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鉴赏(精选10篇)
无论在学习、工作或是生活中,大家都知道一些经典的诗歌吧,诗歌具有音韵和谐,节奏鲜明,读起来朗朗上口的特点。那么什么样的诗歌才是好的诗歌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诗歌鉴赏,欢迎阅读与收藏。
诗歌鉴赏 篇1
清风明月苦相思,荡子从戎十载余。
征人去日殷勤嘱,归雁来时数附书。
“伊州”为曲调名。王维的这首绝句是当时梨园传唱的名歌,语言平易可亲,意思显豁好懂,写来似不经意。这是艺术上臻于化工、得鱼忘筌的表现。
“清风明月”两句,展现出一位女子在秋夜里苦苦思念远征丈夫的情景。它的字句使人想起古诗人笔下“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的意境。这里虽不是春朝,却是同样美好的一个秋晚,一个“清风明月”的良宵。虽是良宵
美景,然而“十分好月,不照人圆”,给独处人儿更添凄苦。这种借风月以写离思的手法,古典诗词中并不少见,王昌龄诗云:“送君归去愁不尽,可惜又度凉风天。”到柳永词则更有拓展:“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意味虽然彼此相近,但“可惜”的意思、“良辰好景虚设”等等意思,在王维诗中表现更为蕴藉不露。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何况一别就是十来年,“相思”怎得不“苦”?但诗中女子的苦衷远不止此。
后两句运用逆挽(即叙事体裁中的“倒叙”)手法,引导读者随女主人公的回忆,重睹发生在十年前一幕动人的生活戏剧。也许是在一个长亭前,那送行女子对即将入伍的丈夫说不出更多的话,千言万语化成一句叮咛:“当大雁南归时,书信可要多多地寄啊。”嘱是“殷勤嘱”,要求是“数(多多)附书”,足见她怎样地盼望期待了。这一逆挽使读者的想象在更广远的时空驰骋,对“苦相思”三字的体味更加深细了。
这两句不单纯是个送别场面,字里行间回荡着更丰饶的弦外之音。特别把“归雁来时数附书”的旧话重提,大有文章。那征夫去后是否频有家书寄内,以慰寂寥呢?恐怕未必。邮递条
件远不那么便利;最初几年音信自然多一些,往后就难说了。久不写信,即使提笔,反有不知从何说起之感,干脆不写的情况也是有的。至于意外的情况就更难说了。总之,那女子旧事重提,不为无因。“苦相思”三字,尽有不同寻俗的具体内容,耐人玩索。
进一步,还可比较类似诗句,岑参《玉关寄长安主簿》:“东去长安万里余,故人何惜一行书”,张旭《春草》:“情知海上三年别,不寄云间一纸书”。岑、张句一样道出亲友音书断绝的怨苦心情,但都说得直截了当。而王维句却有一个回旋,只提叮咛附书之事,音书阻绝的意思表达得相当曲折,怨意自隐然不露,尤有含蓄之妙。
此诗艺术构思的巧妙,主要表现在“逆挽”的妙用。然而,读者只觉其平易亲切,毫不着意,娓娓动人。这正是诗艺炉火纯青的表现。
诗歌鉴赏 篇2
西原驿路挂城头,客散江亭雨未收。
君去试看汾水上,白云犹似汉时秋?
要读懂这首七绝,至少要扫除两重障碍。其一,是诗的写作年代及其时代背景;其二,是判断最后一句话的语气。
看题目,自然是送行之作。当时的虢州城,大抵依山建筑。西原是城外一个地方。北出黄河的驿路是由城外绕山而去的。所以诗的开头,才有“西原驿路挂城头”的话。此句骤看是写景,城堞现出了一角,远处有重重叠叠的山,驿路在山上穿行,看来就象挂在城头似的;其实又是在叙事,点出送行题目。再把这第一句和次句连起来读,还可以看到一个雨中送客的场景。除了城堞耸峙,远山一抹,驿路蜿蜓之外,江边还有送客亭;雨景中又仿佛可以看见行人上路,主人殷殷相送。纯然以写景来叙事达情,却又达到情景交融的艺术效果,这是作者在摄取、提炼、表现三方面都下了力量的最好说明。
然而,这首诗不能看作是一般的送客应酬之作,诗人在诗中倾注的思想感情,要比单纯的送别友人深广得多。岑参是于乾元二年(759)至上元二年(761)出任虢州长史的,那时安史之乱还没有结束。由于战乱,国土破碎,人民罹难,诗人亲眼见到过的开元盛世景象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就在这样的背景上面,我们看到诗人感慨遥深地写下了这两句话:“君去试看汾水上,白云犹似汉时秋?”话里隐藏着一段典故:有一年,汉武帝刘彻到河东(今山西地区)
去,祭了后土之神,又坐船在汾水上游览、饮宴,高兴起来,做了一首《秋风辞》。有“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的话。汉武帝在位五十多年,是汉朝的鼎盛时期,而唐朝从贞观到开元一百多年间,国力之盛,比起汉武帝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安史之乱一来,却突然落得如此可悲的局面,诗人自然是不能不有所感触的。恰好李判官要到晋绛去,诗人于是含蓄地向朋友提出这样的探问:“李判官呵!你到汾水上的时候,看看那里的云光山,可还象汉武帝那个时代那样雄伟壮丽么?”很明显,隐藏在这两句话后面的,是诗人对于唐帝国衰落的深沉的叹息。汉武帝的豪情胜概已经不可再见了,唐帝国的声威功业难道也是这样结束了吗?一种对国家命运深切关怀的激情,在诗人胸中荡漾。有了这两句,就给这首送行诗平添许多光彩,我们喜爱它,就不仅仅因为它在艺术上的成就了。
诗歌鉴赏 篇3
———陈子昂《登幽州台歌》
离人愁陈子昂是初唐提倡风雅,进行文风改革的重要诗人,而他最为人们熟悉的是《登幽州台歌》。当时,陈子昂随武攸宜征契丹,由于武攸宜不谙军事,他曾屡次进谏,不被采纳,致使屡屡失利,他心情颇为抑郁,想起当年燕昭王高筑黄金台招贤纳士的往事,感慨自己怀才
不遇,壮志难酬(参照《蓟丘览古》七首可知),于是吊古伤怀,而有此诗: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一般的读者很少会知道到此诗写作的“时代背景”,但还是一读之下,便被感动,这说明其中肯定有超越时代的东西,而不受时空的拘囿正是真正的艺术品的根本特征。实际上,在很多情况下,当我们弄清了某某作品的“时代背景”时,对它的感受反而减淡了许多,因为我们通行的“时代背景”解读法限制了人的超时空的审美想像。
从超越时空的意义上看,《登幽州台歌》已经超出了原有的怀古意义,而是表达了深沉的悲剧意识,从中透显出了人的“觉醒”:当你独立于天地之间、直视生存真相的时候,就会突然发现,你正处于空虚与惶恐之中,你会询问自己的价值与意义何在!“古人”和“来者”似乎皆不足为凭,过去和未来也似乎难以为据。那么,人难道就在这种困境中绝望了吗?不,个人也许已经没有希望了,但“悠悠”的天道却是永恒的。只要你将有限的生命融入到无限的天道中,你就会在“悠悠”的天道中获得永恒。这是中国主流文化———包括儒家文化与道家文化———的共同特征,儒家文化强调个人要在向社会集体、道德本体、永恒天道的融入中获得意义,道家文化强调个人要在向自然本体的融入中获得意义。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正与
传统文化的底蕴相吻合,与民族文化的深层心理结构相吻合。《登幽州台歌》同时还表现了中国人的“觉醒”方式。中国人的“觉醒”是从对自己价值依据的追询开始的,只有走过了“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心灵历程,人的“觉醒”意识才开始萌生。接下来的“涕下”不是哀伤和悲痛,而是觉悟了“天地之悠悠”———价值依据———之后的感动,同时也是对人生悲剧真相的审美认同。这种感受,相对于六朝人来讲,昭示着初唐时期的一种新的人格的降临;相对于中国人来讲,任何时候都应该会引起内心的感动。每一次吟诵,都会使人产生一次思考价值、追询价值、确立价值的冲动和渴望,中国人的价值感便是在这种无数次的冲动和渴望中积淀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