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穿文本的“总纲”
在记叙文或叙事类文学作品中,线索清楚,说明作者的思路清楚,叙述的过程顺序清楚,也说明作品的层次分明,主题鲜明。如果线索不清或没有线索,黑压压的文字,就是一盘散沙,一乱兵,一堆游勇。
社会生活彩斑斓,写作的题材千差万别,作者的思路千变万化,因此,不同的文章或文学作品其线索也各不相同。有的以人物的活动为线索,有的以人或物的特征为线索,有的以思想感情为线索,有的以时间的推移为线索,有的以空间的变换为线索,有的以时间和空间的变换为线索,有的以联想为线索,等等。
譬如:吴伯箫的《猎户》以“我”走访“打豹英雄董昆”为线索,把尚二叔、“百中”老人和董昆组织在一起,情节跌宕起伏、错落有致,描写秋收时节欣欣向荣的景象,突出猎户高度的革命觉悟,高超的狩猎技术及“不管它是狼、是豹,还是纸老虎,我们统统包打”的英雄气概;朱自清
的《背影》以“背影”的特征为线索,构思精巧,把父子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冰心的《樱花赞》以“樱花”为线索,歌颂中日友谊和日本人民的革命精神;魏巍的《依依惜别的深情》以感情为线索,突出志愿军和朝鲜人民感天动地的深厚情谊;杨满匡的《为了下一个早晨》以时间的推移为线索,从季羡林教授凌晨四点起床,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以早晨、上午、正午、下午、晚上为顺序,记叙了全天的工作经历,完整地塑造了这位国学大师的形象。秦牧的《古战场春晓》以时间变换为线索,凭吊怀古,讴歌三元里人民不畏强暴、反抗侵略者的斗争精神;周定舫的《人民英雄永垂不朽》以空间的变换为线索,描述人民英雄纪念碑各方位浮雕的内容,缅怀革命先辈的丰功伟绩;刘白羽的《长江三峡》以时空的变换为线索,将瞿塘峡的“险”、巫峡的“美”、西陵峡的“凶”,一一展现出来,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秦牧的《社稷坛抒情》以联想的思路为线索……
有的有两条线索,且平行发展。譬如:列夫·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中,一条是安娜对爱情生活权利的要求及其悲剧,即安娜的暴死,渥沦斯基的精神濒临崩溃;另一条是列文对地主和农民之间的关系、道德生活意义的探索,即列文和吉提从中到个人幸福。有的有明线,又有暗线。譬如鲁迅《药》中,明线:华老栓买人血馒头给儿子治病,儿子终于死去;暗线:革命者夏瑜从事反清革命活动被捕入狱,英勇就义,却不被人们理解。有的两条
线索交错发展,譬如:黄宗英《大雁情》中,一条是现实生活中真实的秦官属的形象,一条是被“左”倾思潮歪曲了的秦官属的形象,两条线索交错进行,经过“抽丝剥茧”的过程,逐渐拨开笼罩着人物的迷雾,揭示人物性格特征,完成人物形象塑造。
长篇叙事作品中,有多条线索,且主次分明。譬如:姚雪垠的《李自成》中,以李自成领导的农民起义军与崇祯的明朱王朝生死大搏斗为主线,围绕这条主线又穿插表现农民军内部矛盾,明朱王朝内部勾心斗角与明清之间的尖锐的民族矛盾等多条副线,构成错落有致、张弛相间的总体结构,具有引人入胜的艺术魅力。魏巍的《东方》中三条线索,主线郭祥的连队及其所属的团队在战场上与李美军的你死我活的战斗;其次是凤凰堡在抗美援朝期间的生活和斗争;再次写朝鲜军民。三条线索各具相对的独立性,但又经过人物关系相互联结,融为一个有机的整体。
综上所述,一条贯穿文章或文学作品的线,作者并围绕这条线组织材料,进行叙述。如果叙述的事件复杂,头绪纷繁,则抓住主线;这条主线就像渔网的总绳即总纲,网眼是目;有经验的渔夫,一手抓住纲,另一手一撒,整张网就张开了。一个文本,总观点是大纲,小观点是小纲,具体材料是目。大小观点之间,观点和材料之间,统率与被统率的关系必须清楚,
提得起,放得开,收得拢;有经验的作家从构思、设计到提笔写作文本,正是如此;在抓住主线的同时,巧妙编好副线,让其有机地联系在一起,形成一个个环环相扣、既生动又曲折的完整的故事,这样整个作品才能头绪清楚,脉络清晰,达到纲举目张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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