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另外那个女人》是英国著名女作家多丽丝·莱辛的一篇中篇小说。故事讲述了一位个性坚强,冷静睿智的主人公柔斯。她生活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阴影笼罩下,一边与生活的艰辛和战争的恐惧作斗争,同时承受着失去亲人的痛苦与悲戚。在诸多的困难中,她都以超人的意志勇敢地面对,通过经历各种社会和情感磨难,她终于在心理上到了自我,实现了自我心理完善。本文拟从成长小说的心理角度,结合作品进行文本细读,通过柔斯的自我心理成长历程,探讨她实现自我心理完善的过程。
【关键词】多丽丝·莱辛 《另外那个女人》 心理成长
【中图分类号】G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3089(2013)11-0084-02
英国作家多丽丝·莱辛以其独特敏感的女性视角和大胆犀利的批判精神, 对不同体女性的生存状态进行了细致入微的探索,并对当代西方女性的独立自由问题表达了鲜明独特的观点,
由此被不少学者冠以“女权主义者”的称号。她的作品备受各国专家学者关注。在以往对《另外那个女人》的研究中,有王丽婧,陈可培从女权主义观点的《超越女权》;张晓敏以女性主义观点的《的女性主义叙事研究》和《莱辛小说中柔丝的圆型人物构建》;黄春燕的《莱辛的现实主义人文关怀和技巧——以为例》;刘雪琪的《两性生命位置的价值对立——中男女主人公形象解读》; 万丽君的《寻自我与远离“被他者化”——读多丽丝·莱辛》等。 而笔者认为多丽丝·莱辛的《另外那个女人》,其实还是一篇完善自我,实现自我心理成长超越的成长小说。小说通过描写主人公柔斯在各种遭遇和经历过后,主人公的思想和性格得到发展,在克服挫折中成熟了起来。本文拟从成长小说的心理角度,通过柔斯的自我心理成长历程,探讨她如何实现自我心理完善的成长图景。
多丽丝·莱辛撰写有大量的不同体女性的文学作品,《另外那个女人》描述的是一个教育程度不高、收入水平低的中下阶层女性。小说中的主人公柔斯生活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阴影笼罩下,一边与生活的艰辛和战争的恐惧作斗争,同时承受着失去亲人的痛苦与悲戚。她继承了莱辛笔下女性独立坚强,冷静睿智的性格特征:面对母亲的事故,她镇定沉着;与相恋三年的男友乔治分手,她低调潇洒。面对战争疑云以及人们的恐惧,她隐忍持家。最后父亲在空袭中的逝世,这给神经紧绷她又一次沉重的打击,此时,虽然吉米以拯救者的身份
出现,将柔斯从摇摇欲坠的地下室救出,并希望她能从悲痛欲绝的心灵桎梏中走出来。然而,在与吉米的交往中,尽管得知自己成为破坏别人家庭的一个女人而生活在不安中,但是,她依然处处以一个勇敢者的身份面对生活。对于过去几年的种种不幸,她对社会,对人生的态度不仅没有低落,反而在认识上有了飞跃,心理状态也步入了成熟。当最后她发现吉米早在三年前已与前妻离婚,她根本不是第三者时,她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虚伪,软弱,不负责的吉米,勇敢地与吉米的前妻皮尔逊太太一到踏入了属于她们的崭新的生活天地。
描写主人公的心理成长也是成长小说的重要层面。主人公的心理成长也和身体成长一样,也具有鲜明的“生成”意味。成长的心理要经过三个阶段的发展过程。
首先是镜像阶段,这是拉康主体构建过程理论中的第一个功能性阶段,又称“前语言期”,是主体“自我”形成一个重要时期。这期间成长主题的心理构建面临着作为‘小他者’的母亲的情感干扰和心理压力。无论是‘母亲的儿子’还是‘母亲的女儿’都因对母亲镜像既抗争又认同的两难而陷入心理成长的焦虑,甚至表现出神经质的心理症候。不可否认,母亲镜像对于成长主人公的心理成长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心理成长对母亲镜像的辨识与想象性认同共有三个方面:一是抗争式的母亲镜像认同;二是精神同盟式的母亲镜像认同;三是仰望式母亲
镜像认同。而《另外那个女人》中主人公柔斯的心理成长的镜像阶段属于抗争式的母亲镜像认同。抗争式的母亲镜像认同就是成长主人公把对母亲的抗争和叛逆作为寻自我的起点。在小说的一开始,柔斯在得知她母亲去世的消息,她不仅没有表现出悲痛与伤感,而且是如此的冷静,这使的那位警察都觉得不可思议。柔斯想到的不是马上通知她父亲和男友,而是想到今后照顾父亲的责任就要全部落在自己的肩上。她就要履行母亲在时的职责。为此表现出,她再一次注视挂在墙上一副画时,她心理想:“现在我可以把这幅画摘下来了。她人已经走了,我现在爱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了。”她马上就把画摘了下来,挂上了一张带黄蔷薇图案的月份牌。对于其它的物件,柔斯也在第三天按照她的想法进行了调整。在此之前,母女俩可总是争论不休。到此,在母亲镜像中,阻碍她确立自我的第一块绊脚石被踢开了。自此,主人公柔斯不仅在家里而且在对社会各个方面都充分表现出了母亲的身份职责。这是她心理成长,也是她走向成熟的第一步。
其次,心理成长进入了第二阶段及后镜像阶段。后镜像阶段是对父亲镜像的拆解和审视。此时,父亲介入了母子(母女)的二元关系。父亲镜像的闯入是成长个体自我构建过程中遇到的第二个重要的“小他者”。这位“小他者”与母亲不同,往往以威严专制的男权主义的面容出现在成长主人公的心理之镜上,试图赋予他以秩序和“法”。对父亲镜像的拆解,审视和
反抗是成长小说中主人公在后镜像阶段的又一次独特心理冒险和自我拯救。这使成长主体的心理生成增加了更为复杂、更难处理的问题和困难。尤其是在西方男权主义占主导地位的社会中,女性是被放逐到社会文化的边缘地带,沉积于历史地心默默无语,长期不具备主体地位。为了获得自身的主体地位,莱辛在《另外那个女人》中充分刻画了主人公柔斯为此而进行的抗争。柔斯在她母亲出事后,担当起了母亲的职责。面对父亲的种种要求她都表现出她自己的想法,不再顺从。比如:操掌着家庭一切事情大权的父亲在母亲去世时要求她电话通知她的男友乔治,她却装作没有听见。只是在晚饭后才动笔用写信的方式通知乔治。他父亲建议她不要外出工作,她表示不屑一顾,总是坚持认为“女人就应该独立生活”,表示“我喜欢独立生活”。同时也不喜欢父亲在她面前老说女人女人的话语,并争辩说“我不懂得女人,我就知道我自己是怎么想的。”再者,以前柔斯对政治不发表意见,而现在他父亲每每谈到时事政治时,柔斯都能积极地表示她的观点和态度。有时对父亲的观点还表现出轻蔑的态度。从中我们可以看出成长中的女性摆脱了“前语言期”的无语状态,用在社会空间学习到的语言和男权主义代表的父亲争夺话语权。这是主人公心理成长的不可抗拒的法则,也是不可回避的心理成长法则。尤其是在她父亲腰摔伤之后,柔斯不但继续承担社会和家庭的事物,而且还承担起了家庭的经济负担。这样她的远见卓识再次体现出她高于她的父辈。这之后,她的父
亲与她的角进行了换位,每天父亲承担起了家务劳动。到此,作者莱辛已经把柔斯刻画成如她父亲对她所下的评定所说,对于柔斯他感到女儿就好像一堵墙似的,那样无法撼动。因此,从书中我们可以看到主人公柔斯在莱辛的笔下已经完全具备了几乎所有的精神质素和心理构造:个性独立,冷静睿智,稳重干练,有积极的行动意志,敢于颠覆父亲镜像的心理压制。父亲镜像到此也就推出离开了。
成长小说的心理成长主人公在完成了对父亲镜像的拆解和反抗之后,必然发展到了第三个阶段及后镜像阶段——“象征之父”的想象介入和象征性认同。也就是说,主人公送走了血缘父亲,迎来了崭新的“象征之父”。主人公心理成长主体的心理版图上一旦父亲之位虚位以待,“大他者——象征之父”必须乘虚而入。成长主体在心理上接受秉承“吉米是男是女象征之父”律法的启蒙者的面像介入与话语引导,就意味着他们接受和认同了“象征之父”所代表的社会秩序和社会心理。在《另外那个女人》中,这个启蒙者就是吉尔的前妻皮尔逊太太。因为到此时,柔斯在成长之路上再次遭遇困惑,动摇和阻碍。通观整篇文章,莱辛把柔斯安排在第二次世界大战这个残酷的背景之下,让她不仅遭受社会的磨难,在她人生道路上也让她遭受失去父母,失去恋人,失去朋友的悲惨境地。这样的心理历程一般人是难以度过的。当然,磨难越大,锻炼越多。这使成长小说的主人公更能完善自我的成长。尤其是在小说最后,当柔斯从吉尔
的前妻皮尔逊太太口中了解到吉尔一直在欺骗她时,在皮尔逊的指引下,尤其是在皮尔逊的话语感召下:归根结底,男人们正经事做不了,就会给人添麻烦。今天的世界,妇女必须自己照顾自己了;她们要是不这样,别人是不会管她们的。柔斯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虚伪,软弱,自私,不负责的吉米,勇敢地与皮尔逊太太一道踏入了属于她们的崭新的生活天地。从而,完成了柔斯这位成长主人公的自我建构。到此,成长主体心理成长的三个阶段已经完成。
总之,成长小说结尾,主人公在接受了教育之后,在面对严酷的现实,经历过多次考验,经过反思吸取经验教训之后,主人公已趋成熟,准备迎接新的生活,但未来的命运却不得而知。作者一般不预先安排主人公的未来,因此成长小说体现出开放式的特点。莱辛的《另外那个女人》同样描写了主人公柔斯和皮尔逊太太一到离家的开放式结尾。柔斯的未来如何就留给了读者。
参考文献:
[1]巴赫金 小说理论 白春仁 晓河译 河北教育出版社 1988
[2]芮渝萍 美国成长小说研究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4.6
[3]顾广梅 中国现代成长小说研究 人民出版社 2011.12
[4]多丽丝·莱辛 另外那个女人 傅惟慈等译 浙江文艺出版社 200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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