地熬熟。前边设个长条案,上摆四个大玻璃罩子,一个放辣咸菜;一个放萝卜干;一个放芝麻酱烧饼、 马蹄 (此系另一种形式的烧饼,状如马蹄,故名。有椒盐马蹄、两层皮的水马蹄之分);一个放 小焦圈 的油炸果。案上铺着雪白桌布,挂着蓝布围子,上面扎有用白布剪成的图案,标出 记豆汁 字样。夏天还要支上布棚,以遮烈日。经营者通常为一、二人,不停地向游人喊道: 请吧,您哪!热烧饼、热果子,里边有座儿哪!
提起北京小吃,首先让人想起豆汁。北京人爱喝豆汁,并把喝豆汁当成是一种享受。可第一次喝豆汁,那犹如泔水般的气味使人难以下咽,捏着鼻子喝两次,感受就不同一般了。有些人竟能上瘾,满处寻觅,排队也非喝不可。
北京以及承德地区久负盛名的传统风味小吃。具有泽灰绿,豆汁浓醇,味酸且微甜的特。豆汁是北京具有独特风味的冬、春季流行小吃。尤其是老北京人对它有特殊的偏爱。过去卖豆汁的分售生和售熟两种。售生者多以手推木桶车,同麻豆腐一起卖;售熟者多以肩挑一头是豆汁锅,另一头摆着焦圈、麻花、辣咸菜。《燕都小食品杂咏》中说: 糟粕居然可作粥,老浆风味论稀稠。无分男女齐来坐,适口酸盐各一瓯。
老北京小吃
并说: 得味在酸咸之外,食者自知,可谓精妙绝伦。
喝豆汁必须配切得极细的酱菜,一般夏天用苤蓝,讲究的要用老咸水芥切成细丝,拌上辣椒油,还要配套吃炸得焦黄酥透的焦圈,风味独到。豆汁是用制造绿豆淀粉或粉丝的下脚料做成的北京的风味小吃。生豆汁儿是水发绿豆加水研磨后,通过酸浆法令悬浊液的黏度适度增加,使颗粒细小的淀粉浮在上层,取之进行淀粉的分离(便于增加淀粉的出粉量);中间的液就是生豆汁。豆汁一般味酸,略苦,有轻微的酸臭味。
绿豆1千克,水适量。豆汁实际上是制作绿豆淀粉或粉丝的下脚料。它用绿豆浸泡到可捻去皮后捞出,加水磨成细浆,倒入大缸内发酵,沉入缸底者为淀粉,上层飘浮者即为豆汁。发酵后的豆汁须用大砂锅先加水烧开,兑进发酵的豆汁再烧开,再用小火保温,随吃随盛。
不过,京里也有富贵人家喜好豆汁儿的。听我的老岳丈说,清末叶赫那拉族中显宦,光绪爷驾前四大军机之一的那桐那老中堂,就常打发人,有时候就是我岳丈,从金鱼胡同宅里,捧着小砂锅儿,去隆福寺打豆汁儿来喝。这倒让人想起荣国府里,自贾母以下,那么多人都爱吃刘姥姥进献的瓜儿菜儿的情形来了。那自是膏肥脍腻之余,在口味上的某种调剂而已。或如俗话说的,为的是 去去大肠油 ,跟 饿怕了 是毫不相及的;至于穷旗人所谓 偏好 云云,似
乎也不大说得上,倒让人疑为婉饰之辞。称得起这 偏好 二字的,还真有一位。不过说来有些话长。那是1948年冬。北平停电是常事,戏园子电影院都歇了业,连电匣子往往也没了声音。倒是几处小茶馆儿,一盏大号儿煤油灯往那张单摆在前头的桌子上一戳,再请个说书先生,醒木一拍,就成了书场。朝阳门里南小街路东那家儿,因为离我暂时寄宿的北平二中很近,也就成了我逃避晚自习的去处。
当时在那儿挑灯擅场的,是赵英颇先生。书目自然是《聊斋志异》。四十年代中后期,北平每晚广播里有个压台节日,就是赵先生说《聊斋》。到点之前,不少老北京人在家早闷酽了茶或烫匀了酒,静候着了。记得业师郭杰先生说,烫下酒宁可没卤鸡膀子五香花生豆儿,也不能没 赵《聊斋》 。更多的听主儿是累了一天,盼到晚上,借着一壶酽茶,避入别一个鬼狐世界里去偷个喘口气儿的空隙,可一停电,就连那另一世界也陷到无际的浓黑里去了。这才引出郭先生命我陪他来到这小茶馆儿里听书的事情来。居中一盘小号儿桶子灶。灶口上半压着两把圆提梁儿高庄儿黑铁壶。水汽慢慢蒸腾着。或许满屋子纸烟味儿,都让这水汽给调合匀了,座间该咳嗽的才没怎么咳嗽,要喘的也没大喘。一双一双的眼睛盯着前头,见桌子上那盏大号儿煤油灯正照着个刚落座的中年人,中等身量儿,发福得可以。小平头儿,圆范脸儿,宽腮帮子高鬓角儿,一副大近视镜,瓶子底儿似的,圈儿套着圈儿。难怪他常这么自
嘲着: 在下自幼儿就文昌星高照, 进士 中得早 有时候还饶这么一句: 后来状元没点上, 榜眼 倒是中了——看书得把俩 眼 绑 到书上,哈哈哈…… 这晚上只见他从大棉袍儿底襟下头摸出个蓝布绢子包儿来,先取出那块醒木,再咂两口掌柜的给沏好的热茶,才微低着眉目,扯起闲篇儿来。
今儿这天儿可够瞧的。半路正踩上块东西。什么东西?靴掖儿?里头还叠着花旗股票,要不就是汇丰的现钞?——嗐,柿子皮!多亏天儿冷,冻到地上了。要不介,一踩一跳溜,得,今儿这场 灯晚儿 就非 回 了不可…… 不知怎么了,那晚上听的《胭脂》虽妙趣联翩,可我没记住多少;倒是这几句开场的闲文,一记就四十多年。
赵先生说《聊斋》,或可称之为旧京一绝。据传闻,在鼓楼一家书场,一位老听主儿,还是位 黄带子 ,当面儿送了八个字的考语,叫做 栩栩如生,丝丝入扣 赵先生正侍立着,登时就冲那位爷抱了抱拳。旁边一位短打扮儿的猛搭了句茬儿,说听您的书,一会儿三魂出壳,一会又送我魂附原身,打发我躺到炕上自个儿慢慢儿琢磨去;赵先生听了,不由得单腿屈了屈,愣给人家请了个家常安。又一位从背灯影儿里冒了一句,说听您的书听一回就跟多活了一辈子似的,把人活在世上的滋味儿都另尝了一个过儿……当时,没等这位说完,赵先生就一把拽住人家袖子,连说今儿这顿夜宵儿我候了,我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