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父亲草原母亲的河》背后的故事
《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背后的故事
特别提示
作品的最高境界,是心的真诚!德德玛、席慕容、乌兰托嘎联袂创作的寻根思乡曲《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
也许世界上没有一首歌有着如此无可比拟的磅礴气势:它的作者联结了海峡两岸,跨越了文学界与音乐界的风云际会;它的词缔结着一家两代、半个多世纪寻根的梦,它的曲萦绕着亿万中华民族子孙心灵的共鸣;它从最初一个人的吟唱到风靡高原、再到红遍大江南北直至唱响维也纳金大厅的艺术殿堂;它集一个诗人与生俱来的梦、一个歌唱家穿透时空的灵感、一个作曲家淋漓酣畅的表达于一身;它融合了三位艺术家的泪水,更代表了海峡两岸世世代代渴望寻根、渴望拥抱故土的朴素情怀~
它就是《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一个由德德玛、席慕容、乌兰托嘎联袂巨作唱响世界的千古绝唱~
银屏内外泪水共鸣 那是跨越两岸的古老梦想
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歌词1998年10月末的一天晚上,正在北京魏公村家里养病的新中国第一位女中音歌唱家德德玛让丈夫打开内蒙古卫视节目,观看当期的“草原往事”。自从年初患中风病以来,这档电视节目就成了她联系内蒙古家乡的唯一心灵通道„„此时此刻,银屏上碧绿的大草原上,走来的是一位来自宝岛台湾的蒙古族中年女人,她叫席慕容。
德德玛并不知道这位驰名中外的艺术大家,但是她看得出,这位目光深邃的蒙古族女儿穿透泪水的仍是一脸慈祥„„丈夫说:“我知道这个人,她是台湾鼎鼎有名的诗人、画家,上世纪80年代,她的爱情诗曾风靡大陆校园。”
眼前银屏上的情景,是1989年席慕容第一次踏上草原寻根的场景。面对古老的土地,她虔诚下跪,捧起一抔热土揣在胸前;扑伏在如毯的草原上,她像孩子一样折断了一片草叶并捧在手心,她用心地嗅着,像一下子进入了久远的梦境„„“6岁那年,远在德国思念家乡的父亲,就是这样在异国的土地上折断一根草,他很陶醉地说:对了,就是这个味道~你闻一闻吧,这就是我们家乡蒙古高原上草原的味道„„”此时,闪动的泪花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下了„„
“曾是军人的父亲带着母亲在50年代初就到了台湾。那年从德国回到台湾后,他和母亲依然是做梦都想回到草原啊~可他们到死都没有如愿~日日夜夜,他们那句到死都不变更的话常常回响在我耳边:孩子,我们去不了了,将来你一定要回我们的草原,因为我们的根在那里„„40多年了,爸爸、妈妈,我终于来到草原了~”说到这里,席慕容已泪流满面~
此时此刻,坐在电视前的德德玛早已被这话、这情景感动得热血沸腾~她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个没有痊愈的病人,当银屏里的席慕容嗅着草香,当这位诗人一边哽咽着一边表达心底那如泣如诉的话语,这个歌唱家的心中竟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每一个离开草原的儿女,都会如此眷恋故土、梦里也在寻她的根~不知不觉,德德玛再也难以控制地流下激动的泪水„„大病后置身京城,看不到草原那父母一样亲切的身影,自己不也是一个漂泊草原外的游子吗„„银屏内外,都是思乡的泪水~仅仅是25分钟的节目,德德玛却感觉仿佛与纪录片中的主人公一样,经历了40多年渴盼寻根的漫长历史穿越。她久久地沉浸在这慑人灵魂的场景之中,很久很久,泪水仍是无法阻止„„
“席慕容,真是一个最地道的最热爱草原的蒙古族女儿,真想能认识一下她啊~”德德玛几次自言自语地这样说。
也许是天意,第二天上午,著名蒙古族作曲家乌兰托嘎来家里串门。人家刚刚落座,德
德玛就迫不及待地向她提到了昨晚的电视节目,她还在说:“席慕容太让我佩服了,我真想认识她一下~”没想到的是,乌兰托嘎竟说:“我认识她,她现在就在北京~我一定联系~” 次日上午十点,乌兰托嘎将席慕容领进了德德玛的家门,两位都渴望相见的艺术家终于见面了。“塞拜努~”席慕容用蒙古族母语向她崇敬的德德玛表达“您好”的问候,德德玛也“塞拜努”回敬她。她说:“你的母语说得不错啊。”席慕容大笑:“我现在只学会了这一句~”大家都笑了起来„„“我没有看过这么让我感动的纪实节目。”德德玛说,“在两岸隔绝了这么多年当中,你们两代人思乡的情感我太能理解了。因为我虽生活在北京,离草原只有几百公里的路,但想家的时候我都觉得受不了,你在那么远的地方,那种压在心头几十年的沉重我真的能体会到„„”言谈中,德德玛感到,席慕容是一个非常真诚的诗人,这种真诚,是那种为了自己的民族敢于牺牲一切的真诚,这让德德玛对她更为敬重。她说:“我自从得病以来,记忆不是怎么太好,但昨晚的节目中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你几次说父亲说的草原什么的,母亲说河什么的„„父亲草原、母亲河流——这应该是一首歌的名字呀~”席慕容感到有些惊讶,“是吗,我都没有感觉到。”而接下来德德玛好像突然来了灵感地说:“席老师,这样吧,你就把它写成一首歌词吧,乌兰托嘎是非常出的作曲家,让他写曲子,我来唱„„”
两岸三杰风云际会 共同完成思乡心曲
写完这首歌词后,在上海的席慕容把电话打给了北京的德德玛:“德德玛老师,歌词写完了,我现在就把它传真给你。”德德玛没有想到短短一周后,她就把歌词写完了。收到歌词后,德德玛非常感动。她说:“写得非常好,但是个别的地方有点乱,不适合歌唱。比如当中有一句‘我祝福你’什么的„„你再把它改一改。”两个月过去了,在台湾的席慕容再次给德德玛打去了电话:“修改完了,如果哪里不合适,我可以再改。”此时,德德玛再看到已经改过的歌词,激动得心里怦怦直跳。她感觉到,这是她所见到过的最好的歌词――父亲曾形容草原的清,让他在天涯海角也不能相,母亲总爱描摹那大河浩,奔流在蒙古高原我遥
河水在传唱着祖先的祝,保佑远的家,如今终于见到辽阔,站在芬芳的草原上我泪落如雨,
漂泊的孩子到回家的路,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虽然已经不能用母语来诉,请接纳我的悲伤我的欢,我是高原的孩子,心里有一首,歌中有我父亲的草原母亲的,一种激动,让德德玛感到了席慕容感激自己的祖先保佑她到了故土的根;一种理解,让德德玛听到了席慕容对父亲般宽容的草原和母亲一样温柔的河流的讴歌赞美~当天,德德玛就把乌兰托嘎叫到了家里:“托嘎,一定要写好这个曲子~”她接着说:“写曲子的时候,你一定要注意到,这个曲子不
是写你,也不是写我,而是写盼了几十年终于扑到草原怀抱的席慕容~因此,你不能完全写成蒙古民歌的传统风格,否则那就不是席慕容了,你既要有蒙古民歌的味道,又有创作的味道,还有流行歌曲的味道,这样才符合席慕容的身份。”
面对着这首歌词,乌兰托嘎热血沸腾,他把自己封闭在工作室里,对着歌词一边放声歌唱,一边用简谱在洁白的稿纸上捕捉到一个个婉转跳跃的音符„„当乌兰托嘎兴奋地带着谱好的歌来到德德玛家,并和着钢琴唱给她的时候,德德玛仔细地聆听着。尽管乌兰托嘎的嗓音并不完美,但她听得出,这曲调,真的好像就发自席慕容的心底„„接下来,德德玛努力地坐在钢琴前,一遍又一遍地熟悉这首歌,为下一步灌制录音做好“小样”。因为曲子写出来了,但演唱者可以把它唱成各式各样的风格,而适合席慕容心境的,最佳的风格应该只有一种。为了先拿出这种风格的最佳的“小样”,德德玛反复地歌唱个不停。然而,身体不争气,由于中风造成的偏瘫,她的右手手指根本就不受大脑支配,这样她只好用左手伴奏,而这种左手承担右手功能的伴奏,又往往出错。因此,在确定演唱风格的时候,总是难以准确把握;一首歌唱下来,中途总是有碰错琴键的不谐和音。可是,病中的德德玛依然坚强地面