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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来,在中国国内的影视界充满了“青春”的气息。大多数青春片采取“怀旧”加“爱情”的叙述
方式,逐渐类型化、体制化,形成了所谓的“青春偶像剧”。然而,韩国的青春电影却更为接近于“青春残酷物语”,它针对韩国青年面临的现实社会,带有浓重的讽刺性、批判性彩。
韩国现代诗人金永郎(1903-1950)曾写过一首《直到牡丹花开》,这首诗中有句人人皆知的一段话“直到牡丹花开、我还在等待春天、灿烂的悲哀之春天”。作者从中表达出了1930年殖民地青年的忧郁、悲哀。一般来说,青春是人生的春天,因它有短暂又温馨的经历。在这个意义上说,韩国的青年还在“等到牡丹花开”。他们的忧郁、悲哀还未消失。
韩国电影中的青春形象,可谓是“灿烂的悲哀之春天”,但在中国,这些影片的介绍是罕见的。本文想要介绍的三部韩国青春电影是《冥王星》(2013)、《脚趾球之王》(2014)、《盈斗技》(2013),以各有批判性、幽默性、讽刺性的方式触及了当代韩国青年的问题。这三部电影都是导演撰写自己的电影剧本,主要关注如今韩国青年的残酷现实。这些影片采取了吸引观众的方法,不是大型资本造出的嚣张,而是观众情感上的共鸣。这里包含着生活在韩国社会的青春体的解释和关怀,这就是新人导演拍出来的影片的主要特点之一,也是这些影片的魅力所在。
一、青春图像之一:在“大学入学地狱”中挣扎——《冥王星》(2013)
影片《冥王星》以校园为背景,呈现出韩国高考竞争问题,对韩国教育制度予以批判、思考。执导影片的申秀媛,曾经从事教育十年多,她基于自己在教师生涯中亲身
经历到的韩国教育制度的局限、矛盾,以锐利的眼神将韩国教育现实摄进镜头。
一名想当天文学者的普通少年金俊(李大卫饰),插班于一所名门私立高中学校。俊发现了学校里存在着由上位1%尖子学生组织的私密学习小组,这个小组的中心有刘真·泰勒(韩裔学生;盛骏饰)。他在努力试图参与这个小组的过程中,了解到令人震惊的幕后真相。
影片采取惊险片的形式,使用极端的、夸张的方式来处理主人公俊的剧情。它毫不掩饰地表达出韩国教
育现实中残酷的“学生排列”方式的一面,而且追踪这种激烈的竞争中逐渐丧失人性变成“怪物”的孩子们的悲剧形象。优胜劣汰式、适者生存式的高考竞争,导致影片中的学生们采取极端的方式来解决这种压力。影片表述了无限竞争中以淘汰状态所放大的忧虑和恐惧,而且,它对为上位1%人民而存在的社会势态进行批判、反省。
导演表示对其影片起了“冥王星”标题的理由,在于
“按照学者的定义和标准,而评判并区分恒星的地位,仿佛与根据老一辈的标准而区别学生的社会状态没有两样”。考虑到“Pluto ”是冥府的死神,按照单一的标准来排列学生,而让他们变成平凡的、无力的学生之一,最后失去发展其不同才能、才华的机会,明明是当今韩国建立教育体制的陈旧观念。在这个意义上,“冥王星”的标题意味深长。
二、青春图像之二:进入到就业训练学校的“大学”——《脚趾球之王》(2014)
战胜激烈的高考竞争后,他们上了大学,还要面对几种难关。尤其,因服两年的兵役而休学两三年的韩国男大学生,他们回到校园就被赋予新的身份,就是“复学生”。这种“复学生”的存在,有韩国青年形象中独特之
【作者简介】金慧姝,复旦大学留学生。
韩国青春电影三部曲
金慧姝
(复旦大学上海200433)
【摘要】“青春”是一个普遍性的时间概念。所有人都经历过青春时期,对过往的那一段时间的经历和情感是有很多普遍共鸣的因素。“青春”叙述是超越时间与国境,不断制作影片的老题材。韩国的青春电影有着其独特的特点,有很多地方值得我们借鉴。在文中主要就韩国电影三部曲进行分析,在了解韩国青春电影的同时,为国内青春电影的发展提供借鉴。
【关键词】青春电影;韩国;批判性;冥王星;脚趾球之王;盈斗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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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游离于现实社会与学业环境的“复学生”一旦回到校园,他眼前有一堆现实问题要解决,例如大学学费、成绩管理和就业准备。
电影《脚趾球之王》是关于面临着上述各种困难的韩国男复学生的故事。在四年制大学读食品营养专业的24岁洪万燮(安在洪饰),他从军队复员,回到校园只有五天的“复学生”。他连一个托业等基本英语测评成绩(韩国“就准生”,即“就业准备生”的简称,首先应该掌握的)都没有,只有贫困的学业成绩,处在助学贷款缴学费的状况。考虑到万燮的前途未卜,他复学后应该先去图书馆,然而他去的却是脚趾球场,并且向校长提议修建一个校内脚趾球场。甚至一见钟情就开始追上校花安娜(黄胜妍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谈恋爱。他一点都不介意学长让他去准备公务员考试的劝告,也不介意女生说的“女人最讨厌的是踢脚趾球的男人”的劝告,将整个青春热情集中在脚趾球运动与爱情事业。大家都问他“为什么?”他只笑着说“我就喜欢它。”
《脚趾球之王》之所以被观众欢迎的缘由在于影片不陷入“失败的青年一代”类悲哀、忧郁情感,坚持了较为明亮的、健康的基调并充满着喜剧性、讽刺性。这部电影成功地刻画出韩国大学生的生活贯穿着公务员考试、学费贷款、文凭的压力等,同时,将这种艰辛的大学生生活投影到以“脚趾球”为中心带有幽默的细节里。
三、青春图像之三:“我们正在奋斗中!”——《盈斗技》(2013)
韩国年轻人大学毕业后,初出茅庐,走上社会的新人。走进就业战场的人,一般命名为“就准生”。这些“就准生”的人生,在韩国社会中带有自嘲地指称“镫骨Breaker”(啃老族)。这些青年基本上是待业在家、无经济收入,衣食住行全靠父母的。在韩国对之还有一种广泛流行的说法:“盈余(之生)”,指的是“生产值0%”的、微不足道的人生。他们躲在屏幕后面,隐藏真实的“我”,因为在真实世界上他们只能体会到自身的无能、无力,干脆抛弃奋斗生活的一切努力。影片《盈斗技》呼喊着活在“盈余之生”的青年们,“快出来向现实呈现自己!”。
影片《盈斗技》主要关注所谓“键盘战士(Keyboard Worrier)”,将他们称为重新改造自己人生的青春体。在网络综合格斗贴吧上互相攻击的“则尊孙”现实突袭了“齐孔帕”(泰植的网络昵称)(严泰久饰)。为了洗雪耻辱并想要堂堂正正报仇的泰植,给“则尊孙”提议再次登上拳击场进行正式格斗对决。泰植在拳击场认识了曾经是业余格斗选手的高中生英子(刘慧英饰),他们一起开始格斗训练准备泰植人生中的一生一次的对决。
有趣的是,这种虚构般的“现PK”故事,是在韩国发生的实际事件。而且,影片标题“盈斗技”也指的是格斗贴吧实际举办的格斗比赛大会的名称。影片的标题“盈斗技”里面抱有多种内涵。导演借着剧中举办比赛的拳击场馆长的话来解释,“盈斗技”不仅意味着“盈余一代”的“键盘战士”们实际进行格斗比赛,同时,“ING+斗技”,则有“我们正在战斗中”的意思。馆长向泰植提议,不是向虚空(网络)上用拳猛击,而是登上拳击场来呈现自己。故事结尾,逐渐回到现实中自己位置的泰植,向想去澳大利亚移民的妈妈
说,“到了今天才想起一种想法,我也能做什么”。
结语
这三部影片一方面呈现出在韩国社会中青年面临的真相,另一方面安慰而鼓励这些青年,他好像说“失败的机会也是机会、转机的机会”。换句来说,我们可以在影片遭遇某种青年的现实困境、社会问题的再现,同时在影片中获取现实中无法获得的“想象性解决”。实际上,人怎么能成为“盈余”的呢?鉴于最近全世界发生的青年失业问题,青年教育、就业矛盾不但只属于韩国,而且是属于全世界共同的话题。这些影片证明着一种事实:我们的青春正在奋斗,为了向世界呈现自己,直到能够有信心地说出“我就喜欢它”,以防消失在以太阳为中心的秩序之中。■
参考文献:
[1]《冥王星》(韩:2013年7月上映,114分钟)/原名:英文名:Pluto/导演、编剧:申秀媛/主演:李大卫、盛骏、金花雨等.
[2]《脚趾球之王》(韩:2014年8月上映,104分钟)/英文名:The King of Jokgu/导演、编剧:宇民基/主演:安在洪、黄胜妍、郑优植等.
[3]《盈斗技》(韩:2013年11月上映,99分钟)/原名:/英文名:INGtoogi:The Battle of Surpluses/导演
、编剧:严泰华/主演:严泰久、刘慧英、权律.
欧美青春偶像电影[4]赵庆伟.韩国电影发展史探微[J].西部广播电视,2018 (02):126-127.
[5]方瑞晴.浅析韩国现实主义题材电影背景及特点[J].视听,2018(05):75-77.
[6]张燕燕.两种青春的悲喜剧二元观照表达——韩国影片《青春》诠解[J].电影评介,2018(03):49-51.
[7]孙晴.“千万电影”的背后:韩国电影产业结构分析[J].中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24(03):176-182. [8]陈佳.韩国电影主流价值观研究[D].南昌大学,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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