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王家卫
我想在大多人心里王家卫都是个谜,无论在片场还是在媒体的聚光灯下,他总是以戴着墨镜的形象出场;而且他的大部分电影都让观众不大明白。他的电影以及他的形象都成了光大影迷心中一个符号,一个极富神秘感的符号。“你好王家卫哦”成了大家有点对小资生活的嘲讽或者羡慕的一种描述。早年看过他的《对话》节目,怀着探秘的心态了解到他很真诚对主持人说自己的眼睛有点毛病不能见光,说的真诚,但始终还是有种想一探究竟的神秘感在吸引着大家,于是翻开他的履历,细细品读他的电影,希望能到王家卫心中能为人熟知的一面。
雅痞王家卫,1958年生于上海,1963年随当海员的父亲移居香港。最初因为语言不同,热生地不熟及严格的家教而闭门读书,平日里最大的快乐就是跟着母亲看电影看戏。1981年在香港理工大学平面设计系毕业后,王家卫进入香港无线电台的短期编导培训班,之后边决意在电影界寻求发展。1988年他拍出处女座《旺角卡门》,在香港影坛初露头角,在当时被誉为“具有非凡才华的”第一代导演。之后几年随着陆陆续续堪称精品的电影产出,他可谓在历届电影的颁奖礼上出尽风头,《阿飞正传》《东邪西毒》《重庆森林》《春光乍泻》以及《花样年华》等等等等。他与摄影杜可风,以及美工张叔平组成的唯美组合让人惊叹。他的电影之路,唯美感伤,沉重深厚。
王家卫导演的作品我一直不敢尝试去看,大致初中的时候由于太爱梁朝伟看过王导演的《花样年华》,但是看过之后除了美的令人窒息的张曼玉曼妙的身材以及令人眼花缭乱的旗袍几乎没有在印象里再留下分毫了。他的故事对于对于我浅薄的阅历来说太过晦涩,他是个太有故事太有感知的人,他手下的爱将也都是极富内心表现力的优秀演员,张国荣,梁朝伟,刘嘉玲,梁家辉,林青霞,杨采妮。其中有些演员我实在难以掩饰我对他们的喜爱,尤其是梁朝伟和杨采妮。碰巧看到刘嘉玲的专访,被问及哪位导演的戏最难拍,她脱口而出:王家卫。“他的电影内容太重,现在想想每个画面都有故事都有他的气息”怀着探秘的心态,我就浅尝辄止的说说自己的想法,望前辈多多指正。
在欣赏过王家卫所有的影片后,我发现王家卫的电影有几个比较明显的特点,简要总结总结,可以划归为三点,一,轻情节的描述手法,二,符号化的角塑造;以及三,对时间的特殊理解。下文将一一解释。
一,轻情节的描述手法
在王家卫风格化的叙事里,电影似乎丢失了情节的高潮,这种做法是为了凸显他影片中流露出来的感情的寻求,拒绝和逃避,即“追寻与拒绝”。如《阿飞正传》没有按电影八股设计恋母
情节,满足窥视欲,让观众赢得侥幸的快感,而是以时间的隐喻、无脚鸟的故事、生母的秘 密等暗示 90年代香港人焦虑、无根的复杂心境。 影片的目的根本不在于叙述一个完整的故事,而 是呈现一种状态、一种气氛。碎片般的段落正好 配合了主人公无所适从的处境,零零散散的对话又像是迷惘中的梦呓。《重庆森林》(1994)中两个 故事交替而各自独立,讲述的却都是单身的爱情故事,导演觉得在喧嚣都市中,每个人都有很多 细微可触的感情,但未必能到对应的抒发对象。警探金城武与女友分手在51日,这一天是他的25岁生日,但他却不得不承认这一天开 始的失恋。而在另外一个51日,警探梁朝伟 留着空的信件并为这段感情守候,而波音747却并未因他的默默等候而使空再次着陆,然而 快餐店女店员王菲却在梁朝伟的漫不经心之中 早已进入了他的私人生活——几个人之间的感情并非相互的,而只是单向发出的在《春光乍泄》中,王家卫更把他的触角伸向了同性恋领域, 剥开笼罩在同性恋身上的道德戒律和神秘彩, 通过对同性恋者的生存境遇与情感世界的逼视 与营造,继续着他“追寻与拒绝”母题。在影片《花样年华》(2000)中塑造了一种不被世俗所容的爱 火,在燃而未烈之际,一对男女复杂微妙的心路 曲折。在相互试探、接受与拒绝过程中所流露出的反应耐人寻味:两人都问过没有答案的问题,“如果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一起走?”但直到最后,着一张纸也没有被捅破,所以他们注定被时光的洪流冲散,只能把曾经的温暖埋藏在内心深处,就像影片结尾说的:一个时代结束了,属于那个时代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二,符号化的角塑造
通常电影的功能是讲故事,而王家卫的电影观照的是人:人的各种心态和生活方式。在香港这个殖民化城市中,其无根状态更是左右了王家卫 电影中人物的特殊性。在他的理解中,主人公大多数是一种边缘人身份,大致包括这样类:处于社会底层,被人轻视忽略的店员、舞女、太妹 (《阿飞正传》《堕落天使》);终日漂泊、居无定所 的 “阿飞 ”、巡警 (《阿飞正传》《重庆森林》《旺角卡门》);以杀人为职业,拒绝感情交流的冷血杀手 (《堕落天使》《东邪西毒》)。这些人物因其与社 会、家庭的疏离而凸显出其边缘人状态,同时又 由于这一社会 !家庭关系的缺失,而使他们潜意识中渴慕着情感与抚慰,但这种渴慕由于人物之 间的拒绝、否定而受到阻碍与遏。
张曼玉在《旺角卡门《阿飞正传》中所饰演的沉默无语、内心忧郁、痴情等待的几个女性角 都是作为社会底层的失落主体出现的。她们的情感和她们的呼吸由于她们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的分量感而显得纤弱无力,因而呈现出宿命般 的落寞。《堕落天使》中的泼辣太妹莫文蔚和杨采 妮,却是作为一种欲望客体和简单的需求对象而出现的。莫文蔚和夜雨一起出现,无助孤独并渴望、期盼有个人相伴抚慰;而杨采妮的无助和焦虑,是在电话中得知男友要结婚
但太太不是自己 时,她只能拉过身边金城武的肩膀,“借一下肩膀 来哭泣”。空中小也是王家卫所偏爱的角,因为她们脚下的土地时时流动、变异,缺乏稳定感, 她们让人可望而不可即,可知却不可触,让人等 候却又无望。男性角中的阿飞是通过恣意放逐 来达到自我逃避,警察是在责任和规范之中渴求 温情和爱欲,杀手是通过冷漠却又绝对安全的契 约关系来掩饰危险脆弱的情感交流。王家卫并没有对这些职业进行具体描述,而是致力于对他们生存境遇的营造。《春光乍泄》中的两位主人公几
乎没有固定的职业,黎耀辉到布宜诺斯艾利斯
后,先是在一家探戈酒吧中当招待,遇到何宝荣
后,又到另一家餐厅当厨师;与何宝荣分手后,他
辞掉了厨师工作,到一家屠宰场当搬运工;而另
一主人公何宝荣根本就没有工作,片中多次出现
何宝荣与其他男人接吻、拥抱,向别人要香烟,由
此不难推断,他依赖别人养活。这种职业上的不
稳定甚至缺失、社会地位的低下,不仅强化了他
们边缘人异乡者的身份,同时又带给他们生存
空间环境和精神状态的不稳定,并进一步导致
他们之间情感关系的起伏动荡。影片中,黎耀辉
的形象一定程度上沿袭了王家卫其他影片中的
巡警形象(《重庆森林》中的金城武),他理性而多情,在责任和规范中渴求温情和爱,当这种渴求破灭,他有在一定程度上自我放逐和逃避。另一个主人公何宝荣和李耀辉的责任,冷静和理智相比,则较为柔弱和情绪化,他在一定程度上杂糅了王家卫电影中的“阿飞”和一些女性形象:阿飞的偏激,自我与女性的温柔自卑构成了《
春光乍泻》中何宝荣的女性化男性角。而《花样年华》中梁朝伟和张曼玉没有固定居所的漂泊人身份再次与之前暗合两人虽然从皮包饿领带中看出各自配偶的恋情,但他们认为“我们不会像他们一样”,所以只能开难辨真假的试验表达自己暧昧的感情,含蓄而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