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语言的历史
1.广播语言是古老的,原始的。
因为从广播诞生之日起,业中人士就在研究它。以人民广播事业而论,现在见到的最早的资料是1941年5月25日的中宣部文件:“广播材料应力求短小精彩,生动具体,切忌长篇大论、令人生厌的空谈。”到1945年延安新华台复播后,这方面的研究甚多。有文件、社论,有署名文章。其中《新华社语言广播部工作细则》这样写道:“要用普通的口语,句子要短,用字用词要力求念起来一听就懂,并要注意音韵优美与响亮。”这个要求就很高了。“音韵优美”,我们至今也没很注意。
乔任梁遗体图片
到了建国初期,语言问题成为广播界研究的热门,留下大批成果。叶圣陶先生也参与其中,专门写了文章。50年代直到“”前,初入电台编辑部的人,总要受到关于广播语言的业务训练:通俗化,口语化,上口好懂,注意节奏、音韵。只是因“”而中断。“”后,广播开始全方位的改革,课题很多,可惜语言问题长期被忽略了。但广播语言的实践没有停止,甚至有很大的突破。
  首先是社会主义民主的推进和人的价值的提升,使得广播逐渐地平民化。表现在语言上,便是摆脱了训导式姿态,改变了教训式腔调,丢掉了指令性言语,转为平等、平易、亲切。
祁天道判多少年  再是主持人节目出现带来的变化。过去广播人曾长期追求通俗化,口语化。但一因早期广播人大多来自报界,习惯了书面语,二因那个时代规定了有稿播音,因而书面语的羁绊总是摆不脱,那时候能像老舍、赵树理写出地道口语文字的实在不多。如果说当年对记者、编辑的口语化要求是企图从技术业务上来解决,那么到了主持人这里,他们无稿或仅凭提纲播讲,就从机制上一举解决了。
同时,因为主持人以“我”的身份说话,语言逐渐走向个性化。日久了,听众不仅认节目而且认人,甚至更认人,出现了品牌效应。
  又因为的开通,主持人不像过去单向传播时只想像听众的存在,现在是与听众真实面对,出现了交流互动,出现了如乔木所说“众的嘈杂”,有如“生意旺盛的花园”。几者相加,语言便增大了磁力。
  但是如前所说,因为缺少研究、倡导和管理,广播语言也出现许多问题。传播界、语文界批评不少。概括起来有以下八句:
语音不正,方言混杂。错字连篇,废话烦人。低俗娇媚,作势装腔。滥用外语,模仿台调。 平面粗浅,言而无文。
这都不去展开了。在一些过于放纵的地方,人们评论说,主持人在制造“语言垃圾”。   所以,这20年的广播语言状况,有待梳理总结,有待扬弃。
2.广播语言基础的,永恒的。
  首先我们看传者,他们的一切信息、知识、观点、情感怎么表达?靠说话。再看受众,他打开收音机做什么?听人说话。双方的互动交流又凭借什么?彼此说话。所以,除去纯音乐节目之外,没有语言就没有广播。广播的一切节目(除去纯音乐,但包含广告)都是在语言这个大舞台上演出。广播节目卸下它的外包装之后,里面装的全是语言。无论提供信息,表达思想,传播知识,抒发感情,都是寄寓在语言之中。
语言是广播的第一载体。因为信息、知识、道理、情感等转化为语言符号后,还须附着于
电波或导线之上成为音频信号送达对方。到了收音机那里,再回转为语言符号,而为听众所接受。所以,语言是第一重载体,电波、导线是第二重载体。
广播的一个优点——也是它独具的优点,是收听的随意性或称非专注性。人们可以一边作事,一边走路,一边开车,一边打拳做操,一边闭目养神,一边收听。盲人也能听。当广播越向电视靠近,就越来越失去这个方便,要受众坐下来瞪着眼睛接受。这样广播的优点和听众的方便就丧失了。电视界有句话叫“争夺眼球”,广播则是“争夺耳朵”。我们如果放弃或松懈了在耳朵阵地上的奋斗,而致力于到眼球那边去分一杯羹,那将是种了人家的地,荒了自己的田,可能得不偿失。适宜的战略是强化本体,把牢和扩展耳朵阵地,同时分出力量,通过“分台”(网络版或网络广播)占领部分眼球阵地。
结婚证丢失怎么办  21世纪处于流动状态的人口将大为增加,经商的,旅行的,从事各种交流访问和探视访友的……总之,坐着的人比今天的比例要小,走着的人比今天的比例要大。今年“五一”长假,上千万人出门旅行。旅途中他们很少接触报纸、电视,却随身带着收音机,听天气,听时事,听交通信息和各种行情。这是一个广大的空间。
  所以,以声音、语言为主要载体的这个特征,必定会得到广播人的重视,并努力予以强化。
只要这个基本形态——有声语言传播不变,广播语言就是基础性的。永恒性也就由此而来,它与广播的存在相始终。
广播语言的发展趋势
语言既然是广播永远的舞台,在21世纪的媒体竞争中,语言也仍是广播的主要凭仗。无论观念变革,节目创新,互动交流,贴身贴心,生动优美……一切的追求,都要赖语言来实现。
面对21世纪,广播语言要作三方面的努力。
一.规范。即语音、语词、语法的正确和标准。
  推广普通话是国策,已经写入宪法。它对国家统一,民族团结,人民交往,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都有重大意义。汉语拼音方案在中文信息处理中起了重要作用,且已成为拼写中国人名、地名和汉语的国际标准。当年秦始皇推行书同文,车同轨,促进了中国的统一,影响及于几千年后。中国几度分裂而终归于统一,与语文一致相关。中国虽然方言多,但语词、语法基本相同,文字相同,语音也有转化的规律可寻,因而人民有同声相应,同气
相求之感。
计算机二级报名  今天的大统一和地区间人民间频繁密切的交往,要求这种一致上升到新的水平。很难设想,没有语言文字规范化、标准化,能适应市场经济时代的社会交往和高新技术时代的信息处理。它将妨碍现代化的进程。
  广播在语言规范化当中起示范的作用。如果说使用规范的语言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那么,广播工作者就更要自觉,更要严格,更要讲求语言的文明。语音不正,语词不当,语法混乱,都是与语言规范化背道而驰的。有一种说法,现在提倡“说”,说要“活”,活就不要那么些规矩规范。不对。语言规范是从一个民族的人民世纪代代的语言实践中产生,经过科学整理而成的,不好违背。违背它就是违背科学,违背大众。“说”“与“活”自然都在规范的观照之下。
  遵守规范,并且带动社会大众走向语言的规范化,不仅是广播业务问题,更是传播效果问题,而且是我们的文化责任、历史责任。
  二.品位。即致力于语言的健康、高尚。
  亲切。应是出自真诚的关切。切忌做作,不要加表演矫饰的成份。一位主持人说:“听众朋友”这样的称呼就很亲切,加上“亲爱的”有时就显多余。有的交通台主持人开口闭口“的哥”、“的”,还加上“亲爱的”,听了就麻乎乎的。亲切不要变成亲昵,不要嗲嗲地去粘人。
  个性。主持人应表现个性,这个性自然应是健康美好的,具有亲和力,听众乐意接受的,同时也是真实的。靠形象设计表现出来的“个性”,如果没有真实个性的基础,不但生不了根,而且让人看出虚假。如果自己的个性并不那么美好可爱,也要表现真实甚至予以张扬,“我就是我”?自然不妥。两者的统一在于从根本上锻造,使自己的胸怀、品格、学识、风度有所提升,让人同节目一道成长。
  口语。应是经过提炼的,去掉日常语言中的拉杂、噜嗦,更不用说那些不知所云的东西了。要摒弃社会语文生活中那些粗、野、脏、媚、浮、痞等不良话风的干扰。
  普通话。普通话在发展之中,方言中表现力强的词汇会被吸收进来,这是语言的进步。但如今的以学港台腔为时尚却不可取,是语言的倒退。这一点上,广播人也不要太谦虚,说是受了社会语文风气的影响;广播中的不良风气也是影响了社会的。一个有趣的现象:北
方主持人学广东腔,广东的学香港,而香港凤凰台的许戈辉、陈鲁豫、杨澜、杜宪都是北京去的,来自台湾的吴小莉呢,她说她最羡慕的是大陆主持人说得一口好听的普通话,她自愧不如。我们又是何必呢?
  在交流互动中更见品位。主持人应了解听众在想什么,需要什么。在过程中,要善于倾听,要以平等姿态与听众融洽地交谈,要善于让听众互相启发,并不着痕迹地点拨诱导,主持人应成为大众的贴心人和可信赖的益友。就是在不求有多少教育内涵的聊天节目中,主持人也要在轻松、随意、活泼、风趣中让人如坐春风,让人感到同他聊天是一种享受。
三.魅力。这是语言能力的高层次。
1.表现力。广播只凭一丝声音,却要展现无限时空。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纷繁世相,复杂心境,都在它表现之列。总之目之所见,耳之所闻,鼻之所嗅,舌之所觉,身之所触,脑之所思,心之所感,都要通过语言来表达。
  于是我们面临一个有限表现手段与无限表现内容的矛盾,但我们的祖先经千万年的努力,开发语言潜力,已使语言进化到这样的程度:足以应付这一切。正如一位绣娘,仅凭手中
品牌女装排名一根单维的丝 线,就能绣出高山耸峙,流云飘忽,飞瀑悬空,长河奔泻的江山万里图。只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握这个本领。
  2.感染力,也叫征服力。通过语言来激起他人同样的思想感情,其中要点是说服和感动。理论、评论性节目的目标在说服,文学节目、人物通讯、倾诉与抚慰型节目则力求动情,谈话类节目往往兼而有之。梁任公说:“笔端常带感情”。他的意思:即使论说文也宜有情,情有助于增强说服力。可以说,在文字、图像、有声语言等表现形态中,有声语言激发情感、情绪的力量最大。同样的文稿,到了广播里,经过播音员、主持人的再创造,“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其情更深更切。而可以动情的电视图像,如果没有语言的点化,也显得木然。因为只有语言是直叩心灵的。这正是广播的优势所在。
  近年流行“煽情”一语,我往往见之而摇头。因为技巧性、炒作性,实质是商业性太明显。同样我也怕见某些娱乐节目里那种导演出来的假鼓掌、假哄笑,一看便知那是在实施诱惑。情贵乎真。节目制作者——记者、编导、播音员、主持人宜对事件、人物、话题有真情的投入。自己不信服而要人信服,自己未感动而要人感动是不可能的。至少顽固如我者的感情是“煽”不起来的。
  3.营造力。形象地营造出传受双方说话的现实情境。播音界曾经提倡,要对稿件内容深刻把握,对其情其境产生内心视象,才能把听众引入其中。这里要作补充的是还要对收听对象以及自己与对象相聚的场合、场景有恰当的想像并历历如见,想像自己正是在这样一种场合和氛围中与他们聚会交谈。这种“历历如见”,首先使自己产生进入感,又必然地影响听众产生同样感觉而步入其中。
  听江苏台的《文化星空》,有夜晚、灯下、促膝谈心之感。主持人特别说了这是灯下两人谈心吗?没有。但听着听着,分明有了这种感觉,而且好像主持人只是对自己一人说话。深圳台的《今夜不寂寞》听众百万,该是一个广阔空间。但许多参与者却感觉同主持人的对话是私密的。信任、信赖使他们产生安全感依赖感,从而愿意敞开心扉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