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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 |每一年的高考季都如出一辙地吸引万千关注。从每一年新浪微博上固定的热搜位，到带考老师第一天穿红第二天穿绿寓意的美好祝愿，高考生走出考场时总能很快打到并且免费乘坐的顺风车，还有市民会下意识地想到禁止鸣笛的提示。社会以它能想到的最温柔的方式给予这些寒窗苦读十余年的孩子祝福。
在每年的这个时候，考生们的社
说说高考和高考有关的那些事
文/林洋帆 图由受访者提供
交媒体上总会被比如“愿你合上笔盖的那一刻，有着战士收刀入鞘的骄傲”“转发这个加分喷雾，高考分数暴涨50分”之类的文案刷屏。
打一个俗套的比喻——这是千万人过独木桥。是无数日夜的悬梁刺股后的全力奔赴，是就算时常泄气仍要咬牙坚持，是心知转发无济于事也以此聊以慰藉。近日，笔者与这些刚刚经历过或者经历高考已然数年之久的
学子们，一起聊起了关于高考、关于成长、关于未来的那些事。
“石头”终于卸下去了
选专业成了头等大事刚刚参加完高考的温州翔宇中学毕业生小肖，近来开始摸索在高考之前就一直向往的摄影技术，在影楼跟
随专业老师学习基本的操作技巧。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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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高考和此前多年的高压学习生活，他最大的感受是——“石头”终于卸下去了。“其实从初中开始，你所有的学习就是在为高考作准备。”近几年来，参加高考的人数与岁俱增，在今年更是达到了1193万人。“压力很大，真的很大。”自认心理素质不算好的小肖回忆起临近考试时寝食难安的状态，颇为唏嘘：“真是生怕自己考不好，然后在中学6年的努力就在查分页面上付之一炬。”
6月25日下午4时许成绩出来后，结果确实不尽如人意，“我以为自己会因为分数不理想而觉得难以接受，但是结果出来之后反倒释然了。”早在查分以前，小肖就已经开始和父母一起搜集有关志愿填报的信息。因为七选三科目没有选择物理，他在专业上的选择空间并不大。经过和父母、填报志愿咨询人员交流后，小肖框定了两个专业大类：建筑学和会计学。“都说不上喜欢，但这是筛掉了我自己不喜欢的专业之后，基于现实考虑做的决定。”
笔者也联系到了两年前毕业于永嘉中学、目前在浙江大学就读的小谢
同学。从小到大，在学业上他一直都
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可当升学季
触发自己对高考的回忆时，谢拓用“无
头苍蝇”来形容当时的自己：“真的是
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每天只知
道考试、考试，却很少注意个人未来
的职业生涯规划。”
有人说，高考不仅仅是无数学子
进入大学的敲门砖，更是一个个体以
独立思想决定自己此后人生方向的临
界点。高考后紧接着的志愿填报，不
仅仅是在衡量自己的分数能被哪一所
高校录用，更是在考虑“我是不是要
把这个专业作为我此后30年的工作
方向”。
但笔者经过问卷调查后发现，在
共计157份的样本里，只有21.02%的
人清楚自己未来想要做什么，而在明
确职业规划或者有大致方向的学生中，
直到上大学甚至更晚才意识到自己应
该仔细考虑未来职业的人超半数以上。
诚然，填报志愿时选择的专业并
不意味着绝对，在未来的人生道路中
也仍存在着很多未定因素。“当然，倘
若觉得在上了大学之后发现自己有除
了本专业之外更好的选择，经仔细考
虑之后也可以选择转专业。因为有的
同学在个人成长过程中会发现自己的
性格和某种职业非常契合。”大学教授
于宏英表示。
高中就读于森马国际高中的杨同
学一年前通过A-Level考试后只身前
往瑞士，在EHL洛桑酒店管理学院开
始她的大学生活。在EHL就读期间，
除了基本的理论学习，学生们拥有大
量在真实情况下实践的机会。“可能也
正是因为经历了这样的实践，我开始
发现自己对酒店管理本身兴趣并不大。
反而在学术讨论以及一些策划尝试的
过程中，意识到市场营销这个分支更
能激发我的热情。”小杨知道，在学校
的高强度学习生活以及在酒店的实践
经历无一不是在打磨她自身的软实力。
在数不清的小组合作和赶不完的论文
当中，她的抗压能力、领导能力、表
达能力、逻辑思辨能力几乎都得到了
提升，而这些也是在为其日后学习其
他专业或从事的职业打好基础。
肖持董倩抒
隽永
观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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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认识和接纳自己
让自我提升成为目标
高考的意义或许不仅仅只在于其
本身，比如它还是对过往十几年在他
高考填志愿知识与技巧律状态下求学的学生们的一次总结，
是依靠自律与热爱为现实筑基的开始。
浙江高考升学与三位一体指导专
家王梅生今年接受了超过70位高考生
的志愿填报咨询。在他看来，专业选
择无疑应该被放在志愿填报的首位。
“说得简单点，上大学的目的就是就
业。”学习自己喜欢、并且与自己的性
格特质适配的专业更能够调动学生本
人的热情。
几乎在初一就对戏剧产生“一点
点狂热追求”的小隽同学，不久前刚
填完志愿，“不出意外大学会精进表演专业。”他在初中时自编自导自演的课本剧曾一路过关斩将最终拿下浙江省一等奖的好成绩。也是因为这份不小的认可，为他种下了理想的种子，让他早早确定艺考赛道，利用周末、寒暑假的时间打磨提升自己在“声台形表”、故事编写等等与戏剧有关的能力。
“站在艺考的角度出发，我想说，如果你不热爱自己的专业，很多短期内出现的成果可能只会是昙花一现。”小隽表示。其实不管是艺考还是普通高考，倘若在选择专业时没有对该专业的热情或者价值认同，就始终缺少一份由心生发出的驱动力。而这份驱动力，决定了你有没有耐心和毅力在本专业深耕。
不管是应届考生还是往届学长学，在形容高考对人生的意义时，都不约而同提到了一个词——目标。被保研至东华大学的张同学讲到自己在九年义务教育和3年高中生涯之后的心态转变，“在高考之前，学习成绩是
唯一的衡量指标。我一直觉得自己只
要好好读书，考出高分就可以了。”但
在步入大学之后，开放自由又远离父
母唠叨的大学生活都不免让她打心底
里减少了埋头苦学的动力。
因此从高考结束伊始，也是学生
们与在纯粹的外界激励机制下学习的
自己说再见的开始。“虽然没有了高考
这项约束，大学这四年仍然是在保持
学习的。”小张表示。除了本专业的知
识技能和时间管理的方法，她也摸索
着学习人际关系处理，更在学习认识
和接纳自己：“感受到自己变好的痕迹
会让我觉得很快乐。”
大学，是一段探索世界与自我的
全新旅程。
“变得更有血有肉”
成为更好的自己
“很多学生认为高考就是十几年来
应试教育的最终呈现，但实际上，它
是对考生综合素质的考量。”于宏英教
授表示。
“在考前很多压力很大的时候，都
会忍不住游离，想着高考不就是应试
教育的产物吗？”但在考试结束、卸
下担子之后，小肖回想起这些年学的
知识，还是觉得，“比起当时学的公
式、背的古文，学校其实更在无形中
培养了我们看待问题的角度和维度。
比如答历史大题时会要求你做到‘一
分为二’，从多个角度看待问题。这其
实也可以应用在平时对社会议题的讨
论上。”
再三强调“希望学弟学妹们早点
了解各职业，做好生涯规划”的小
谢认为，参加高考相当于是挑战了一
回到目前为止人生个人的极限。高中
三年的求学经历，也让小谢的专注力、
规划时间能力得到了很好的锻炼，让
他在大学乃至以后的学习生活中，都
能保持极高的效率。
王梅生受邀讲解提前批志愿填报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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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高考，让我成为了更加有血有肉的自己。”小董同学下半年将升入大三，谈到高中最大的收获，她说，“是那个更加勤奋刻苦的自己”。高考是一座分水岭，却也是一个人在进入社会以前最后一座仅仅凭借自己的努力就能够看到攀登痕迹的山脉。“那些12点睡5点起的日子，那些看不到星星的夜晚和盛大的日出，却是我到目前为止20岁的人生里最一往无前的记忆。”说这话时，小董的眼睛里闪着光。
选择在于孩子自己
“这是他们的人生”
在高考中，还有一些人同样与这考生们心跳同频。董先生的儿子今年刚参加完高考，在孩子填报志愿的过程中，夫妇俩各就其位：妈妈广泛收集院校、专业信息，希望能给孩子提供更广泛的选择范围，爸爸则倾向于坐下来和儿子交流，在沟通中了解他的实际想法。“最初出于未来就业考虑，我和他妈妈都希望他能填报公安相关的专业。”而儿子对体育很感兴趣，因此并没有完全按照父母的意见填报
志愿，而是跟随本心把运动人体科学
置于优先项。“这毕竟不是我们自己读
大学。他自己的人生应该由他自己来
选择。”董先生坦然道。
曹阿姨的女儿同样也是2022届高
考生，自诩“很懒”的曹阿姨在女儿
的学习生活乃至志愿填报过程中都更
重视孩子自己的意见。“她是一个很有
自己想法的孩子。”填报志愿前，曹阿
姨也曾到志愿咨询机构为女儿报名，
但到6月29、30日那两天，还是退了
费由女儿自己筛选信息填满了80个志
愿。“我女儿目前已经在考虑考研的事
情了，所以一直在向学长学咨询有
关信息，填志愿时她也会去参考这所
学校的考研率如何。”
多年来，王梅生一直在辅助高考
生填报志愿的隐形“战场”中沉浮。
针对志愿填报，他提到两个重点：一
是专业选择，二是利用制度。“在选专
业过程中利用好自己手边的资源和工
具。”王梅生建议，通过霍兰德职业测
评、MBTI十六型人格测试等对自己
的性格特质和所匹配的职业形成大致
的认知，其次他也建议考生及家长以
教育部发布的学科评估作为参考，“不
要仅仅关注学校的分数高低，更重要
的是专业好坏。”
“另外就是利用好‘三位一体’这
项普惠性政策。”浙江省“三位一体”
政策的推进意味着大学对于未来学生
的期待有所转变，这些孩子或许对专
业目标明确、逻辑思维清晰、表达能
力出众、富有创新意识。而通过“三
位一体”，也能够为学生们降低分数，
使得他们被心仪的学校录取。
“当然，这所有的选择全部都基于
孩子的个人意愿。”王梅生坚定地表示，
“我始终相信，喜欢并且适合才能学好
专业。”
高考，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那
些埋头苦读纠结不已的身影，那些别
无选择只求奋力拼搏的年岁，都将是
今后一段特别的回忆。迈过高考，你
将拥有更多维度的自主选择权，将进
入更大的平台、认识更多的人、接受
更专精的教育。在高考以后，是更加
广阔的世界，是全新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